长白飞狐眼看自己找到台阶抽身,却想不到那冷如冰竟盯着自己不放,心说:“好小子,你是专跟老夫过不去?若不是两个毒物在旁,我早就要你小子的好看了。”
万毒婆子本来已举步向前,一听冷如冰说完,又见千毒神童向自己用眼色阻止,当下又停下身来,呸声道:“凭你小子也配我们联手,老狐狸,人家先选中你,那是没法子的事。”
千毒神童也大笑道:“正是!正是!老狐狸,你就展露一下你那万象掌和飞狐身法给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长白飞狐再是狡诈过人,偏是别人不上当,逼得他白眼珠疾转,知道今天不打一次硬仗是不行了,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老夫只好献丑了!”
冷如冰傲然大笑,道:“狐狸也有黔驴技穷之时,接着吧!”
说罢,两指一弹,那张追魂帖,夹着一缕劲风,破空有声,直向长白飞狐射去。
长白飞狐伸手一拉,已将追魂帖接在手中,冷如冰暴喝一声:“有僭了!”身随帖进,右臂一扬,一抬天魔臂,电光石火劈到。
长白飞狐身形快速一闪,到了此时,他不能不硬定,他成名关外,虽然不打没把握的仗,但就武功而论,并非弱者,也是当今武林一时之选,双掌一错,一声长笑,同时拂出。
砰地一声大震,狂飙激荡,沙尘飞天,离两人最近的一株碗口了!”
“他死了?”
“不?应该是你,因为你不会活着离开这儿。”
冷如冰道:“死生有命,这和在下问你是两回事!”
万毒婆子喝道:“他现在教主身侧,就算你小子不死,大约也没那种勇气去。”
冷如冰傲然一笑道:“这种答复,算不算具体?”
千毒神童道:“教主已迁住困花居,小子,这答复你满意了吧!”
冷如冰暗忖:“怎么我没想起来?那是蓉儿住过的地方,梅村和幽篁小筑虽毁。只有那儿可做她们的临时巢穴。”
当下,笑道:“冷某人谢了!”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千毒神童说道。
“问吧!”
“成老鬼去了哪儿?”
“不知道!”
“他有一样东西交给什么人吗?”
冷如冰知道千毒神童所指的,是那枚玉屏金钥,要想说不知?却又不便打谎语,要说交给了自己,那何殊惹火烧身,所有在这山中的人,全都目标指向自己,这还在其次,人家成老前辈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还落个背信负义的骂名。
心中正为难,忽然梅林中有人哈哈笑道:“问那小子,倒不如问我,这事只有我知道。”
冷如冰闻声一喜。
两个毒物却是一怔!
万毒婆子当先铁拐一顿,喝道:“什么人?”
“没左臂膀的!”
话声中,人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个独臂老人。
冷如冰忙躬身一礼,道:“原来是你老人家!”
两个毒物各自蓦退数步,一脸张惶失错的神色。
这独臂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残成天比,对冷如冰怒哼一声道:“好小子,我交给你的人呢?”
冷如冰一怔,不知如何说才好,以前,他以为蓉儿是死了,但早晨天府书生一分析,才知不会是蓉儿,但未找到蓉儿以前,他无法肯定说出来,因此,便嘴唇动了两动,却未出声。
南残又是一声怒哼,喝道:“原来你小子口是心非,答应我老人家的话,不算数,嘿嘿!看我可饶你,快给我去找!”
冷如冰道:“晚辈此间事情未完!”
“呸!”南残猛向他啐了一口,道:“什么事比找人更重要?难道要让我老人家伸手,你才滚?”
南残连喝带骂,冷如冰真是不想离去,因为他若然一走,对自己递出追魂帖之事,无法交待。
哪知南残见他不走,更是暴怒,扬手一掌,猛向冷如冰劈去,掌风啸耳,有如狂涛一般。
冷如冰赶紧晃身斜掠,本来已迟了一步,但居然被他脱出,等到停身,才恍然明白,原来南残这一掌,力道用得恰到好处,竟是沾身即收,不然,说什么也难逃这一掌之厄。
只见南残脚下未移,已向冷如冰扑来,口中又自暴喝道:“你小子要再不去找她,若她投水死了,看我不揭你皮才怪!”
说罢,又是一掌劈出。
冷如冰已然明白,南残是有意让自己快走,而且一听说蓉儿会投水而死,便知必在这溪流一带,不由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去找蓉儿要紧!”
当下故意闪让一下,向呆立的两个毒物傲然一笑道:“冷如冰跟两位的事不算完,留待改日罢!”
说完,身形一掠而起,直向南残才发声处扑去。
他料定南残适才必然跟蓉儿在一起,不然为什么说她要投水?那么,南残来的方向,必然就可找着蓉儿,所以毫不停留,直前向飞掠而去。
一口气奔出十来里,忽听水声雷吼,远远?来?br \/> 冷如冰心中一喜,心说:“是了,前面似有瀑布,蓉儿可能就在崖顶上的。”黑衣人又是一声怪笑,虽是在瀑布雷吼声中,也震得刺耳生痛,看来内力十分精湛,并非庸手。
千会工夫,只听崖上传来嗡嗡声音,似是那黑衣人在高声向下说话,但却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冷如冰紧张的注视着蓉儿,只见她又回头望了一下,并不理会,白衣飘飘,凝立不动,活像一尊白玉雕成的女神。
只见崖顶上的黑衣人,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阵,显然是在商量如何对付蓉儿之法。
冷如冰眼见三个黑衣人立要对蓉儿下手,心中便急,但却想不出援救之法,他再也无法忍耐了,身形一晃直向蓉儿立身处扑去。
但等他扑到崖下,那瀑布飞溅四射的水箭。直向他周身射来,力道竟然很大,触肤生痛。
冷如冰强忍着水箭袭击,仰头凝神向那崖壁看去,不由一声长叹。
原来那石崖壁立如刀削,终年水湿之故,长满了薄薄一层育苔,着手如油,其滑无比,任你轻功再高之人,要想沿壁面上,根本不可能。
左面便是悬垂而下的百丈瀑布,右面却是潭水奔泻之处,冷如冰看不出是深是浅,只有自己立身处约有两三丈宽的一堆乱石,高耸在崖下,能够容足。
但这一来,冷如冰反而看不清崖上情形了?他想闪退出去,又怕蓉儿跳下救援不及,若守在崖下,又看不见上面情形,心中好生作难。
就在此时,崖顶上传来嗡嗡怪笑声,笑声过后不久,一阵“轰隆隆隆”的声音向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