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拿起两样东西,展现给身后走来的封方祥和耿利元,道:“耿兄,封兄,这两样东西虽不算珍贵,对我有大用,在这洞穴房里,我只取这两件东西,其余你们任取。”
“言重了,云逍兄弟还有什么东西想要的,也可先挑。”耿利元爽快笑道,他在意的东西在巨船内部,这些东西不在眼中。
封方祥也是同样的意思。
凌飞感谢拱手,云安奴走来,看他一种是一张易容面具,另一手是古铜色且布满铭文的青铜古董壶。
她询问道:“你知道这两物?”
“嗯。”
凌飞道:“看过这两物的记载,面具名为灯影画皮,炼制手法极度可怖,由千百张人皮层层叠加拼接,继而施加秘法使之薄如蝉翼,最后用沾染过血香料的油芯棉线于月色下绘出肌理纹路,画皮表情随着观察它的人心境变化,而呈现出诸多表情,快乐、愤怒、悲伤、恐惧,各种无穷尽也......”
封方祥闻此物炼制如此血腥,更为厌恶道:“此物当摧毁!”
凌飞摇头道:“灯影画皮,八阶实力者都难以摧毁,且就算可以摧毁,难道因它而死的人就能复活?放心,具体炼制方法早已被神职殿封存,当世应很少有人懂此法。”
云安奴更加无所谓。
从云古烈村长那,她知晓云家村过去与阴山神间的联系,每十年献祭的云家人,加在一起又何止千人:“那它的作用是......”
凌飞戴上这灯影画皮,他的容貌竟瞬间转换,变成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眼睛锐利深邃,接着在变成稚嫩少年,老妇,美艳女人,如此这般不断转换。
耿利元围着凌飞啧啧称奇。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就算是改变了五官相貌,他的体型,气质,最主要的是职业气息却是难以遮掩,没想到这画皮竟在改变相貌的同时,将这些也一同变动。”封方祥道:“有了此物,云逍兄若想行什么隐秘之事,恐无人发现是你所为了,确实是实用性很强的异宝。”
凌飞听到“云逍”两字。
身体微震,双手摸下自己的面部,随即将这灯影画皮取下,云安奴皱眉看着全过程,明显取下远比戴上的过程艰难数倍,凌飞如同撕拉自己的脸皮,将之取下道:“好在你们呼唤了我,这画皮不仅可随意变换面容,还会将死者一部分记忆混入我脑中,试图将我意识混淆。”
“使用次数过度,或时间过长,恐怕会导致使用者的本身记忆和自我意识消失,同化为面具产生的新主意志。”
“不过我可以向施宝东得来一张清神符延长使用时间,以及事后念诵清心咒,应该能断绝对我的精神污染。”
云安奴闻言略放下心。
她没有劝凌飞的原因是,知道凌飞要得到它的根本原因是,他体内有两道职业种,且都是神职,就算是有神职殿的法规,被他人知晓,依旧会引来觊觎,平时凌飞都是竭力克制使用另一职业种的能力,且用秘法遮掩面容和隐姓埋名,依旧不够隐藏,而有了灯影画皮,他便可以真正使用另一职业种来做一些便利之事。
“那这另一物......”她伸出手,问道。
“迷雾聚妖壶又叫雾隐壶,凹凸不平,宛如有着无数细小触手在其表面蠕动,壶口微张时常传出淡淡雾气,而其内部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领域。”
“这里面存有无数令人恐惧的妖物灵兽幻象,对别人来说是可憎之物,但对你兽化灵师来说无论是用于修炼,还是作为一种攻防手段都是不错的。”
云安奴眼睛一亮,主动接过。
耿利元见他两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在地上寻找,果然找到一件黑色衍天幡,尝试几次,心满意足将之收起。
出其意料的是,对于地上摆放的异宝,封方祥一件没要。
看着他们投射过来的怪异眼神,封方祥淡然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之所以跟来,不是为了这些异宝,而是寻找古籍秘史,这些有可能涉及到十二神战的信息对光明教堂的未来发展有大用。”
凌飞明白了。
他信奉的是光明神,自然想知道历史上的口碑究竟如何,与光明教堂内部的记载进行佐证。
“那我就叫这些兄弟们进来将这些分了!”
耿利元见他们都不要剩下的异宝,倒也没有选择直接独占,而是拍手,唤外面的水手们进来,让他们任意挑选,一开始还好,但逐渐地这些水手分为不同阵营,大声争执一件不错的东西。
本在观察房屋周围的耿利元骂骂咧咧上前。
倒也不惯着,先是给自己这边的领头水手一脚,紧接着,又给圣明船的领头一脚,将每一人皆踢的人仰马翻,他大吼道:“抢什么抢,平日在船上尽赶着吃屎了吗,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是吧!妈的,一件都不给你们了,先把找到的东西堆积到山口处,谁也不许私吞!等老子来分!”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队水手顿时收敛气性,唯唯诺诺的答应。
凌飞看见,恶人还得需恶人磨啊。
有耿利元这种直肠子又火爆脾气的人在,手下的人便少了不少明争暗抢,勾心斗角的事发生。
见已经没有什么东西。
他们重新下了这璧上山洞,回到巨船周围。
“嗯?这是......”
凌飞看到封方祥的属下女护卫,光乐从远处带着一张半人大破布走来。
略微沉默。
浮云落雨船上的二副西贝尔,在蓬莱岛时背着所有人的视野,竟暗中算计圣明船的人,最终导致封方祥的三位护卫中的圣道在高草丛中身死,光乐身体半枯,一只手臂被废,再也不复以前的光彩。
身为船长,他负有监管不力之责。
但因为对西贝尔的恻隐之心,以及从对整个船队的角度考虑,没有办法将西贝尔彻底抹杀。
光乐走来,面容消瘦,神情黯然,显然还未从悲伤中彻底恢复,将手中的破布展现给他们,便示意转身离开。
耿利元对凌飞道:“这便是我们在这座巨船附近,找到的一张幸存下来的人留下字迹。”
“我之所以笃定,巨船为千年前的古物,就是因为这块破布推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