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从学校后勤管理处领到招标书，大致了解了一下整个投标流程，和两处商铺的招标底价。
    剩下标书的制作，及商铺经营范围规划，他实在不想亲自处理。
    一来是他没这个经验。
    二来他懒得在这些细节上浪费时间，瞎努力。
    “纯臻咖啡厅”有更为专业的人，他这位幕后老板自然需人尽其才，让专业人去做专业的事。
    学校对投标方明确要求要有相关资质和背景。
    刚好，聂枫可以“纯臻咖啡厅”为主体，参与两处店铺的投标。
    他将手里的资料拍照发给樊立夏，然后立即拨通了她的手机。
    “樊姐，看见我给你发的资料了吗？”
    “看见了，怎么，我的老板大人，你又有发财项目了？”
    “呵！发不发财不知道，我就是想搞一搞。”
    “搞一搞？切！你是想搞我吧？”
    樊立夏顺着聂枫的话，本意是想抱怨聂枫老遥控指使她做事。
    但说者无他意，听者有其心。
    “樊姐，你就说同不同意吗？”
    聂枫坐在座椅上，露出一丝坏笑，顺着女人的话头继续深入引导。
    “同意！你是老板，我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人，能说不同意吗？”
    樊立夏明显没有意识到被聂枫言语套路。
    “好！樊姐现在在哪里，我找你去。”
    “找我干什么？”
    “啊？樊姐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我同意什么了？”
    樊立夏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滚！臭小子！又套路姐，小心姐捶你！
    我让小夏联系你，这事她专业。
    哼！小子，有本事你搞她试试。”
    说完，女人飞速挂断了手机。
    小夏是“纯臻咖啡厅”的负责人夏语嫣，刚入职时间不长，是樊立夏招来的专业人才。
    别看这女孩名字婉约，实则是一位什么道的黑带实战高手。
    曾暴揍过咸猪手老外上司，妥妥的一枚暴力姐。
    投标的事情交给她处理，聂枫倒也放心。
    前世女首富认定的人才，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聂枫有一星期没有去江哲那里了。
    下午刚好没课，他索性开车来到老人那座山村小院。
    江哲对聂枫的到来自然欢喜不得。
    刚好另外两位老人也在，四人围坐在院内阳光棚内，喝茶闲聊，其乐融融。
    聂枫和三位老人早已无话不谈。
    他凭借前世经验，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常常引得三人赞叹不已。
    几人聊起年轻人创业的问题，聂枫便谈了自己在学校步行街租商铺的想法。
    江哲老人很赞同他的想法。
    老人看着聂枫，脸上都是爷爷喜爱孙子的慈祥笑意。
    “小枫，你们家拆迁应该得了不少赔偿，学着搞点投资挺好。
    爷爷支持你！”
    老李头也附和着点头称是。
    老刘头喝了一口茶，没做任何回应。
    江哲老人问：“老刘有不同看法？”
    老刘头点了点头：“年轻人有事业心，当然是好事。
    不过，小枫要做好受挫的准备。
    租学校步行街的商铺，没那么简单。
    你以为做好标书，给出一个高租金，就能拿到商铺？”
    “刘爷爷，您认为其中会有暗箱操作？
    聂枫立即领悟到老刘头话中深意。
    “那...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聂枫面色沉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稍稍波动的情绪。
    以他目前的能力，如果有人真想搞暗箱操作，他还真没辙。
    关系，有时比钱更重要。
    只有关系内流动的钱，才能起到解决问题的作用。
    没有关系，甚至关系不够紧密。
    你手里提着钱，都送不出去。
    像学校这种商业街店铺，往往会有多人争抢。
    有门路的人，一得到消息，便会四下走动，寻求庇护。
    等到正式投标时，店铺的归属，应该早已内定完毕。
    聂枫和三位老人又聊了一会儿，借口学校有事，匆匆离开了小院。
    江哲送走聂枫，回到座位上，满眼深意地看向老刘头。
    “老刘，你看聂枫这孩子怎么样？”
    “很好！”
    老刘头赞道：“话不多，但言出有物。
    稳重又不失年轻人的锐气。
    他才不到二十岁啊，很难得！”
    江哲老人点了点头，笑着问：“那你有心帮帮这位小友吗？”
    老刘头看了看江哲，又瞅了瞅老李，笑而不语。
    ..................
    晚上，聂枫带着同宿舍三人来到烧烤店。
    烧烤店经聂枫提醒，做了一些改变。
    生意确实比之前红火了不少。
    四人胡吃海塞一通，晚上快十点时，聂枫让其他三人先回了宿舍。
    他和刘老板坐在一起，聊起了商铺投标的问题。
    “小兄弟说的没错，我这店铺租的早，当初也是送了一万红包，才拿下来的。”
    “那刘哥认为我现在也必须送？”
    聂枫觉得如果送红包能解决问题，他也不会吝啬那点钱。
    毕竟钱能解决的事，在他现在看来，都是小事。
    “现在估计没这么简单了。”
    刘老板皱着眉目，摇了摇头：“听说现在商铺投标归后勤部的吴处长管。
    这人是最近几年才上来的。
    据说这人挺阴，你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送出去。”
    “哦？刘哥说这人阴，还不要钱？”
    “不是不要钱，而是不好送出去。”
    “我明白了。”
    聂枫谢过刘老板，走出烧烤店，盘算着找时间先去后勤部，探一探这位吴处长。
    果然，聂枫先后三次找到这位吴德仁处长，领略到这位无德又无仁处长是如何的“阴”。
    满口公事公办，言语中又隐言隐语。
    一会板着脸，一会又挤眉弄眼，说一些云山雾罩的废话。
    之所以说是废话，是因为聂枫实在搞不懂这货到底是想要什么。
    他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
    要不然，在前世，他也不会蠢到被那位女副总贬到维修科修设备。
    聂枫考虑到在办公室可能说话不方便，向这位吴德仁处长要了两次手机号，人家才不情不愿地给了一张名片。
    “我平时比较忙，只有晚上八点到十点能接电话，平时请不要打扰我。”
    “好，我明白，我们晚上电话联系。”
    聂枫赔着笑脸，走出办公室。
    回到宿舍，看时间已是中午，他和小胖子吴墩走出宿舍，打算去食堂吃饭。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聂枫一看是陌生人来电，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老板，我是夏语嫣。
    标书做的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后到你们学校，我们再商定一下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