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意吃饱喝足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睡饱后才提着两份饭进了地下室。
两人显得格外淡定。
一个已经习惯了,另一个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跟自己家似的没有半点不适应。
雪意拿出饭和水,率先递给了季知礼。
随后她才走到季晟身边,将饭和水放在了他床头的桌子上。
刚要离开却被男人死死攥住手腕,力气大的快要把她的手腕掰折了一样。
季晟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怨恨,似乎下一迈秒就要扑上去将她撕碎。
“余、娇、你可真是给我了一个大惊喜啊。”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语气更是充满调侃和讽刺,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雪意一脸正色,随后淡定的甩开了他的手。
“小晟啊,知足常乐。惊喜不比惊吓好多了吗?”她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季晟低低地笑了几声,随后抬起头来,“是吗?我想洗个澡呢,小、妈、”
“你应该会同意的吧?你肯定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男人笑着,眼神却很冷,语气带着些许调侃。
雪意一脸恨铁不成钢:“晟啊,说了几回了,咱要学会自力更生。乖,自己想办法出来,懂?听长辈的总没错。”
呵,长、辈?
她算他哪门子长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现在摆起来“长辈”的架子了,昨天晚上是谁跟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把他压在沙发上亲的?
扯他衣服的时候,怎么不摆“长、辈”的谱啊?
“是吗?没关系的,我也可以不洗,大不了就臭死。毕竟你也不想被人喊成的虐、待、狂的吧?”
季晟冷冷说道,但显然在说那四个字的时候恨得牙痒痒。
雪意连忙捂住他的嘴,“晟啊,这可不兴到处乱说。咱俩这么好还客气啥?我这就给你解开。”
她转过身去门口的箱子里拿了一只注射器,随后吸了一瓶两人看不清是什么的药剂。
季晟黑着脸,谁跟她好?
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不管是血缘还是z国的法律,她胡扯什么?
雪意拿着注射器,一把拽过季晟的胳膊就将药打进去了三分之一,随后收了起来。
季晟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雪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乖,我舍不得杀了你的。”
她帮季晟解开锁链,季晟趁机一跃而已,就准备给眼前的女人一个下马威。
可刚站起来他就双腿一软,又栽了回去。
季晟:“……”
季知礼:“……”
雪意:“嚯,小样,还怪活泼勒。”
季晟成功脸色沉了下来,全身大半的力气都没了,他连站起来都困难,怎么去洗澡?
雪意挑了挑眉,最终搀扶着他,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进了浴室。
随后雪意一把将人扔进了浴缸里。
呼,沉死了,累死老娘了。
季晟死死咬着下唇,被浴缸的瓷片撞的生疼,又只能往肚子里咽。
该死的,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点儿吗?
轻点放他下来会死?
季晟在浴室里洗着澡,以他的观察力,可以很轻易就捕捉到女人毫不客气的打量。
他深呼吸着,压下心中的杀意。
不行,不能现在动手。
他现在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跟她打只会吃亏。
刚刚余娇压着他给他打药剂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她力气很大,他不一定有胜算。
而且现在这样让他很怀疑余娇的身手,她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他先顺着她,哄着她。
等她放松警惕后,他再一击毙命!
看着季晟出神的样子,雪意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就是在想,怎么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反杀她吗?
可惜了,他不会杀了她。
他只会,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季晟慢吞吞地擦干净水珠,回到床边。
对面的季知礼死死攥着拳头,目光阴冷。
正当季晟准备先抱住雪意的时候,季知礼先开口了:“娇娇,过来。”
不难听出男人声音里的危险和深藏的愤怒。
雪意愣了愣,随后推开季晟走了过去。
刚一过去,季知礼就坐了起来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似乎是在发泄不满,在埋怨为什么季晟也可以拥有和他一样的待遇,
“娇娇,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吗?”
“不要去找他,好不好?”季知礼声音低沉,他努力靠自己仅有的一点例外,要求着雪意不去找季晟。
雪意笑了起来,她主动回应了这个吻,随后……
将季知礼推了回去,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他的床边。
雪意面不改色地从门口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朝季晟走了过去。
季晟面上装的可怜,“不可以不打这个药吗?我不会逃跑的。”
他好不容易才恢复点力气,有了能和她打一架,逃掉的胜算。
怎么能眼睁睁又让希望破灭?
雪意笑意盈盈,她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并不慢。
她反手将季晟推在了床上,跨坐在他腿上,拽起胳膊就将注射器里的红色药剂注射了进去。
在季晟还没反应过来前,将针管扔到了门口的位置。
季晟捂住注射的伤口,面色阴沉,那双眼漆墨的瞳孔更加黑了,带着雪意看不太清楚的意味。
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浑身难受,不是没有力气,而是浑身难受,神志也开始不太清醒。
雪意玩味的看着季晟难受地在床上滚来滚去,随后她坐了起来,手无意的碰了一下季晟的额头,就要离开。
可就是这一碰,让季晟感到了解药的清凉。
他眼神迷茫,只能努力拽住雪意的手让她的手在他身上乱走,达到降温的效果。
可额头不热了以后脸还热,脸不热了以后胳膊也热,全身都热。
雪意趁机散发了媚香,独特的香气在地下室中弥漫着,连带着季知礼都有些失神。
这是她情动的时候,身上就会有的味道。
他闻到过好几次。
季晟直直吻上了雪意的唇,杂乱无章的将她抱进怀里。
“好难受…余娇,亲我……”
他沙哑着嗓子哀求,不停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
等季晟再次有意识,醒来后,他就已经重新被锁上锁链,躺在熟悉的床上了。
身体有一种快要散架的感觉,他强忍着酸痛坐了起来,对面的季知礼还在睡觉。
那个疯女人呢?
