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黛娜和阿加莎最后的对话有些不愉快,但她们二人依旧是好友。加之两人本就想要探寻关于星辰的奥秘,所以她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芥蒂。
也正因如此,只在最初两天里,她们还陪着艾尔弗雷德了解了关于王国的近况。
但之后的几日,就是卡特或是莎洛姆陪同艾尔弗雷德,参观了玖兰城中的各处设施。至于她们二人,则躲在了黛娜的法师塔中,进行着神秘的研究。
当然,阿加莎自然是不会撒手不管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对她来说,艾尔弗雷德永远是最重要的。也正因如此,她派遣自己的随侍贝拉跟随艾尔弗雷德。
艾尔弗雷德也不在意自己的姐姐究竟在做什么,他深知,倘若阿加莎不告诉自己,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等到时机成熟了,她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
就这样,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艾尔弗雷德登上了玖兰家的马车,而阿加莎和黛娜也终于从法师塔中走了出来。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想来是取得了什么成果吧。
对于这位常年不在国内的小王子,王国中的许多人都对他保持了极大的关注。
而对于保守派的人来说,艾尔弗雷德本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国内的权力几乎已经被各个派系、以及诸位王子瓜分了。即使是最支持他的阿加莎,其权力也极为特殊,根本无法向他进行转让。
对于保守派而言,这位王子因为几年来远离国内,早已失去了争权的最佳时机。现在的他,多半已经是废了。
相较于艾尔弗雷德本身,保守派的贵族们更想了解的是,国王与几位大执政官,想要借助他做些什么。除此之外,再稍微关注一下这位王子自身的动向。
毕竟,艾尔弗雷德本人的境遇,就是保守派与改革派相互斗争的结果。对于保守派而言,这位小王子只是一枚权力斗争的棋子,甚至只是一个棋盘。即使是五年后的现在,他们也依旧执拗地坚持这种观点,不愿意做出任何的改变。
但作为保守派的两位领袖、王室议会的正副议长,显然都不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韦伯斯特而言,他从未忘记过,在艾尔弗雷德登上离开达西亚的远航船的那一天,他所见到的那副神情:艾尔弗雷德始终保持着平静而温和的笑容,仿佛远离达西亚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名毫不相关的人物。
韦伯斯特不知道,为什么一名年仅十岁的少年,会表现得那么的平静。但他永远的记住了那一天,记住了少年当时的表情。每当他回忆起那一天时,他都会不自觉地把这名少年,同另一位人物联系起来——阿道夫·霍华德!
屈居保留地二十余年,使得韦伯斯特早已失去当年的锐气和智慧,但常年的政治斗争也让他养成了极为敏锐的直觉。这让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对父子联想到一起,但他本能的就想排除这个隐患。
正因如此,他策划了多次对于艾尔弗雷德的暗杀。虽然远在西里亚的少年王子,将这些危险都一一排除了。
艾伦却不似韦伯斯特那般,他是有自己的依据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他们虽然数量稀少,但也确实是存在的。他们天资聪慧、天赋过人,这种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参透别人一生都不明白的道理;拥有远超常人的法术天赋;即使是战斗技巧,他们也一点就通。主似乎把自己的宠爱,毫无保留地给予了这些人。他们,一般被人们称作“天才”。
艾伦向来都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所谓的天才。他只是运气很好的出生在了王室,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什么才能的。
而在艾伦眼中,自己的三位兄长,亚当、亚德里恩、奥斯顿,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天才;而年幼于自己的阿加莎和艾尔弗雷德,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也正因如此,这些天才会被父亲所偏爱,艾尔弗雷德更是自幼便被视作王权的继承人。而自己作为一个平庸的凡人,才只能在权利的斗争中,不得不加入王室议会。
“那群皮留士废物!”韦伯斯特的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桌子上,“说什么对付一个普通的王子,只需要让福弗尔人出马就可以了。结果呢?艾尔弗雷德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达西亚,而那些皮留士人却没有了踪迹!估计那些人早就葬身大海之中了!”
但艾伦依旧淡然地把玩手中的匕首:“你走了一步昏招,而且居然没有事先知会我,与我商议计划的可行性,就自作主张。如果那些皮留士人死光了,倒也可以死无对证,但假如他们没有死,对你我而言,可就是一个天大的劣势了。”
“可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韦伯斯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倘若我们让艾尔弗雷德顺利归国,那么我们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王室议会里的那些废物眼高手低,但你总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一层吧!”
“那又怎么样呢?”艾伦反问了一句,“艾尔弗雷德确实很重要,但与皮留士人的关系,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张底牌。那些大执政官刺探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我不认为一个艾尔弗雷德,就值得我们这么早暴露这张底牌。”
“只要艾尔弗雷德死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韦伯斯特低吼着站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啪——
没有人看清楚,在那一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韦伯斯特反应了过来的时候,艾伦已经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清醒了吗,韦伯斯特?”
韦伯斯特愣了一下,失魂落魄地倚靠在了座位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艾伦回到了接着把玩自己的匕首,“当艾尔弗雷德九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一名中等剑士。而在那长达一年半的时间中,他始终都在西里亚和阿基拉战场的第一线,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老了,居然昏了头让一个即将覆灭的、没有一位中等超凡者的皮留士部族,去袭击这样的艾尔弗雷德?”艾伦一把将匕首插在了桌面上,“这次事件的后续,皆由我全权处理。你若再有什么计划,必须与我商议,不得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