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半天，所以了解了今天这一行人的动态之后，何素兰便让他先去卫生间洗把脸。
秦轩自然是巴不得呢，再“哭”下去，他感觉自己就快瞎了。
而且明天还计划要请韩盛去家里吃饭呢，到时候眼睛肿的跟气球似的，还怎么见人呢？
于是应了一声，麻溜的就跑去了卫生间。
看着那个几乎跟逃跑没什么区别的背影，何素兰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声：也是为难这孩子了，生姜抹到眼睛上的滋味，那可不好受啊！
是的，何素兰早就发现了秦轩的小秘密。
俩人离的这么近，她鼻子又没失聪，也没感冒什么的，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掺杂在酒气当中的姜味。
难不成，这仨人还就着生姜下酒啊？
再说了，她可是个医生啊，一个人真正流眼泪是什么样子，被外物刺激后流眼泪是什么样子，她还能分辨不出来吗！
随即又瞥了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女儿，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感慨。
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不但按时跑回来，生姜都往脸上招呼了，这丫头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
仔细清理了一番后，看着除了眼球有点红以外，也没有他的问题了，秦轩这才放心的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客厅，就看到何素兰刚刚放下手机，看样子像是刚刚跟谁打完电话。
行至近前，秦轩正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就感觉母女俩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怎，怎么了？”秦轩不安的问道。
盯着秦轩打量了几眼，张曦云便冷声问道：“你老实交代，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秦轩迅速就将脑筋的转速提到了顶峰阈值，一时间脑中百转千回。
瞧这架势，丈母娘刚才肯定是跟谁通电话了。
对方是谁呢？
老丈人？姨父？还是小姨？或者..是赵叔？
可还没等他继续遴选，就听张曦云催促道：“怎么，又在那编词呢？赶紧说！”
“没，没有啊！”
秦轩先是下意识的否定了一句，接着一咬牙，就说道：“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啊，我真没骗你和妈。”
自己那些话虽然有些演绎成分，但大部分都是真实的，所以秦轩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
张曦云观察了一会儿，看起来的确没有心虚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就稍有得意的看向了何素兰。
那模样，好像在说：看吧，我家老公虽然犯也错了，但比起你们姐妹俩的来说，肯定是要强许多的。
秦轩一直都在小心的观察着二人的神态，张曦云的神情转变，自然是落在了眼里。
不禁有些纳闷，这姑娘怎么笑了，这又是什么套路？
还没等他细想，就听何素兰开口道：“想知道你姨父怎么说的吗？”
范群涛？
秦轩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您给我姨父打电话了？”
何素兰回道：“是你小姨到家了。”
秦轩愣了愣，这就到家了？
看来小姨家很近啊，毕竟将在卫生间磨蹭的这七八分钟算在里面，距离二人刚才在门外告别，满打满算也才将将二十分钟而已。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范群涛怎么说的。
稍作沉吟，秦轩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问道：“我姨父怎么说的？”
何素兰沉默一下，接着就开口道：“他说啊，你爸出了小区就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要聊投资的事情。”
“他寻思了一下，觉得买车也不是非他过去不可，既然你爸这边的事情重要，就先紧着你爸这边，那家公司又刚好是工程方面的，他安排了一下之后，也就跟着一起去了什么..哦，对江边酒家，说是在外滩。”
“而你呢，觉得这种商务性质的会谈没什么意思，他们就把你放在路边了，至于你去干了什么，那他们就不清楚了。”
何素兰简要明晰的将妹妹告诉自己的信息讲了一遍，然后便没在说什么了，随后便温和的看着秦轩。
秦轩先是一懵，接着顿时就急眼了，着急的解释道：“妈，我真没骗您，是姨父在撒谎。”
“我们真的是一起去的那个无名会所，路我还记着呢，要不您跟我去一趟，咱们跟那的工作人员对质？”
何素兰微微一笑，安抚了一句：“别着急，别着急，妈肯定信你的。”
这是句实话！
相对于那两个惯犯而言，何素兰的确更加信任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婿。
她也知道秦轩方才那些话里绝对有水分，但比起那俩这明显扯淡的借口，还是真了许多的。
可秦轩却以为丈母娘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尤其是张曦云还在旁边呢，丈母娘误会了，其实危险还不太大，但这姑娘要是真信了范群涛的话，那自己可就惨了啊！
鬼混，喝酒，撒谎，这可是罪上加罪，怕不是得吊起来打？
所以也不管何素兰什么态度了，闻言依旧自顾自的解释道：“您真得信我啊。”
随后想了想，为了增加可信度，便形容起了无名会所的样子，道：“我跟您说，那个会所就在锦都路上，大概在中段吧，就要拐进很长一段，蜿蜒曲折的弄堂里。”
“穿过那段路，就在一圈高楼的正中间，就是那家会所。”
“是一座仿古的宅子，我看应该是明清风格吧，前院不知道具体几层，但后面的主建筑一共是五层。”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的总经理还下来接了，跟我爸还聊了几句，不过当时我没在意，就没听他们聊什么了。”
情急之下，秦轩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力求俩人能够相信自己的“供词”。
何素兰二人本来就更倾向于相信秦轩，这样一来，就已经偏向了九成。
见秦轩停了口，何素兰正要接话安慰两句。
可忽然秦轩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猛然又开口说道：“对了，那家会所的大门上还挂着一幅匾，上面就写的‘无名会所’四个行书大字，落款是张千人。”
“我之前还看着笔迹还有些眼熟，但我确实不认识那个张千人。”
“刚才到了家才想起来，之前去我爸的书房，他里面就挂了几副字，其中一副‘名下无虚’刚好就跟那副匾额有俩字重复了，那笔体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觉得眼熟，他应该就是收藏的那个人的书画。”
秦轩扯这些，就是奔着赌一下，能将老丈人和无名会所联系起来。
你都收藏给那家会所题字之人的书画了，而这个张千人好像也不是古代的名人，也不是什么当世有名的书法家，字，我看也写没有多么好啊，要不是有什么私人交情，值得你这么一个大老板收藏？
只要能跟题字的人扯上关系，虽然不能直接证明老丈人和无名会所就有关联，但以丈母娘那明察秋毫的性子，能不深入联想？
只要丈母娘联想了，秦轩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事情的发展，却跟秦轩的预料不太一样。
他以为自己说了这话，丈母娘还会问问，或者直接就去书房取字画让自己鉴别的。
可没成想，母女俩听完话，对视了一眼后，竟是一副了然神色，好像是参破了什么玄机似的。
秦轩呢，想问一声，可又不敢开口。
正纠结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什么情况，是老丈人回来了？
还是又来什么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