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赫,你不许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顾喻之板着脸,言辞义正地警告道。
她太清楚靳北赫是什么样的人了,只要惹他不高兴,他就可以立刻翻脸无情,若是踩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变成吃人的猛兽。
他这个人性格古怪,阴晴不定,翻脸极快又残酷暴戾,要是哪天受什么刺激,肯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靳北赫笑了笑,满眼都是宠溺,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顾喻之的额头,然后在她的注视下,笑容逐渐撕扯成魔鬼般的恶笑,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轻轻吐息着,声音犹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一字一句说着:“这个不能答应你,但我可以答应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喻之瞪了靳北赫一眼,她知道他这个人轻易不会许下承诺,一旦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
但是对于他这句情同表白的话,她却是感到很无语的,不耐烦地问:“那你呢?你不会伤害我吗?”
如果这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桥段中,当女主角这么问的时候,男主角一定会毫不犹豫,眼神坚毅且深情地回答道:“不会,我发誓”。
但他是靳北赫,所以他会这么说:
“这很难说,如果有一天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那一定是你活该!”
“靳北赫!”顾喻之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她攥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毕生的修养才忍住没有爆发。
“顾喻之。”
她被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正在积蓄的怒气,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这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那种坦荡无畏的眼神,透彻得宛如湛蓝无云的苍穹,她仿佛能透过那层灰蓝色虹膜直视他的灵魂。
“对你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伤害你的人,也是最有可能伤你最深,你却没有任何对策的人,所以你提防我,讨厌我,我都知道。”
顾喻之听着靳北赫突然说出不符合他本性的话,内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确实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不喜欢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但她只是不喜欢他浑身是刺的模样,并没有到讨厌他的地步。
“对我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唯一可能伤害你的那个人,那只要我死了……”
“靳北赫!你胡说什么?”顾喻之厉声打断他的话。
她最讨厌他做这种极端的假设!
“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你忘了我……”他的话夹杂着一缕眷恋。
在靳北赫炙热的眼神中,顾喻之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明明他现在伤痕累累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明明他是那样一个骄傲不可一世的混蛋,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如同烈阳一般滚过她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战栗,忍不住摒住呼吸。
靳北赫低头吻住了顾喻之的唇,只是轻轻贴覆在一起,没有像以往那般的侵略和强夺。
由于顾喻之还没有从他那突然的转变中缓过来,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她也没来得及闭眼,她眼见他轻轻合上眼眸,两排浓密轻盈的睫毛因为她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立刻推开他。
突然,靳北赫微微张开眼眸,顾喻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的视线中,撞进那片奇异的灰蓝色海洋。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却仿佛看见他眼中逐渐浓烈的欲望。
在他企图吻得更深之前,顾喻之终于想起来反抗,然后不顾一切用力地推开他,虽然还是没能挣开他的怀抱,至少打断了他想要深吻她的动作。
顾喻之感觉脸上的温度在上升,只能抬手借擦唇的动作遮掩羞红的脸,她也才意识到刚才他柔软的模样都是迷惑她的假象,愤愤地骂道:“靳北赫,你别太过分了!你再这么肆无忌惮地做出一些越界的行为,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来妲己祸国真的不怪纣王,看着这样的脸,听着这样的话,谁能不迷糊?
看着顾喻之恼羞成怒的样子,靳北赫没有任何不悦或是歉意,反而平静地注视着她。
片刻后,他松开怀里的人,轻声说道:“走吧,我真的饿了。”
顾喻之毫不犹豫跳出靳北赫的怀抱,并退开三米之外的安全距离。
虽然顾喻之很生气,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对他做出有效的惩罚和制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见好就收的情况下,识趣的迈下台阶,否则事情只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在医院处理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顾喻之往外走了两步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裸露着上半身的男人说道:“你这样怎么出门?”
“我已经叫方赛给我买了一身衣服放在门外了。”靳北赫边说边向门外走去,果然在打开门后就看见走廊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购物袋。
他提着袋子,赤裸着上身,旁若无人的往卫生间走去,全然不顾那些小护士们垂涎欲滴的眼神。
顾喻之知道她现在是摆脱不了这个瘟神的,只能认命地换下白大褂之后,等着靳北赫换好衣服出来。
顾喻之身高一米七二,在女生群体当中也不算娇小了,可站在靳北赫身边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小巧精致。
靳北赫有着一米九五的身高,因为常年锻炼,身形体格精壮健硕。不仅如此,他还长了一张摄人心魄的脸,尤其是那双妖冶的灰蓝色眼睛,可谓是看狗都深情。
即便他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摆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姿态,仍无法阻挡女孩们对他芳心暗许,暗送秋波。
顾喻之都习惯了每次走在他身边时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顾喻之随着靳北赫到地下停车场,那辆通体漆黑的迈巴赫在一众车辆中显得格外亮眼突出,魁梧霸气的身形看起来像是高级科技的产物。
靳北赫曾经告诉过她,他的这辆车是按照防弹级别定制的,为了不那么招摇过市才挂了迈巴赫的车标,实际上这辆车全球独一无二。
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选择贴迈巴赫的车标,还以为中间是有什么故事,结果他说生产方案敲定时他正在打电话,随机在候选的一众车标里点了一个。
嗯,这很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明明是为了低调,结果选了个豪车的车标,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招摇过市呢!
