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一点,但,总的来说又理解不太了。
主要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演示一下。
光靠他们的想象,他们压根无法彻底的理解。
李靖,房玄龄,裴寂等人也都是目光微微迷茫。
谁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插座,一个最最常见的插座,竟然把大唐皇帝,还有这一大批的国公爷给难住了。
“好吧。”
最终,李世民长长吐了口气,他看向了长孙皇后。
“走吧,去外面周围的商铺看一看,或许这里就有床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先把一些东西简单置办下。”
“这里就能住人了。”
李世民沉声道。
“别!”
不过,长孙皇后还没有开口回应,程咬金脸色苍白,双手用力的按着肚子,满头虚汗,嗓子有些沙哑的喊了出来:“陛下,皇后娘娘,好像还有个最重要的地方没看。”
“恭….恭房!”
“该死的,刚才可能是吃的馅饼太多了,臣的肚子,肚子不知道咋回事,突然痛的利害。”
“恭房,恭房,臣需要恭房陛下!受不了了!不然就要一裤子了!”
程咬金嚎叫。
恭房?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都是微微一愣,但下一息后,全反应了过来。
确实!
恭房!
这也是大炎新区住宅的一大特点,不是说,恭房就在房间里面的么?那个房间是?
他们一时间都懵了。
毕竟,在大唐,可从未听说过恭房会和睡觉,吃饭的地方放在一起。
虽说大炎周报上有介绍,但是,他们下意识的还是有些排斥的。
可现在,程咬金突然提起来了,众人自然也是来了兴趣。
恭房
大炎,要把恭房这个问题,进行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变革!
不知道,大炎皇帝在这个问题上,究竟是怎么改变设计的!
程咬金瑟瑟发抖,浑身的肌肉好像都在用力。
嘴唇,都被自己的牙咬的很是通红。
似乎,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尉迟敬德在旁边白了他一眼。
“叫你吃那么多,娘的,把老子的饼都吃完了。”
“活该。”
“不过,不过,这房间里,真的有恭房么?”
“陛下,我总觉得,这恭房不能用啊,老程,要不你赶紧下去找个旮旯解决了吧。”
尉迟敬德挠挠头,说实话,就算他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风里来雨里去也算不上多爱干净,可如果说,在这样如此密封的房子里,出恭,那…
咦!
那场面,那气味,可真的是无法想象。
“是啊!”
“虽然大炎周报上有宣传,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老夫真的是想不到,也有点不习惯在家里就这么出恭了,就算是有夜壶,有木桶,但是,怎么拿下去?”
“难道要顺着电梯?那电梯里的味,如果一栋楼上只有一家还好,可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慢慢多了,那可该怎么办?”
“到时候,这电梯还能进去么?特别是这电梯如此的密封,压根没有任何风能吹进去。”
“我嘞个娘娘啊,无法想象,老夫也有些无法接受!”
房玄龄咽了口唾沫,一想那样的场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实话,如果真的要这样的话,那这房子,真的是比不上大唐那边的传统院落了。
起码,不用抬着夜壶,不用领着夜桶,从这么高的楼上拎下去。
房玄龄表示真的是无法难以做到。
毕竟,这楼房,不论怎么看,也是不能储存多少的。
迟早要清理,如果一天不清理,这房间还能有法子进?
大唐的小院子,恭房可是和其他各种房间有很大的距离的,所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长时间储存。
但,这里可不行
“这….”
魏征听着房玄龄的话,思考着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然后。
“呕!咳咳咳!”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觉得心底出现了恶心。
那种情况,一旦出现,真的是,无法接受!
“不是这样的。”
“房大人言重了,大炎皇帝都已经设计出了如此完美的房子,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呐?”
长孙皇后看了房玄龄一眼,轻轻一笑:“大炎周报上可说了恭房之干净程度,是能完美碾压之前传统恭房的,那些脏东西,通过设计的各种流程,能完美解决。”
完美解决?
“能怎么完美解决?”
“难道说下面是没人的?可以直接落下去?”
“嘶!”
裴寂表示不信。
李靖,秦琼,魏征他们也都是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茫然和疑惑。
毕竟,那些粪堆,是无法自己长翅膀飞走的。
“哎呀,你们别说了,快找到恭房。”
“陛下,出来了,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程咬金再嚎叫。
李世民脸色一变,赶紧道:“快快快,找一找,看看那个房间是恭房。”
顿时,众人各自朝着一个房间冲去。
“陛下,我这里不是,这好像是个睡觉的地方。“秦琼大哄。
“陛下,我这里也不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李君羡紧随其后。
“哎呀,陛下,我这里也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洗漱的地方。”房玄龄的声音也出来了。
“怎么会没有呐?”
“不可能!”
李世民双眉微蹙。
“之前办事处有示意图,我当时看了一下,记得….记得就是房大人那个房间。”
“那里是恭房!不过,在大炎叫卫生间。”
长孙皇后沉岭片刻,立马喊道。
话音落下,众人全都涌向了房玄龄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相比于其他的房间,很小。
房玄龄这会正蹲在一个由陶瓷烧制而成的蹲便上,他的手还放在这蹲便里的搅了搅。
因为还没有启用,里面的水很干净,这陶瓷的面也是无比的干净。
“陛下,皇后娘娘,你们看,这里只有两个洗漱的地方。”
房玄龄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水龙头和一个同样用陶瓷烧制而成的高脚洗舆盆:“那里一个,这里一个。”
“陛下,不得不说,大炎皇帝可真的是太贴心了,那个洗漱的地方高一些,小孩子够不着或者说有人不习惯,就可以在这里蹲着清洗。”
“妙妙妙!”
