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秋芳的询问,冬儿自然是有一说一,其中包括贾芹问起洗面之物的事情。
傅秋芳听了,羞红了俏脸,颇为愧疚自责:
“原来他竟然准备卖这样的东西,亏我还拿在手中不知用呢…”
冬儿劝道:
“小姐,你不必自责,贾公子说了,是他没有说清楚,还说下次来,再给小姐多带几瓶来,让小姐用个够。”
傅秋芳听了,眼神微亮,笑道:
“若是如此便好,冬儿你快打清水来,我等会就试试。”
冬儿立马应承,就去打水了。
傅秋芳则再拿着手中的信看了看,突看到贾芹在最后还提醒她,这信看完后,要及时烧掉,免得被她哥哥发现。
这个提醒让傅秋芳一时间很是纠结,毕竟这可是贾芹给她写得信,信中还有让她十分喜欢的诗词,让她就这么烧了,颇为不舍。
思索了好一会,最终傅秋芳还是舍不得烧,想着将信小心收好,傅试不会发现。
想通之后,再次看了看信,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了她自己才能找到的地方。
没一会,冬儿也打了清水来,傅秋芳便按照贾芹此前说过的法子,洗了一把脸。
洗完后,确实觉得脸‘干净’了不少,而且还有股淡淡的香味,让她感觉非常舒畅,整个人的面貌似乎都清新不少。
傅秋芳有种新奇的感觉,毕竟此前洗脸,最多用干净布巾擦拭一番,从未有过涂抹什么在脸上的洗法。
又想到这是贾芹所制,越发觉得神奇,只觉得贾芹心灵手巧,竟然能够制作出这样的物品来。
突记得冬儿说,贾芹准备做更多,拿出来卖,傅秋芳便看着这小小的瓶子,暗暗估算,这一小瓶,怕是要值不少钱!
一想到这里,傅秋芳眼中闪过倾慕神色,回想起此前和贾芹相遇时的种种,越发觉得自己看中的郎君有才能和本事了。
尤其是刚刚信中的那一句词,让她突然发觉,贾芹竟然还有如此才华,能够‘作’出这样让她沉醉的词来,心想着,若见了他,定要向他讨要全篇。
信中虽只写了一句,却道尽了相思之意,也话尽了她的真实写照。
沉浸了一会,傅秋芳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这一句词。
写完后,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虽只是一行字,却让她看到了贾芹的样子,一时痴愣住了。
正所谓少女怀春似酒浓,傅秋芳一直深处闺阁之中,自然也对未来的夫君充满了期待和想象。
自从遇到贾芹,她便觉得,自己想要的如意郎君似乎出现了。
……
……
铁槛寺。
午后,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衙头,后边跟着一些衙差和随从,簇拥着一官轿,在铁槛寺门口停下。
随即便看到京兆府府尹周八裨从官轿上下来。
眯着眼看了看铁槛寺,吩咐人去将这里的管事之人叫来。
贾芹正在休息,听到有和尚来通禀,周八裨来了,不觉得奇怪,急忙出来相见。
“晚生贾芹,乃这铁槛寺的管事,见过府尹大人。”
待见到周八裨后,贾芹颇为恭敬地问好。
周八裨则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
“你就是贾芹?本官听人说,你曾经和我那小舅子说过话,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快快如实招来,不然,本官便只能请你去府衙走一趟了!”
贾芹对周八裨的到来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晚,贾芹原本还以为,李衙内被抓的第二天他就会来。
沉默片刻,沉稳回道:
“好叫府尹大人知晓,晚生确实和李衙内说过话,只因晚生不小心冲撞了李衙内一次,惹怒了他。”
“后来晚生给李衙内赔了礼,才放过了晚生。”
周八裨冷然质问: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贾芹接话:
“初此之外,衙内还问晚生,水月庵里有没有好看的尼姑,让晚生给他挑几个呢。”
周八裨听了,很是不满,轻哼一声:
“哼!少说这些废话,本官问你,当日他被抓时,你在做什么?”
贾芹不慌不忙地回应:
“回府尹大人,晚生当时正在主持铁槛寺的庙会,有很多人可以替晚生作证。”
这话让周八裨颇为不满,重重冷哼一声后,带着人进了隔壁的水月庵。
贾芹面不改色,急忙跟上,又提醒道:
“府尹大人,水月庵皆是一些出家的尼姑,晚生以为,还是不要进的好。”
这话瞬间惹怒了周八裨:
“放肆!本官为京兆府府尹,京府之内哪里进不得?莫说这小小的尼姑庵,就算是皇宫本官也不进了多少次了。”
“更何况,本官是为了来查案,如何不能进?”
贾芹在心里鄙夷了一下,表面让却不再多言。
周八裨见他沉默了,再次冷哼一声,带着一众人进了水月庵中。
庵里众多尼姑见进来这么多男人,吓得急忙躲避。
周八裨进了大厅,沉声指示:
“将庵中所有人都叫来,本官要亲自一一审问!”
贾芹见状,明白周八裨是极为在乎李衙内的,不然他堂堂一个府尹,也不会亲自来管这样的事情。
当即吩咐智听去将所有尼姑都叫出来。
周八裨看着众多尼姑说道:
“本官京兆府府尹,现来查案,本官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如果敢隐瞒欺瞒,那就是重罪!”
众尼姑自然不敢违逆。
接着,周八裨一一询问她们,上月二十日,她们都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李衙内和净虚的事情?等一些问题。
问了有好一会,周八裨也没发觉什么有用的线索,脸色越发阴沉。
又沉声吩咐:
“来人,给本官搜,搜仔细了!”
于是跟来的衙差听命,开始在水月庵中,搜查了起来。
贾芹却质疑了一句:
“府尹大人,晚生记得,搜查也该有搜查文书吧?”
周八裨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本官都亲自到了这里了?还抵不上一张搜查文书?”
贾芹低头回道:
“自然抵得过,是晚生多嘴,望您莫怪。”
说话间,贾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他低着头,没人察觉得到。
“四爷,宝二爷来了!”
就在这时,义东急匆匆来通禀。
贾芹听了颇为诧异,没想到贾宝玉会来这里,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
想了想,便低声吩咐义东:
“去,将宝二爷引来这里,就说我现在脱不身,无法迎接他。”
义东听了,立马就出去传话了。
这贾宝玉来此,完全是因为那日见贾芹气度不凡,有着超凡脱俗的感觉,故而特意来瞧瞧贾芹,同时也想出来走走。
这时听贾芹的小厮义东通禀说,贾芹眼下脱不开身,同时还让他去水月庵里,便很是好奇,到底出了何事,竟然让贾芹脱不开身?还要在尼姑庵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