不过以这辆车独特的外形,也很难让人忽视吧!
顾喻之虽然累了一天,但是也不想让受伤的人开车,但还没等她走到驾驶位,一只强有力的手就把她往副驾驶的方向拽,强行改变她的行走方向。
无奈的她只好乖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掠过的熟悉景物,她静静地出神。
如果这八年时间不是投入到了医学,而是在顾氏奋斗的话,那她在峄城商圈也会有一席之地的。
可是因为选择医学这条路,她受到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严厉的反对。
面对一向乖巧懂事却在这件事情上十分坚持的孙女,顾江的心情也彻底降到冰点,他放下狠话,要是她一日不脱掉这身白大褂,便一日不许踏进顾家的大门。
不让她从医是因为这会唤起顾江沉痛的回忆。
顾江的夫人年轻时也是一名妙手回春的医生,虽然医术没有很高明,但是自己开了一家诊所也拯救了很多受难的病人,在当地也是小有声望的。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当时他的夫人刚生下小女儿,月子还没坐完就去悬壶济世了。
最终,疫情结束了,也带走了这位年轻仁爱的医生。
顾江失去挚爱,三个年幼的孩子失去母亲,巨大的打击使顾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一片灰色的悲伤里。
所以,顾江对医学这条路是极不认可的,那是一条夺去他心爱之人的路。
当她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袒露出来时,父母并没有过多的反对,因为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选择自己热爱的事业,只是碍于顾江的强烈反对,他们也无法正面支持她。
而顾江,由始至终的态度都是那么坚决。
“唉——”
顾喻之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靳北赫往旁边看了一眼,透过车窗看见那张满是疲惫的脸,他想问顾喻之为什么叹气,可张开口后又不想说了。
直到车在超市停车场停稳后才轻声唤了她一声,“到了,下车吧。”
顾喻之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她解开安全带后就坐在车里等待靳北赫帮她打开车门。
怪不得她矫情,这辆车的车门特别重。
等顾喻之下车后,靳北赫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你放开我。”顾喻之表情很无奈,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反抗得不到任何结果,但她还是不能一直默认他的越矩。
她名义上始终是宁朗兮的未婚妻,在公众场合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会让她觉得很别扭。
“我还想喝玉米排骨汤。”靳北赫好像没有听到顾喻之的拒绝,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又握紧了几分,还冲她笑。
顾喻之用力甩了甩,没甩掉,伸手去掐靳北赫手背的青筋,他也不觉得疼一般,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有些不悦,语气也生硬了许多,“靳北赫,你别太过分了,放开!”
靳北赫干脆回过头不看顾喻之,拉着她就往超市里快步走去。
他知道她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会表现得这么抗拒,免得惹人在意。
顾喻之和宁朗兮的婚约并没有公之于众,顾家很注重家族名誉,不喜欢将什么事情都抛给大众看,所以这场婚约没有真正落实之前也只有彼此两家人知道,哪怕是顾喻之因为学医的事情和顾江闹掰了,顾江也没有通过曝光的手段胁迫她就范。
身为顾家的继承人,顾喻之的出生也一直被大众关注着,她在十几岁的时候跟着顾中则出席了很多商会活动,她的事迹也一直被大众讨论。但自从她离开了顾家,顾江就借口她出国深造然后封锁了她所有的信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媒体报道里了。
现在的她已经褪去稚嫩,出落得更加成熟大方,即便她是曾经被世人称赞的经商奇才,现在也慢慢被淡忘了。
如此一来,她出现在日常生活中,只要不闹出什么引发舆论的风波,也不会受太多人的关注。
靳北赫正是拿准了这一点,他才会肆无忌惮的在公众场合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因为他坚信顾喻之不敢为了对抗他而闹起来。
顾喻之也知道自己被靳北赫拿捏了,但是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对策甩掉他,毕竟她现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依靠他才拥有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做出的贡献。
而她想单方面和他断绝联系的话,简直是难于登天。
总的来说,她所做的一切只要是靳北赫不同意的,她就没有执行的可能,这也是她实现理想要付出的最大的代价。
“你这样牵着我,我怎么拿东西?”走到生鲜区,顾喻之才找了个理由要靳北赫放手。
知道顾喻之刻意在找借口,靳北赫也没有为难,乖乖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顾喻之叹了口气,像是不想与他过多计较那般,径自去货架上挑选新鲜的食材。
明明很累,但是看见陈列在面前的种种新鲜果蔬,她才察觉到好久没有下厨了。
她刚从顾家出来的时候,虽然靳北赫给了她花不完的钱,但是她为了多点时间学习,经常也是自己随便煮点东西对付两口。
其实以前在顾家她也有练习过厨艺料理,但是并不擅长。
她很喜欢烹饪美食,但她总是忙于学业和公司的业务,并没有太多下厨的机会,在离开顾家之后,她的厨艺才慢慢精进一些。
