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站在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村里的几个壮小伙,在老封头的带领下,将牛羊的祭品倒入湖中,嘴脸还不断地吟唱着,“湖神保佑达干湖渔民今年风调雨顺。”
随后,老封头大喊一声,“开湖!”
整个达干湖的上百青壮年开始行动了,拖动着缆绳,将三天前就放下的大网拖出来,看看今年的鱼获怎么样。
“嘿呦嘿呦……”汉子们低沉的号子声响彻达干湖,这里面既有兴奋又有期待。
站在远处的蓝玉也是颇有感慨,这就是凡人的生活,区区数十载的寿数,一辈子辛勤劳碌,到头来也只是仅够温饱而已。可是就算这样,蓝玉也能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满足与骄傲。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就属老封头了,他是整个达干湖的老把头,精神领袖,每一次的开湖成败与否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好在历年的开湖都顺顺当当,这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圆满顺利。
老封头深吸了一口旱烟,眼睛不由得朝着那些拖网的汉子们看过去,“都加把劲啊,你们这些年轻后生今年能不能娶上媳妇就看这一网了。”
大伙听罢一阵哈哈大笑,手上不由得开始加劲。
“上鱼了!”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一声,拖网的汉子们一阵骚动。
“不要乱。”老封头大喝一声,让那些拖网的汉子们稳住阵脚,自己漫步朝着冰坑那里走去。
还未走近,老封头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是那种鱼虾死亡的腐烂味道。
老封头心头突然咯噔一下,脚下差点没站稳,待他走近一看,才发现随着渔网拖上来的乃是五六条成人大小的胖头鱼,每一条都有一百多斤,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是鱼眼翻白,而且发出阵阵恶臭。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封头差点一屁股坐在冰面上,好在他经验丰富,没有乱了阵脚。
“可能后面的没有事呢。”老封头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随着渔网不断地浮出冰面,鱼获越来越来越多,但是全部都是死鱼,腐烂的臭味已经传出了三四里地。
老封头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双手颤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那些拖网的汉子们早已发现了不同寻常,但是没办法最后还是将整个渔网都拖了上来。
整个达干湖冰面上,散落着整整上万斤的死鱼,阵阵恶臭让人不住的反胃。
老封头呆坐在冰面上,周围站着的上百个壮汉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开始嘀咕,“是不是咱们得罪了湖神大人,这是对咱们的惩罚啊?”
“别胡说,每年的牛羊祭品,我们从未怠慢过,怎么可能惹得湖神不高兴呢?”有人不相信这是湖神的惩罚。
可是最后谁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最终大家将目光聚集到了老封头的身上,可是此时的老封头双目呆滞,像是对了神魂一般。
没办法,最后大家将老封头抬回家里,至于那些臭鱼只能先留在冰面上了。
蓝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即转身离去。
老封头的家里,他的孙女妮儿此刻正在床边嘤嘤哭泣,老封头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
这时,蓝玉走了进来。
“蓝叔叔。”妮儿一看见蓝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蓝叔叔,求你一定要救救爷爷啊。”
“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蓝玉将妮儿扶起来,随手掏出半粒丹药交给她,“去用水将它化开,给你爷爷服下。”
妮儿一听,立马拿着丹药跑了出去,没一会就端来了药水,走到床前将药水喂给了老封头。
蓝玉摸了摸妮儿的脑袋,随即出门离去。
由于开湖发生的事情,整个达干湖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下,那些渔民们都坚信是因为得罪了湖神才导致湖神发怒,所以有人提议再好好的去祭祀一下,甚至有人提出用童男童女来消除湖神的怒气。顿时全村的人,人心惶惶。
此间老封头也已经转醒,虽然他不相信是湖神发怒的原因,但是看到群情激奋的村民,他也是无可奈何。
三日之后的深夜,蓝玉正坐在草庐内静修,此时突然双眼睁开,身形骤然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来到了达干湖之上。
蓝玉站在一处山坡上,目之所及,发现达干湖湖心那里正趴伏这一条巨型蝾螈,全身被月光笼罩,正在吞吐阴华之力。
蓝玉随即飞身上前,毫不掩饰自身的气机。那蝾螈顿时察觉,转头张嘴,一道黑烟喷涌而出,身体就要往湖里逃去。
蓝玉身形突然一跃,躲过黑烟,随手一挥,袖中飞出几面小旗,没入水中不见。那蝾螈的身形原本已经没入水中,没过一会,突然轰隆一声,被炸出水面,落在远处的冰面上一动不动。
蓝玉从空中落下,走到蝾螈身前,沉声说道,“再装的话,我可就动用飞剑将你大卸八块。”
“哎呦,上仙饶命啊,上仙饶命!”那蝾螈听罢,立刻起身,四足着地,连忙讨饶。
“说说你的来历。”蓝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哎,小的原本是北海寒仙岛晶蛟大王麾下,数月之前,晶蛟大王参加五龙岛的升龙会,不料途中遇袭惨死,昔日仇家随后就找上门来。我们寡不敌众,死伤惨重,小的也是身受重伤,后来才侥幸逃到了这里。”蝾螈嗡嗡的将自己的出身交代的一清二楚。
至于前几日开湖之事,也是它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那些渔民打扰它清修。
蝾螈说完之后,抬头看向蓝玉,发现蓝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它。
“呃,上仙,小的一路过来可没有伤害一条人命啊。”蝾螈看到蓝玉的眼神之后,心里有些突突。
“北海距离此处尚有万里之遥,你怎么会跑来这里?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剁碎了喂鱼。”蓝玉目光一寒,沉声说道。
蝾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匍匐在地,“上仙饶命啊,小的再有胆子也不敢诓骗上仙啊。”蝾螈不停地磕头求饶。
此时蓝玉才微微点头,“从今以后,不得干涉此处渔民生活,否则将你神魂打散。”
“小的遵命,其实小的打算等伤养好了就返回北海投奔好友,再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蝾螈听罢连连点头。
“不急,日后我还有事要找你。”蓝玉说完,身形直冲天际消失无踪。
蝾螈待在原地等了半天,发觉蓝玉确实已经走了之后才转身潜入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