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见白一弦不肯吃,不由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手上的篮子,问道:“公子不吃,那这点心怎么办?”
白一弦叹道:“你吃了呗。
人家辛辛苦苦的给你做了,总归是一番心意,你好歹也尝一些吧。”
言风皱皱眉:“属下,真的不爱吃点心。
这东西,太甜,太腻了。”
他喜欢喝酒,烈酒,火辣辣的那种。
也喜欢吃一些苦味的东西。
白一弦伸手打开食盒看了看。
里面的糕点是桃花状,粉粉嫩嫩的,颜色好看,形状也很完美。
周围还有花瓣点缀,整个就是一个艺术品,非常完美。
由于是刚做好的,所以还热乎着,丝丝香气透过来,闻着挺好闻。
这可真是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入口怎么样。
但烟萝喜欢言风,既然敢做这个糕点送来,那必然是她拿手的。
所以按理应该很好吃才对。
不然好不容易送一次,却非常难吃……那岂不是更把人给吓跑了吗?
烟萝应该不会这么傻。
白一弦笑道:“你瞧,人家可是花了心思的。
我看着挺有食欲,闻着这味道也很好,并不十分甜腻。
烟萝应该是了解过你的口味的,你好歹尝尝。”
既然自家公子都这么说了,言风瞥了眼那糕点,略一迟疑,伸手取了一块儿,放在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真的是,小小口,他咬完之后,白一弦差点都没找到那块糕点被咬过的地方在哪儿。
言风放下糕点,点点头:“确实甜而不腻,但属下,并不喜欢吃糕点。”
不是不喜欢吃糕点,是不喜欢烟萝这个人吧。
白一弦不由一叹,言风性格,有时候固执的可怕。
他一门心思想孤独终老,不会轻易动摇。
所以不肯给任何女子希望。
不过这样虽然残忍,但也挺好的。
总比那些玩、弄别人的渣男强多了。
白一弦摇摇头:“既然你不喜欢吃,就跟人家说查清楚吧。”
言风一楞:“属下以为,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
他挠挠头,有些苦恼:“半年前她送过,那时候属下就告诉她,我不爱吃点心。
她那时候好像听懂了,后来没再送。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白一弦暗中一笑:怎么了?
当然是得到别人的追汉秘籍传授,所以又燃起希望了呗。
白一弦说道:“罢了罢了。
这事儿我也不管了。
反正这点心,是她做给你吃的。
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随你处理吧。”
说完之后,白一弦就踱着步子往前走。
言风想把食盒给别人,左右看看没人,又眼见公子走远了。
心中急着追上去,便直接将食盒给放到了地上,心道有人从这经过,自然会收拾走的。
在他心里,区区一个食盒,自然是没有保护公子重要的。
言风匆匆追上去,白一弦回头,想看看言风有没有提着食盒追上来。
回头却看到他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白一弦一楞,不由摇摇头,终究是不忍心烟萝的一番心意被如此糟蹋。
再说食盒放在地上,若被烟萝得知,该有多么的伤心。
若此事流传开来,就更加的让她难看了。
白一弦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回去,从地上捡起了食盒,塞进了言风的手里。
言风刚要说话,白一弦说道:“罢了,闻着挺香。
拿着吧,中午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既然白一弦都如此说了,言风也只好提着了。
两人这才往外走。
言风属于那种,不管白一弦说什么,他都听命的人。
所以,他此刻就将提着这个食盒当成了一种任务一样,脸上到没有看出丝毫的不情愿。
两人走着走着,转过一个园子,迎面正好遇到了烟萝。
烟萝一眼就看到了言风手里拎着的正是自己送过去的食盒。
心中顿时一喜,脸上就飞上了两抹红润。
还不等白一弦跟言风说什么呢,没想到她红着脸,丢下一句:“你,你若喜欢,我便天天都做给你吃。
我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会做很多点心,保证不会让你吃腻。
你,你若是喜欢哪种口味,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多做一点。”
言风皱着眉,刚想继续说出那句经典的:我不喜欢吃点心。
没想到烟萝根本没给他机会。
鼓起勇气说完这么长的话之后,就羞涩的不行了,说完就红着脸转身跑了。
此刻她的心里,是十分欢喜羞涩的。
因为根据他对言风的了解,他若是不喜欢的话,可能会送人,可能会丢掉,根本不会拎着。
她之前还有些担心,言风会不会转手就将食盒给别人了。
如今亲眼看到他拿着,心里自然是无限欢喜的。
烟萝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考虑,明天该做些什么了。
而且,人的思维,真的是无限发散的。
她不但开始想着明天要做什么,甚至开始回想起,以前吃饭的时候,言风比较喜欢吃什么。
烟萝自语道:“那些菜,我不会做。
但是看上去不难,不然,还是去找厨子学一下吧。”
言风那边此时则皱了皱眉,他现在已经能确定了:这姑娘听不懂人话。
算了,她不嫌累,愿意做就做去吧。
白一弦带着言风出了门。
当天晚上的时候,两人回来的比较晚。
因此,晚膳的时候,烟萝自然没有看到言风。
环顾一圈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她心中还有些失落。
倒是胡铁瑛看出了烟萝的心思,发现了她眼中的失落之后,不由得笑着调侃了她几句,惹的烟萝有些脸红。
就算脸皮薄,但也没有生气。
女孩子的心思很奇怪。
当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别人调侃她跟她喜欢的那个人,只要不是太过分,她一般都不会生气。
反而心中还会有些许的窃喜,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
白一弦今天有点忙,都没来得及赶回来教艾萨克学习。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宵禁时分了。
烟萝没睡,一直在抚琴,抚一阵子,停一阵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抚了一会儿琴,又有些嫌乱。
或许是害怕琴声遮掩了什么动静一般,便不再抚琴,走到窗前的桌子旁,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了一会儿。
接着就拿出纸笔,开始画画。
可她心绪不宁,如何下笔?
而且,她所在的地方,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于是最后披了件薄外衣,走出了园子。
不知不觉,就走的离自己住的地方有点远了。
可身边的婢女知道,烟萝姑娘所在的地方,距离王爷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