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行苦肉计
作者:啸寂   戏说西域36国最新章节     
    随着象肱尸身碎片都没有留下一片,这岸上,包括被碎尸了的马的血迹、残骸,也被卫队的人员迅速清洗处理干净了,血迹的部分,都被摆上了盛开的盆花,遮盖得天衣无缝,就像是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仪式继续!”
    国师并不打算把新女王的“登基”仪式改期进行,而是命令又找来一匹备用礼仪用马,继续原有的流程。
    新女王被搀扶着,浑身颤抖地上了礼仪船,和备用马、新换了一身行头的国师分别乘坐不同的船只,随着乐手们的鼓乐歌唱的声音,向着湖心岛驶去。
    为了安抚观礼台上嘉宾们的情绪,国师还令守卫给每个嘉宾,发了一枝鲜红的玫瑰花,让他们攥着,感受着来自“美丽”的力量。
    这些花的鲜红,与刚刚那难以忘却的“血红”,给这些嘉宾们心中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安抚”,而是更深一层的“杯弓蛇影”,很多人手上都被这没有修剪干净的刺给扎破了手指,痛感和视觉共同作用下,“威慑”的作用,恐怕更大一些。
    大家看着“海子”的水面上,正在渐行渐远的礼仪船,不由得心生暗念:
    “要是走一半,能船翻了就好了!”
    这样想的,不止的一个人。
    包括那些没有敢行动的“死士”们,也在心中强烈的暗念着:
    “翻船!翻船!翻船!”
    这些个暗中咒念,被神驴大哥广广收到了。
    本来他正想着,该怎么回去,给卡曼一个交代呢,现在听到了这样的“民众心声”,加上她们又正好上了船,正在水面上前行。
    水,可是他广广可以操控的!
    那还等什么?
    只见神驴广广暗念咒语:
    “水起!波现!”
    又一次的平波无风起浪,这一溜正排着“一字纵队”向湖心岛的圣坛前进的礼仪船,顿时被这些突然变得起伏不平,越来越大陡坡的流头,给改变了船的姿势,个个都竖了起来,眼看就要翻转了!
    国师一看情况不对,把她的胡杨木“仪杖”往船头一戳,凭空飞了起来。
    在她这一道黑影所掠过之处,一片金晃晃的色块也随之“刷”地升空,一路弹点,一溜船头借力之下,国师拎着新女王,已然落到了湖心岛上。
    而那匹备用马,已经落水,正在随着这高低起伏的波涛浮浮沉沉。
    国师一看,这马太重,凭借她的力量,也整不上来,干脆就放弃了,任凭它挣扎着,挣扎着,自己在水里拼命游划。
    这一番的“风浪大作”,也不过只是牺牲了一匹无辜的马。
    神驴广广无奈,只好收了咒念,让水波把这匹马的尸体冲到岸边,好歹,再不能也去喂鱼虾了。
    今天,这湖里的腥气,已经太足了。
    到了岸上,仪式要求,是新女王要骑马巡场一周的,可是现在备用马也给淹死了。
    正当众人小声议论,这个仪式该如何进行补救的时候,只见国师竟然以身下伏,自当起了“坐骑”,让新精绝女王,就跨骑在她的背上,由她充当“仪式马”的作用,环岛一周,以展示新女王的“风采”。
    谁也没有想到,国师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能甘于为人“坐骑”,国师是想用“苦肉计”向众人表明,自己是为这个国家,为了王室,愿意做一个下贱的“坐骑”的,是绝对臣服于王室的权威的;而不是一个令到国民想到她,就只会和“残忍”、“严厉”挂钩的人。
    新精绝女王这坐是坐了,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吸着一口气,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重量,不至于把屁股底下的国师给坐跨了。
    主要是她这一身的行头,实在太重。
    不过,国师就是国师,没两下子,她怎么可能镇得住一个国家?
    对于她来说,一个区区十六岁的小姑娘,加上一身珠宝,也不过就是个一百来斤的重量,完全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
    明明可以让女王骑跨在脖子上,双足前行的;她偏不,要以四肢着地,类似马的造型,双膝着地,代替着后面的脚受力点,以保持女王坐得平稳,她也爬得顺当。
    看到国师能弯下她那“高贵”的身姿,来驮着女王巡游,这一圈观众,无不心中暗叹:
    “看来,国师就是国师!她对国王是真心的!对精绝国,也是诚意十足的!”
    “瞧哪!她的膝盖都出血了!”
    “啊!真是一个‘狠人’!血迹拖那么长了,还爬呢!”
    “谁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呢,毕竟大臣刚被她那样……“
    “她明明那么厉害,可以飞那么高,干嘛一定要用爬的呢?会不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
    国师的耳朵轻转,这些细细碎碎的各种“评价”,都被她过人的听力尽数收纳,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心想:
    “老娘今天就是要让你们看看,我可不是只会对别人狠;对我自己,我都下得去手,你们觉得,我还是一个‘好说话’的国师吗?”
    新精绝女王坐在国师的背上,两脚也不时点地,以分散一点重量。
    由于仪态的要求,她不敢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此时的身后,已有两道长长的“血路”。
    直到一个“闭环”的圆圈转了回来,准备进入到正中间的丘坛时,她才得以看见,原来,这环岛一圈的“滨海路”,已经被国师,用自己双膝的鲜血,画出了一个双道、血红的圆圈。
    新女王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通”都要跳出来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国师不紧不慢,将女王“驮”到了丘坛位置,这才让女王下来,自己则慢慢起身,脸上没有任何“吃痛”的表情,似乎这一圈的“流血爬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人。
    侍从礼仪官把她的胡杨木“仪杖”和老女王交接下来的“精绝女王王冠”准备好了,只等下面的“授冠完礼”。
    就按之前排练过无数遍的那样,新精绝女王,穿着一身被整顿得十分端庄、体面的华贵礼服,把一头金色盘发又重新梳理好,向着坛台缓步走去。
    在那里,柱着胡杨森“仪杖”的国师,正站在那里,等着为她摩顶授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