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新贾府。
后院中,贾芹正搀扶着傅秋芳在小心翼翼地走动着,这时傅秋芳肚子隆起更大了,一看就知她身怀六甲。
只见她微微喘息,靠着贾芹在慢慢走着,时不时又看着贾芹,美眸里皆是幸福。
“呼呼…”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贾芹急忙用身子替傅秋芳挡住,又吩咐:
“冬儿,快拿斗篷来。”
后头的冬儿立马将斗篷奉上,贾芹亲自替傅秋芳披上,又说道:
“夫人,起风了,回屋吧。”
傅秋芳看着他,娇声说道:
“不要,妾才刚出来呢…”
贾芹无奈,宠溺地看了看她,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她隆起的腹部,笑着说:
“好,那咱们继续走…”
一边说,一边替她用斗篷遮住腹部。
傅秋芳则露出几分狡黠神色,继续靠着贾芹走,没一会,突神色一变:
“夫君,孩儿又在我肚子里动了。”
说着,娇美面容上显露几分难受,还用手撑着肚子。
贾芹忙用真气将她整身子都托住,又吩咐:
“冬儿,快拿椅子来!”
话音刚落,冬儿已经指示丫鬟们搬来椅子在傅秋芳面前,看样子,早有准备。
贾芹将傅秋芳慢慢放下,随后轻轻抚摸她的腹部,又笑着问:
“怎么样?好些了么?”
傅秋芳露出几分放松,洋溢着幸福:
“多想夫君…好多了,看他这般多动,多半是个男孩呢。”
贾芹微笑着回应:“不论男女都好。”
“是男孩呢,就跟我学本事,若是女孩,就由夫人你教她棋琴书画,女红等。”
傅秋芳噗嗤一声,咯咯直笑:“夫君,不论男女,总得等他们长大吧,这期间,都都得由妾来教导。”
贾芹却摇头:
“夫人,若是男孩,那就是我们府上长公子,他可要继承家业的,需得从小就培养。”
傅秋芳闻言,一时有些无奈:
“听你这般说,妾倒希望是个女孩儿。”
贾芹笑了笑,不再多言。
傅秋芳是他的嫡妻,不论第几胎生的男孩,都是他的嫡子,从一出生,就必须承担一些期望。
他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如荣宁二府的后代一样,想要家族兴旺,总得有人付出。
不然,大家都躺着享受,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会支离破碎。
“公子,夫人。”
就在这时,李绮走了过来,恭敬朝着二人行礼。
傅秋芳摆手:“绮妹妹何须多礼,从哪来?”
李绮笑着回:“刚从师父房间出来。”
说话间,给了贾芹一个眼色。
贾芹会意,对傅秋芳说道:
“夫人,咱们回房吧。”
傅秋芳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正事发生了,于是也不再迟疑,让冬儿来搀扶自己回房去。
贾芹也没着急,先送傅秋芳回屋休息,这才带着李绮出来。
“绮儿,怎么了?”
李绮满脸凝重:
“公子,刚刚外头传来消息,西面出了大事,金城失馅,守城将领全部被俘!”
贾芹听得嘴角抽了抽,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得去见太子了,想来,这时候,他肯定要要找我商议的。”
李绮则道:“已经替公子准备好了轿子。”
贾芹愣了一下,旋即凝视她一眼:“很好,待晚上回来奖赏你。”
李绮听得俏脸一红,娇嗔了贾芹一眼,又想着,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这个公子,竟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
而李绮自然不会知道,贾芹其实早有预料,他现在就等着西面传来战败的消息了。
这时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到来,他心里反而长松了一口气,不然总是提着心。
刚出门,就碰到东宫内侍来传话:
“贾将军,殿下请您立即入宫。”
贾芹微微点头:“我这就入宫。”
说罢,坐上官轿,直往东宫而来。
而此时东宫大殿内,太子一党的所有成员几乎都来了,所有人皆是满脸沉重,三三两两低头私语。
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众人看来,见是贾芹,皆客气打招呼。
贾芹也是一一回礼,来到前头,见冯钦星、阎瑞年两人情绪皆十分低沉,便劝说道:
“冯老,阎老,你们不必太过于担心,我相信,西戎人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大举进攻关中的。”
冯钦星和阎瑞年听了,对视一眼,冯钦星正想问,就听内侍扯着嗓子说道: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忙收摄心神,站好位置,一起给礼章太子行礼。
礼章太子这时也是满脸阴沉,摆手说道:
“众卿不必多礼了,西面战报消息,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孤召集众卿,便是想议一议此事,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说话间,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贾芹身上。
贾芹站在了冯钦星、阎瑞年之后,领先了其他众人,其在太子一党的地位,也仅次于冯、阎二人。
见礼章太子目光投来,贾芹先回道:
“殿下,臣以为,不必太过于焦虑,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着急显然已经没用,臣觉得,西戎人也不傻,这时候他们不敢再扩大战果,以免将得到的城池,也吐出来。”
礼章太子听后,稍稍安心一些,问道:
“照卿这么说,西戎人莫非想要坐地起价?”
贾芹轻轻摇头:
“臣也不敢断言,不过,想必不过如此,不然,他们没必要俘虏金城守将,直接全部杀了,更扬他们的势气,也可表明他们的决心。”
“既然没有杀光那些守将,说明他们还有顾虑,也是想坐地起价。”
这话一出,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冯钦星也跟着附和:
“殿下,贾将军所言有理,老臣以为,还是暂时等等再说,看看西戎人到底是贪心不足,还是想坐下来谈一谈了。”
礼章太子皱眉:
“只是,不论如何,金城失馅,西面门户大开,关中、河套地区皆暴露于他们面前,总得防备。”
贾芹回道:
“殿下不要着急,如果西戎人要坐地起价,想必他们不会急着进攻,这时候,就给足了我们反击的空间。”
“他们想着消化刚刚吞下的城池,我们也正需要时间来整顿,重新摆阵和他们对战。”
礼章太子眉头微皱:
“贾卿你的意思是,我军彻底退出河西地区?”
贾芹微微点头:
“此举未尝不可,正是以退为进,退一步,方可知自己的不足,也才可以重新整顿,不然,西平城中数万大军,最终只能惨死于西戎兵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