季晟环视四周,却没看见雪意的身影,但他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和当初他看见季知礼身上的很相似。
而且,他的腰很疼,手腕也很疼。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
余娇,为什么呢……
那个懦弱乖顺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怎么敢,把他也算计进去?
那一个半月的相处,全都是假的吗?
余娇,
别让我逃出去。
否则,死的一定会是你。
……
雪意躺在原主的大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动画片,还很惬意的敷了个面膜。
真好,美滋滋。
【主人,你真的要囚禁他俩一直到寿命结束吗?】
【不,再过几个月,我会放他们走的。】
【可是他们出去后不会直接找人对你下手吗?】
【放心,不会。】
对于这一点,雪意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逼着他们被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每天都只有一个人能吃一顿饭,逼迫他们互相耍出手段去争夺那唯一的一份饭。
与此同时,她的媚香深入两人骨髓和身心,生理和心理上的矛盾感越来越强烈,会将他们逼疯。
这本来,就是两个疯子。
得不到解脱和希望,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她还真是期待。
雪意关掉动画片,随后沉沉睡去。
每一天,她都会只带一份饭和一个人的量,两个人,注定有一个会饿肚子。
给谁吃呢?
……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两个人每天都只有一个人能吃到一顿饭,全凭雪意的心情。
她想给谁吃,谁就可以吃到饭。
为了主动能有饭吃,季知礼最豁得出去。
季晟一开始不愿意妥协,有时候季知礼玩的花,他年纪小不好意思,所以偶尔连着两天都吃不上饭。
这让他很难受,也很烦躁。
每次她和季知礼在一起的时候,地下室就会弥漫出她身上的香味,让季晟很煎熬却又没办法阻止。
谁让他低不下头?
可连续四天都没吃到饭后,他屈服了。
——这天傍晚。
雪意照常带着饭和水去了地下室。
刚一下去,就看见季晟坐在床上,一脸视死如归。
雪意现在已经没有锁着两个人了,这样也方便他们上厕所。
但大门她是关的很紧,除非从外面打开,里面是根本打不开的。
季晟和季知礼也只能暂时接受,这可比最开始只能躺尸在床上好多了,还能自由上厕所洗澡。
季晟难为情的手背在身后捏着兔子尾巴,朝雪意走了过去。
“今天选我,好不好?”
他委委屈屈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雪意轻笑,那能不可怜吗?
这三个月被她折腾到没脾气,此次想逃,想反杀,都被她强制性按了下去打药剂。
四天没吃到饭了,还得看对面的俩人说说笑笑卿卿我我。
季知礼黑着脸坐在对面的床上,最终还是没有阻拦。
他已经吃了四天饭了,季晟一口没吃,应该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算了,让给他一次。
季晟主动将头上兔子耳朵的发箍蹭在了雪意脖子上,手也开始乱动,雪意放下饭,笑着顺着他。
不错呀,都会准备道具了。
结束后,季晟如愿以偿的红着脸吃上了热呼呼的火腿鸡蛋炒面。
不是山珍海味,但真的管饱。
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进去,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六块腹肌。
原先是八块的,饿瘦了,没力气运动,就剩六块了。
季知礼看着他的动作,冷笑了声,随后主动走到雪意身边,将她拉进了怀里。
“娇娇,我还有八块,他都只剩下六块了。”
“明天还选我好不好?”
男人故意用很磁性的声音靠近雪意的耳朵,吹着热气撩拨她。
雪意直接达咩一个不为所动,“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她拿出季知礼的手机,随后打开一个聊天页面递给了他。
“给你秘书发句语音,让她相信你还活着。”
季知礼接过手机,看见一大列未读消息,最下面的一条是:
王秘书:季总,怎么联系不上您啊?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知礼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但看见旁边笑着的雪意,上回她笑着咽下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
季知礼:[语音*7秒]
季知礼发了一个七秒的语音给秘书,意思是自己现在在国外,有很重要的私事需要处理,实在是抽不开身,让她多担待一下公司的事情。
发完后,他就主动将手机还给了雪意。
雪意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看着他,神色冷淡“不趁机报警吗?”
季知礼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么……
可你的妻子还不是被你害死了?
雪意没有再多说,接过手机后离开了地下室,只留下季知礼和季晟两个人。
季晟浑身疼,身上到处都是伤,有鞭痕还有掐痕,他靠在床头的椅背上,冷笑着,
“你刚刚要是直接按紧急求救按钮,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能被救出去了。”
季知礼脸也冷了下来,他锐利的眸光射向对面的季晟,语气冰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饿死了。”
季晟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无法否认,十年前是季知礼救了快要饿死的他。
也是他养了他十年,可他也替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啊,那些事情,捅出去一件按照z国和b国的刑法他都得判死刑。
他也无法否认确实是受到了他的启发,他才学着靠出卖自己换取一顿饱饭。
可将他逼到这一步的也是季知礼。
如果不是他选什么余娇作为猎物,他们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