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秀禁不住骂了几句道，“畜生！畜生！畜生！”
    骂完，还转头对着包间的方向，使劲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快步走了过去，把翁倩扶了起来。
    翁倩便悲恸的在她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像是这半生的飘零，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江文秀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安抚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能说什么？
    就是刚刚骂了几句畜生，那是骂得谁呢？
    顾程有伤害她吗？
    没有。
    顾程有欺负她吗？没有。
    顾程只是说了几句很绝情的话，别说是翁倩，那些话任谁听了也不舒服。顾程刚刚和翁倩对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包间的门口。四月末的天气，窗户都是敞开着的。
    若是在包间里说话，可能不注意外面的声音。但江文秀本就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刚刚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顾程虽然说话很绝情，但最起码此后两人的关系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此后翁倩就再也不用对顾程抱有什么希望了。
    儿时的情分算是一点也没有了。
    江文秀刚刚那几句话也就是骂一骂出出气。毕竟当初悔婚的可是翁家。她抱着翁倩哭了一会，后来又有几个女同学出来安慰。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翁倩进入包间的时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特意去了水龙头那里洗了一把脸。
    以江文秀的意思，就是让她先走，或者在别的地方等着他们。这样的场面进去多尴尬？尤其是顾程说出那番话语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情面了。
    但是翁倩拒绝了。她依然声音哽咽道，“能和他吃饭的机会恐怕就这一次了。以后可能不会有了，还是陪着他吧。”
    江文秀她们又骂了几句。
    可是她们骂得是谁？
    顾程吗？
    若是她们处在顾程的位置，能比他做的更好吗？人家之前在落难的时候被一脚踢开过，原本可以作证的，结果躲了。
    后来人家又翻身了，再来要求和好。世上没有女人了吗？这样的关系，纵使任何一个男人恐怕也不会再同意的吧？
    她们便也勉强带着笑脸，进了包间里。
    看得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但是都带着笑容。尤其是翁倩，她是走在几人的最后面进来的。
    由于她长时间一直涂脂抹粉的，大家似是已经习惯了她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此时这样挂着水珠的面庞，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翁倩长相俊美。
    只能说本来长相俊美，五官立体，底子很好。但是长时间的在外飘零和情感的不顺畅。她的眉头处已经有了小小的皱纹。
    脸色蜡黄，一看日子就过得不顺心。好听了说是长得成熟，其实就是比同龄人老的快了一些。
    早已经失去了同龄人该有的青春和朝气。你看着江文秀虽然多数生活在乡下，长相也一般，你再细看她的那张脸，红扑扑的，饱满而富有弹性，随时都要出水的感觉，一看在婆家的日子过得就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