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云芝澜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
尚未站稳,却一口鲜血喷出。
“要不要朕为你叫御医?”庆帝笑意满面。
他几乎能想到,待远在东夷城的四顾剑,得知今夜一战结局,脸色号何等精彩。
“不用!”
云芝澜擦了擦嘴角血迹,强撑道。
“四顾剑的徒弟就是硬气,朕很欣赏,赐座,宴席继续!”
针对东夷城,庆帝向来不给好脸色。
四顾剑三次入宫刺杀,庆帝又岂会以德报怨。
如今看似和平,也仅是表面功夫罢了。
明争暗斗,自然少不了,也无从避免。
“范醉,你这是什么武功?”
众人相继落座,庆帝问道。
范醉平静道:“这是我自创的武学,还未取名字。”
庆帝:“……”
云芝澜:“……”
众人:“……”
众人哗然。
他自创的武学,竟如此霸道,威力如此强横。
打败了四顾剑首徒,云芝澜。
“甚好,既没有,朕赐你一个吧,就叫破剑指,如何?”
庆帝坐下后,老太监立即上前斟酒。
“多谢陛下!”范醉拱手道。
破剑指,字面意思,再明显不过。
暗指这一招,轻松破掉四顾剑剑法之顾前。
如此赐名,打压云芝澜,只是目的其一。
还有一道隐晦用意,范醉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破不说破。
庆帝此举,颇有为日后埋下伏笔的意思。
庆帝也看不穿范醉武功境界,不过,肯定在九品之上。
所以,赐名破剑式,还有一个用意,便是刺激四顾剑。
可以想象,若有朝一日,四顾剑碰上范醉,两人之间,必有一战。
大宗师出手,必能试探出范醉武功境界。
宴席继续。
“范醉,朕再与饮一杯。”
两人遥遥举杯,各自一饮而尽。
回到座位之上,魔剑立即飞来,贴着他。
二皇子对范醉竖起大拇指,表示点赞。
范醉回以微笑。
“你这剑……”
“咦,你额头怎么了?”
“刚刚磕碰了一下。”二皇子看了眼魔剑,尴尬一笑。
忽然,魔剑轻轻碰了一下酒杯。
“你也要喝?”范醉问道。
魔剑轻轻颤动,以示回应。
范醉拿起酒壶,靠近魔剑。
只见下一刻,壶中之酒,忽然被魔剑尽数吸收。
将酒壶倒置,没有一滴酒。
见状,二皇子急忙递过来一壶。
范醉:“……”
片刻之后,一壶酒再次喝光。
此刻,魔剑已经缓缓悠悠,站不稳。
二皇子走到太子位置,将其酒壶拿走。
太子:“???”
随后,不少人便看到了诧异一幕。
一壶酒,瞬间喝光。
于是,魔剑倒下,躺在范醉手中。
“范醉,你这是什么剑,竟有如此灵性。”
范醉八魔剑往身后一藏,说道:
“陛下,这是魔剑。”
庆帝眉心微微跳了一下。
魔剑就魔剑,你藏什么。
莫非,朕还会夺人所爱不成?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
此时,云芝澜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暗暗运功疗伤。
这一刻,他心里对范醉,彻底改观。
在来庆国之前,范醉之名,他早有听闻。
范醉那些书籍,在东夷城境内,也有着极大知名度,购买之人众多。
当然,这些杂书,云芝澜并不感兴趣。
他所知道的,仅限于一本,名叫《金瓶》。
那是他一个朋友所买,然后颇为喜欢,闲聊之际,不止一次提过,向他推荐。
不过,得知是范醉所写,他便没看。
小小年纪,能写出什么深意的书。
他那些师兄弟,暗地里,倒是极喜欢金瓶此书。
偶然之时,彼此之间,还会偷偷传阅。
对范醉武功,他也觉得,江湖传闻,多有不实。
江湖之上,对范醉的武学之事,多有传闻,而且还有人将其写成书,在各处说唱。
据说,他有一门武学,掌风之中,可幻化长龙。
如此虚幻之事,他自是不信。
今夜交手,范醉也并未使用这门武功。
不过,他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
能自创武学,更是令人不可思议。
因为,只有宗师之境,或是半步大宗师,才能有此本事。
莫非他已经……
云芝澜心中,越细想,便越发感觉范醉此人,深不可测。
今日一战,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的武功,确实不及范醉。
而且,相差甚远。
“陛下,这位少年郎,可就是写出《登高》的范醉?”
来到大殿,因为年迈体弱,故而始终一杯酒都没喝的庄墨韩,终于开口问道。
“庄先生莫非也知道他?
你可别看他年轻,可有几分本事!
庄先生一身才学,可要多多提携后进。”
庆帝这话,中肯之余,有几分炫耀之意。
身为帝王,自然不想在他国使团面前丢了面子。
而且,庄墨韩何许人也,这可是当世文坛圣人。
庄墨韩却只是看了范醉一眼,随后,微微闭眼,带着深情,开始颂诗。
所念诗词,正是范醉在靖王府诗会所写。
“庄先生觉得,这两首诗如何?”庆帝笑着问道。
“诗,自然是好诗,只是这其中,暮气重了些。
按理说,范醉这般年纪,不该有此落魄经历,暮气如此重才对啊。”
庄墨韩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哗然。
其实,关于此处,之前也有很多人意识到了。
只是,却并未多想。
“范将军天资卓绝,毒术、医术、武道、军事,皆已是世间难得。
此等才华,纵观史书,也绝无仅有。
既如此,当勉励自身,更进一步,又何必抄袭他人诗词,为自己壮声明?
此等做法,未免有些,自毁根基之患。
少年人,早些回头,早些醒悟,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庄墨韩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俨然一副,劝范醉改过自新的模样。
此话一出,大殿之中,南北官员,皆纷纷变了脸色。
庆帝神情,虽没太大变化,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收敛。
“庄先生觉得,范醉这诗词,是抄袭他人所得?”李云睿起身接话道。
随后,庄墨韩与李云睿,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故意搞事情。
“朕先前也觉得,他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诗才!”
庆帝饮了一口酒,看向范醉,问道:
“范醉,庄先生既如此说,可有话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