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净心说,有人正在江湖上寻找好手,要来刺杀自己,贾芹虽不以为意,却对这些买凶来杀自己的人,很是不满。
这日,在离定中府城最近的一个客栈中,贾芹询问净心有关此事的细节。
因涉及贾芹的安危,净心自然很是重视,只听她沉声说道:
“是联盟里的人发觉的,寻找好手的背后东家,正是一众东山大族,领头的正是济州空家老爷。”
贾芹听后,并不觉得意外:
“我这次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想要买凶来刺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只可惜,他们根本没想到,净心你这个武林盟主,竟然也是我的人。”
因房中还有李绮也在,净心听贾芹说得有些歧义,下意识瞥了李绮一眼,见李绮毫无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贾芹询问:
“你打算怎么处置?”
贾芹冷哼:
“这些人真当我不会下死手,竟然天真的以为,靠刺杀就能要我命,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不给他们留活路了。”
“正巧东山道的百姓们,如今正需要更多的粮食和银子渡过艰难时刻,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给我宰的。”
李绮一直在看着贾芹,听他这么说,立马接话:
“公子,你打算将他们这些人家连根拔起?”
贾芹微微点头:“没错,少了这些世家望族趴在百姓们身上吸血,东山道的百姓们也会更轻松一些。”
净心则有些担心:
“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天下士族对你不满?”
贾芹笑了笑:
“别担心,如今我的背后,也不是没有人,不仅有太子,还有太子一党人在支持我。”
“这次在东山道,我也收获了不少民心,你应该知道,百姓们还送了我一个贾青天的名号。”
“有了这些名望和底气,士族想要对付我,可得掂量一下了!”
听了这话,净心眼眸里闪过光亮,再无半点担心,看了贾芹一眼后,便立马移开了目光,生怕李绮发觉什么。
士族的能量和力量,多半在于中层和地方,越往中枢,士族的影响力越弱,当然,皇家除外。
如今的贾芹已经跻身于中枢决策层,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身份,可其实,有礼章太子的重视,以及太子一党的支持,贾芹的一些想法和主张,已经可以影响国策。
士族们再怎么有力量,也不可能和皇家乃至整个国家作对。
故而,贾芹可以毫无顾忌地,拿东山道的世家大族开刀。
更别说,还是他们自己主动送上证据,贾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借此也可替东山道百姓们减轻负担。
更可以做到杀鸡儆猴,让其他的士族看看,他贾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他是真会下狠手的。
这时,听贾芹轻轻说道:
“大师,吩咐他们,先将那些人抓起来,待我回去济州城,就立马处置此事。”
净心瞥了他一眼,立马恭敬应承。
李绮则突然笑问:“公子,此事一了,可以回京了吧?”
贾芹听了,一时心动,心思已经飞向了北方,半响才笑着回道:
“嗯,想来最多七日后,便可班师回朝了。”
听了这话,李绮满脸笑意,再不多说。
……
午后。
贾芹一行人进了定中府城。
此时的定中府城里,满目苍痍,一片萧瑟,街道上散落一地的杂物,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出现过剧烈的混乱。
这让贾芹微微皱眉,看这个样子,定中府城的官员们,还是没有认真执行他的政令。
虽说定中府城被反贼们攻陷过,可如今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贾芹接手东山道政务,也有半个月,政令早就下达到全部府县衙门里。
按理说,如今的定中府城不说恢复如初,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就在这时,前方一队衙差,正驱赶着一些百姓往某处而去,看那些百姓,身着单薄,甚至衣不蔽体,各个皆显得极为瘦弱。
那些衙差,则厉声呵斥着,甚至拿鞭子在抽打这些百姓。
这一幕,让贾芹更加不满了,阴沉着脸色走了过去,高声质问:
“你们要带他们去哪?”
一个衙差扫视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快滚一边去,不然,将你也拿去府衙!”
话音刚落,在贾芹身后的随从立马就要动手了,却被贾芹扬手制止。
又沉声说道:
“好啊,我也正想去府衙看看,你们定中府的官老爷,是怎么办差的!”
说着,直接往定中府衙走去。
那衙差见贾芹说得极有气势,一时愣住,待见贾芹等人离开,这才撇嘴:
“也不知哪来不怕死的,竟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
定中府衙。
贾芹领着人走进这府衙,就看到大堂中,已经有不少百姓被押了进来,中间有一书吏,正在登记什么。
贾芹走近一看,神色微变,当即怒问:
“你们这是在给百姓分发田地?”
那书吏抬头看了贾芹一眼,见他满脸怒容,带着十分威严,吓了一跳,过了半响,才稳住心神,反问道:
“你是何人?”
贾芹直盯着他:“我问你,你们这是在给百姓分发田地?”
这书吏感觉自己都被贾芹看穿了一般,从心底涌现一股寒意,传遍全身,战战兢兢地点头:
“没…没错。”
话音刚落,贾芹当即怒斥:
“混账!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竟然敢公然做假账?”
那书吏似乎已经吓破了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贾芹见状,脸色更为阴沉,当即吩咐身后下属:
“去将这府衙的官员都给我叫来!”
刚吩咐完,就见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官员领着人出来,又听他哼哧:
“何人这般大的口气?竟要见府衙所有官员?”
贾芹眯了眯眼睛,盯着这人打量一番,反问:
“你是定中府同知,还是定中府治中?”
那官员听了,趾高气扬地回道:
“本官定中府同知劳书世,你又是何人,竟然敢这般大言不惭?”
贾芹盯着他质疑:
“上头的政令,是让你们分发田地给百姓,可你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公然造假,劳书世,你就不怕上头知道,砍你脑袋吗?”
劳书世听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后不齿说道:
“放肆!竟敢来吓唬本官,不怕告诉你,就算上头知道,本官也不怕!”
“来人啊,将这些刁民,给本官押进大牢里去,看你们还敢不敢在这里装模作样,大言不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