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穆逸寒做事,着实是仔细。
不仅安排了车马跟人手过去穆府,帮忙将行李搬到县主府来,还提前安排好了奴仆佣人。
如此一来,哪怕是刚搬家,也不会因人手的欠缺而过于手忙脚乱。
“寒儿,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忙,这些后宅之事,其实你不该插手的。”
穆老夫人知道穆逸寒有自己的事,却还要为搬家之事操心,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其实后宅之事,该由秦氏来处理的,可这次搬家,实在是过于仓促了。
薇儿昨天才说搬家,今天就搬了,任谁都还未来得及做准备。
她其实并不想搬,毕竟这是县主府,穆府一大家子搬进来住,实在是不像话。
可薇儿说,杰儿很快就会没事,不用多久便会回来。
等他回来后就可以回到将军府了,到时候从县主府搬过去,更为方便
“祖母,您见外了,这都是孙儿该做的,只是有些仓促,还望祖母您多见谅。”
穆逸寒认真说着,随后偷偷看向魏子薇,眸子中掩饰不住的邀功之意。
魏子薇对上他的视线,抿唇一笑,像个花痴。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说悄悄话,穆逸寒便被人催促着入宫去了。
“薇儿你看,寒儿虽然将人员准备好了,可如何分配还得你来安排。”
这里是县主府,理应薇儿做主。
魏子薇笑了笑:“外祖母,您忘了吗?咱们是一家人,这里虽然是县主府,却是咱们共同的家,这个家理应由舅母来当。”
穆老夫人无奈的点点头,却是嗔怪道:“即便如此,你也该跟着你舅母好好学学,你以后可是要嫁入靖王府的,这些事难不成你还想让寒儿来处理不成?”
魏子薇面色尴尬,嘿嘿笑了两声,赶紧应声说是。
穆老夫人又看向秦氏,让她带着魏子薇早些将人手安排完,早一些将大家的东西规整好。
县主府足够大,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倒是跟从前在将军府时无异。
不过穆诗雅因有眼疾,秦氏放心不下,母女俩住在同一个院子。
清点了人数之后,秦氏略一沉吟,穆老夫人、魏子薇、她跟穆诗雅的院子,各安排了两个丫鬟跟两个粗使婆子。
穆逸宁、穆逸轩的院子,则各安排了两个小厮和两个粗使婆子。
人员安排好了,连同搬运行李过来的人,把各位主子的东西搬回他们各自的院落。
晌午,穆逸宁安排人从凤临酒楼送了饭菜过来,所有人用过午膳后,再继续规整各院的东西。
魏子薇刚放下筷子,宫里却来了人。
来的是一位面生的小太监,说是太后突然晕倒了,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让他来接魏子薇进宫给太后诊治。
魏子薇心里咯噔了一下,罗柏安真的下得去手?
看来,就算太后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也不过如此。
男人呐,果然是现实得很!
小太监见魏子薇神色阴晴不定,以为她不信,忙开口解释:
“宫里正在接待西蜀国使臣,姜总管、曹副总管他们都不得空,县主您就随奴才走一遭吧。”
魏子薇点头,有心想换一身衣裳再进宫,却想到院子里很多东西都还乱糟糟的,便作罢,跟着小太监一起,坐上了宫车进宫去了。
慈宁宫里。
太医院来了不少太医,团团围在一起,热议着太后的病情。
“靖安县主,你可算是来了,快给太后娘娘看看吧,她今日用过早膳便突然晕了过去,至今未醒,诸位太医都看过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见魏子薇进来,刘嬷嬷赶紧迎上前,忧心忡忡的跟魏子薇细说太后的情况。
魏子薇闻言,不动声色的往太医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罗柏安也在,面上的担忧之色很浓。
莫非不是他动的手?
魏子薇带着心中的疑惑,走进太后的寝殿,远远看到她的面容,跟熟睡了一般自然。
她心中的疑惑更甚,不由得加快速度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伸手搭在太后的腕脉上。
魏子薇并不知,自己无意识的加快步伐,身形像是瞬移一般来到床前。
看得刘嬷嬷心中诧异不已,如同巨石落入湖水,惊起千层浪。
她眉心微微一动,面色凝重。
靖安县主竟然也是修炼者?看来修为在自己之上。
魏子薇不知刘嬷嬷心中所想,正在全心全意替太后把脉。
她眉心轻轻蹙起,这脉象,竟然真的是中了毒。
她将太后的手放回去,然后去检查她的眼睑,并无异样。
奇怪,太后中的毒,并非罗柏安那天说的七日绝命散。
这种毒很奇怪,短时间内人不会死,却也无法醒来,却也不像是活死人,而是沉睡。
这毒……
恰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尖锐声:“皇上驾到!”
没多久,又传来一声:“小靖王到。”
“靖安县主,太后情况如何?”
魏子薇起身,向皇上微微伏身行礼。
“回皇上,太后是中了毒,找到解药服用即可。”
魏子薇将实情告诉皇帝。
皇帝面上的担忧之色不减:“若是找不到解药呢?”
魏子薇淡声应到:“找不到解药,自然是无法解毒,太后便一直沉睡,直至全身衰竭。”
皇帝面色直接黑了:“你说什么?”
魏子薇重复翻:“找不到解药,太后便会一直沉睡不醒,时间长了,自然会全身衰竭而亡。”
皇帝的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沉声道:“朕命令你救她,若是救不了,朕让你陪葬!”
此话一出,整个寝殿内,气温骤降!
那低压中心,不是穆逸寒又是谁?
魏子薇闻言,看了皇帝一眼,突然就笑了,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皇上,靖安的医术并非传言中的那般神奇,之前能够将成王殿下救下,顶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皇帝完全忽略穆逸寒释放的冷气,深深的看了魏子薇一眼。
“好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医术是从何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