房玄龄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这水好清澈啊。”
“不行,我来洗个脸。”
“这一天天的,这脸上的汗都干在一起了。“
李蜻也走了过来,蹲下,捧起来水就洗了起来。
长孙皇后脸色微微变了下,可,都没有说话。
李靖洗完,房玄龄还热情的接了下旁边的一个按钮。
“哗啦!!!“
这水冲走了,换成了一小汪更清澈的水。
“不得不说,看,看,陛下,皇后娘娘,这大炎皇帝这个设计也太好了,按钮就在旁边,都不用站起来便可以换水。”
房玄龄更是感到了神奇。
“是啊,这水,很干净。”
“舒服,只是,这水有些少了,如果再多一些就好了。
李靖附和。
“哎呀,这水那么清,我也洗洗脸。”
“这两天在火车上全都是汗,受不了,洗一洗。”
后面,
魏征,裴寂,秦琼他们也都兴奋的洗了下。
“陛下,你不来一下?”房玄龄也朝李世民邀请道。
李世民没有动,他一直盯着蹲便,双眉紧蹙,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
“朕,怎么觉得,这东西,不是这样用的啊。”李世民抿了下嘴唇,疑惑道。
“肯定就是专门洗脸的,陛下,洗脸可舒服了。”房玄龄惊叫。
“是啊陛下,真的不错,你试试。”李靖也是盛情邀请。
“陛下,来来来,你蹲下,我帮你洗。”裴寂更是撸起了袖子就要伺候李世民。
李世民摇摇头,他说不上来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除了洗脸外,应该有其他的用处,这造型,确实是比较独特。
但,他就是想不出来。
他点点头,蹲下了。
房玄龄赶紧又换了一波水。
哗啦…
水声无比清澈。
“陛下,洗吧,干净着呐。”房玄龄笑道。
李世民也没说什么,麻溜的洗了下脸。
“确实舒服。”李世民洗完脸,忍不住惊叹。
“陛下!臣….臣,还有臣呐!”
程咬金在人群最后面,躬着腰,已经无法动弹了:“找到,找到恭房了么?”
他艰难的问道。
说实话,这几十年过去了,这辈子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没有啊,这个不是,其他的地方还有么?
“其他房间也都不是?”
李世民摇摇头,看向了旁边的李靖李君羡等人,他们也都摇摇头。
其他房间,他们都走了一遍,怎么看都不像是恭房,毕竟,连个盆子连个桶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恭房呐?
“咕咚….”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长孙皇后咽了口唾沫,翻着手里刚才在办事处领来的小册子,抿了下嘴角,指了指那个蹲便陶瓷:“那个….陛,陛下。”
长孙皇后声音颤抖。
“那个,这个,你们刚才,你们刚才洗手洗脸的地方,就是,就是出恭的地方。”
“解决完后,按那个按钮,就可以自动冲下去了。”
长孙皇后艰难的说了出来。
一下子,当这番话落下,这卫生间中,所有人,鸦雀无声,寂静如墓,落针可闻,就连呼吸心跳声,都没了!
啥玩意?
什么东西?
你再说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死死盯向了长孙皇后。
李世民脑海中更是轰隆一声,大脑空白,身子摇摇欲坠。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着长孙皇后的话,心里一直看不透的那层迷雾,解开了,他也看出来。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除了洗脸外,正好,刚刚好可以双脚支撑着两侧,然后…
嘶!
当想通了这个关节后,刹那间,李世民猛地一抽,整个人直接爆炸了。
“什么?什么!观,观音婢,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你说,你说刚才朕,刚才朕.…“
“这水,这….这是恭房,这就是恭房?”
“不,不,不!”
李世民要疯了。
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破防。
自己可是大唐的皇帝,自己可是大唐的皇帝,可是可是竟然在大炎,相当于用恭桶,用夜壶洗脸?
李世民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
幸好,旁边李君羡和李靖眼疾手快,急忙搀扶住了。
“陛下,快快快,出去,咱们出去!”
“快把陛下搀扶出去!”
长孙皇后焦急。
众人全都涌了出去,程咬金手疾眼快,立马关上门,然后,蹲了上去。
门外!
李世民好似瘫痪般的坐在地上。
李靖,裴寂,房玄龄,魏征,秦琼他们也都是坐在李世民身边…
他们目光呆滞。
他们呼吸急促。
他们难以置信。
自己刚才干什么?他们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整个人的脸都水辣辣的疼,特别是房玄龄,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咕咚!
自己可是大唐国公,自己可是大唐最有智慧的人,自己…
可是刚才自己干了什么!!
不仅自己那么做了,还让陛下他们也都这么做了。
该死的!
该死啊!
房玄龄难以接受,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心底却又是又一股窃喜,那是来自于人性黑暗中的一股窃喜,幸好大家一起干了,不然如果就自己的话,岂不是,自己真的没有脸活在这里了么?!
想起来这个关节,房玄龄心里竟然还有些欣慰。
但,他脸上仍旧痛苦。
长孙皇后站在一侧。
“那个,陛下。”
“我….我之前没看这个小册子,而且,这卫生间的介绍,还在最后一部分,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
“不过,陛下,你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你知道的,这卫生间之前还从未启用过,里面的水,是干净的。”
“陛下,是干净的陛下。”
长孙皇后很是抱歉的解释。
不过,客厅中仍旧无比寂静。
“陛,陛下。”
“那个,是老臣,是老臣对不起陛下。”
“这件事,老臣也有错,有错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一侧,房玄龄嘬喏了下嘴唇,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