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昨天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我昨晚在公寓附近遇见了笹乞先生,然后他对我说,紫丁香事件的犯人是紫鹤先生……”
朱鹭宫栞:“……”
“请问……还是不行吗?我们真的不能今晚就启动诱饵计划吗?”我知道——这是出于私情,这是警察的职责,并不是我的。
“我知道鸱鸺有立场上的考虑,但我不想再置身事外了,我受不了了紫鹤先生被怀疑……更讨厌怀疑他的自己……”
朱鹭宫栞:“……”
“朱鹭宫小姐不是也说过吗?如果……如果他像鹟那样被书控制了的话……”那晚的火还在追逐着我,我依旧处于那时的恐惧当中。
“哪怕与稀有之物无关,我也想尽快找到犯人……”我鼓足勇气,就在这时——
燕野来到作战室说了一句,“朱鹭宫小姐!不、不好了!”
她反问燕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
他呼吸急促地回复了一句,“上、上野……又、又发生了……女性被、被……”
“燕野,冷静!你是个男人!”
他继续说了下去,“但、但是……被袭击的事是……被袭击的是……是平冢燕雀老师……!”
◇
我的一生肯定有很多次后悔——其中一件就是我把那本书放在了房间,不慎让鹟接触到了它,而现在最令我后悔的就是——我昨晚没有在紫鹤先生房门前待到天亮。
“受害者状况与以往的案例完全一样。”
“…………”紫鹤先生被叫到了大厅,沉默听着燕野的说明。
“只是……犯人这次下手格外用力,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平冢老师的脖子上的勒痕特别深,与其他受害者不同,犯人想杀了她的目的非常明确。”
久世鸫:“!?”
“…………”说完这些,燕野沉默了低下了头。
紫鹤先生也低下了头,喊着她的名字,“燕雀……”
他豁达而跳脱,还总爱捉弄我的紫鹤先生,我不愿在这种情境下,因为这个理由看到他流泪。
紫鹤先生继续说着,“……连你也……”
如果他是犯人,怎么会发出这么难过的声音呢?如果他真的犯人还能想这样哭泣,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被他欺骗吧,他的全身……仿佛燃烧着悲痛的怒火,我们沉默地看着紫鹤先生,此刻的他不需要任何安慰的言语。
燕野开口道:“你……可以跟我走一趟吗?”
“你的上司……真卑鄙啊,让熟人来拜托我,我不就跑不掉了吗?”
紫鹤先生被警察带走了,我们的工作却不会因此改变,我们出了公寓,沉默地散开了去了各自负责的区域。
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早上好。”
“啊……你果然来了。”笹乞先生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他一副怜悯我的表情,声音却非常愉快。
“还好今天你开门了,最近总是不营业……我还怕你不在。”
笹乞先生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因为,我也终于忙了起来了啊,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
久世鸫:“……是这样吗?”
“因为你想听完昨晚的话,对吧?”
我凝眉看着笹乞先生,承认道:“……是,我今天来不为工作,是以个人上分拜访的。”
“个人啊。”笹乞先生听完我的话就笑了,“行啊,我就跟你说说,只是今天有人请我吃饭,也说不了太长。”
“没有关系。”
笹乞先生笑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哗啦啦地翻着,没有灵韵,至少那本书不是稀有之物。
他翻书的同时,思考着一个问题,小声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呢……那就先说说森恒老师吧。”
他反问我,“你知道森恒犀鸟老师吧?”
我点点头表示回应一下。
“森恒老师开了个小说写作班,我和汀都是他的学生,所以我倒是知道点关于汀的事。
汀非常尊敬森恒老师,所以看到老师的尸体时,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我吃惊道:“咦!?”
笹乞先生看到的反应后,询问了一句,“哎呀,你没听说过?森恒老师自杀后,他是遗体的第一发现者。”
久世鸫:“是、是这样啊……”
“我也只是听说过……不知道老师是喝了砒霜还是农药里的毒药,所以桌面上和榻榻米……都被他吐出来后干涸的血染成了黑色。”
(……染成黑色……)
那景象仿佛就在眼前,我踉跄了一下。
笹乞先生稍稍靠近了我,玩弄起自己领口的卷发说道,“但我也是这样想的,森恒老师其实是被汀杀死的。”
我反驳他的话,“你……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他有不在场证明……!”
他强调了一遍,“但这是『毒杀』啊。”
久世鸫:“……咦?”
“要是把药藏在胶囊里,再争取时间简直轻而易举,药瓶的外观都差不多,只要递给老师说那是头痛药,谁会怀疑?”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