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里确实比起这里已经变好了许多。
因为执法者的干涉,已经有很大一部分的云家村民不再信仰阴山神,而且他们已经度过了战争后的创伤,因为地理的优势,就算比格公国现在也开始准备战事,却没有影响到他们。
听完后,元安奴眼中有着迷离与恍惚,她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不禁笑了起来:“你描绘的太美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凌飞回答。
“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清楚你的名字....”
“伯,不,我的名字,叫凌飞。”
在火势蔓延至他们身体的时候,凌飞决定与云安奴一同走向死亡,最后,云安奴抬起手,摸向眼睛处的黑布,缓缓拉开。
她开始很相信凌飞的话了。
但也有着一丝担心,若是对方说的只是安慰自己的话,那她死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一直陪着她长大的“人”了,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要借助这份他们强加给自己的能力来感知凌飞的真实。
“我果然是猜对了。”凌飞突然像是放下了万千重担,他的心情一阵舒畅,不再那么压抑。
云安奴感到对方的手第一次真正用力怀抱自己身体,紧接着耳边响起重重叠叠的犬吠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逐渐,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凌飞同样也是。
不过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
随着满村子的犬吠回荡,远处有着两只金色的狼狗出现,看上去威风凛凛,它们身上逸散出来的金色符文逐渐扩大飞来他们这个方。
就算是在夜晚,整个天空也仿佛被金色的织物遮盖,无数金色符纹从天空中飘洒而下,如同落叶般飘舞。
这些金色符纹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不管是村民,神灵石雕,还是火势,皆被如海潮般的金符包裹掩埋。
金符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个都有着独特而精美的图案,时而缓慢地旋转、漂浮在空中;时而迅速地变换形态、划过天际,时而聚集在空中编织出美丽而华丽的舞蹈,彼此交错、纠缠舞动。
在星光下点缀整个夜空。
当凌飞仰望这壮观景象时,仿佛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神秘魔法世界。每一片飞舞的金色符纹都承载着古老智慧和无尽力量,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露禅老丈,你果然....是无上的智者....”
凌飞闭上眼睛的同时,那些金符飞来,包裹了他和云安奴的身躯。
露禅老丈果然如海娜所言。
将什么都留给了云安奴,甚至不惜利用阴山神遗留下来的东西,以及蛊惑云家村的人,在最后利用凌飞和那些出现在云家村的执法者和冒险者,只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甚至可以说,为了今天这一幕,凌飞能想象,他少说至少做了十年准备工作!
他骗过了所有人!
至少海娜夫人对他的召唤神灵回归的“计划”深信不疑!
以海娜的心性,她就算想到露禅老丈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不单单是为了唤神,也只会以为老丈与她一样是觊觎神灵的能力,想在临死给自己的孙女留下一笔巨大的宝藏。
而这,也恰恰将他的真实目的,可以说是想的完全南辕北辙,相差千里。
露禅老丈哪里是想要神灵的力量啊,他是想要借助各方的力量,以自己的底蕴,让自己的孙女云安奴彻底与阴山神切断联系。
眼下,他做到了。
云安奴的精神世界,那些村民代表着被污染的糟粕,和这里的一切都被他留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秘法养出的吉祥和如意所破解净化。
......
......
下一刻。
凌飞张开眼睛,眼前十来米的云安奴巨人同样是睁开双眸,就这样看着他,但她的眼神中,凌飞能很明显地看出惊讶和疑惑。
随即,她的目光转动,看着周围的陌生冰景,刚看到周围旋转的混沌云团以及被云团阻隔在外面的诸多诡物,云安奴的神情就变得更加惊骇和不可思议。
紧接着。
云安奴的身躯开始逐渐缩小,从十来米的身躯逐渐变成正常的身躯大小。
只不过,她身上的变化也仅是如此,原本的淡蓝色皮肤,和白色齐腰的白色长发依旧,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你还没有抓够吗?”一句冷冷的声音传到凌飞的耳中。
“额....”凌飞这才意识到。
自己的手中依旧抓着云安奴的白色长发,原本他抓的目的,是为了在巨大化的云安奴面前,能空出手来使用头颅,也能固定住自己的身躯,而眼下,对方已经恢复清醒,自己再抓着,确实显得.....
凌飞连忙放下手。
正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云安奴依旧冷冰冰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伯特·索托,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凌飞放下的那缕头发正好被她抓在手中,这下身上的变化尽被看到眼中。
伯特·索托....
难道她没有了精神世界里面的记忆?
云安奴没有那时候的记....凌飞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同样不明白。
精神世界本来就是泛大陆上非常玄奥的东西,二阶修为也只是能窥视其中,施展使用部分的能力,有人怀疑五阶而生的本命技能印记,其实就是精神世界探索到一定程度后,精神世界给予的一种馈赠。
有人的精神是一片汪洋大海,也有人的精神是一片山村、荒地、平原等等。
更多没有修炼过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探索到精神世界这个层面,他们的精神是浑浊的一片混沌。
总而言之。
这是一种完全超脱人类理解范畴外的存在,只能逐渐探索。
凌飞正想着,却听云安奴继续问道:“我记起来了,我之前在阴山内部的祭台,一群人厮杀,然后看到你们在围攻....”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地继续道:“最后我被祭台下面的毐斯吸引了过去,脑袋好痛....”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稍微缓解后,秀眉微蹙道:“我是怎么了,我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还有怎么到这里的记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