不过近两年来,她下厨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尤其是这几天,忙的几乎连饭都顾不上吃,疲惫到极点的时候也是在医院食堂里喝一碗粥就算吃过饭了。
挑好了要做海鲜面和玉米排骨汤的材料后,顾喻之又买了不少其他的蔬菜肉类和水果。
明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她不想再早早出门来超市买菜了。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买的全是靳北赫爱吃的。
结过账后,顾喻之还没碰到购物袋,就被男人一手拎走了。
说是买了一些蔬菜水果,但是她又顺便购置了许多家里差不多用完的日用品,满满的一大个袋子,肯定不轻。
“我来吧。”顾喻之伸手去接,却被靳北赫顺手牵住。
她皱着眉满带关怀地责备道:“你身上还有伤呢,一会伤口又崩开了。”
“没事。”靳北赫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
顾喻之懒得和他争执,任由他牵着,在陌生人羡慕和祝福的目光中走出超市。
黑色的迈巴赫如同一匹迅猛的野兽在马路上风驰电掣,霸气侧露让其他的车辆都敬而远之。
顾喻之侧头吹着晚风,静静地发会呆。
她和靳北赫相识了八年,对这个性格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做事手段精明狠辣不讲仁义的男人,她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欣赏,甚至可以说对他这个人的存在感到很危险。
虽然他对她算是有那么一点知遇之恩,但是这点恩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他用得理所当然,干干净净了。
要不是她离开了顾家,她和靳北赫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自然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当初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叛逆,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么复杂的情况,否则她就算是让自己变成在商场里周旋的行尸走肉,也绝对不会和靳北赫一起胡闹的。
十分钟后,黑色的迈巴赫驶入城中心最豪华的别墅群苑,车子最后停在名为葭兰苑的一套独栋别墅小院里。
在宽敞的小院里,和黑色迈巴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早早停在里面的白色宾利飞驰。
车主人倚在宾利门前,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让人想起“温润儒雅”四个字。
男人一头细碎的黑色短发梳着三七分,一双茶晶色的瞳孔,精致立体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他虽然清瘦却不显得瘦弱,皮肤白皙又不同于女人的柔嫩。
他的长相没有靳北赫那么硬朗刚毅,柔和得宛如毫无攻击性的小绵羊。
顾喻之推开沉重的车门,率先从车里出来,她一眼就认出那辆白色的宾利是谁的车了,热情地打着招呼:“朗兮,你怎么来了?”
宁朗兮面带微笑看了顾喻之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后面出场的那个高大男人身上了,自然而然也接收到他不悦的眼神。
“什么时候回来的?”宁朗兮自然是问的靳北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对方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靳北赫收起神色中的不爽,但是语气依旧冰冷地回道:“两个小时前。”
宁朗兮丝毫不介意靳北赫的态度,依旧笑着问道:“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你了,这次回来待几天?”
靳北赫表情冷漠木然,声音也完全没有感情,他沉默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关你屁事。”
顾喻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理会他们两个人之间无聊的对话,径自开门走进屋内。
宁朗兮看着靳北赫乖乖地拎着购物袋跟在顾喻之身后,像极了听话的但又傲娇的大狗,不由觉得好笑。
他懂事的等靳北赫先进去,自己走在最后面关门。
靳北赫将购物袋放在厨房的料理台上,任由顾喻之来处理。
他刚回到客厅,就看见宁朗兮对这里很熟悉似的自己打开橱柜拿杯子倒水喝。
见到这一幕,他心中暗暗不爽,冷声问道:“你经常来?”
宁朗兮没有回答靳北赫的话,反而笑眯眯地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调侃道:“半年不见,吃醋的本事见长啊!”
靳北赫不以为然的也去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他自是清楚宁朗兮没事是不会来这里找顾喻之的。
“怎么样,靳阎王,需不需要给您办个庆祝会热闹一下?”宁朗兮指的是靳北赫这次任务立下战功的事情。
“靳阎王”这个称号很久以前就有了,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先想出来的。
因为过于贴合他的本性,所以大家叫着叫着,本人就默默接受了。
“你要是愿意折腾我也没意见。”靳北赫态度懒散地摆摆手,他不太喜欢麻烦的事情,但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见见朋友们倒是可以。
顾喻之一回来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忙活,明明一个小时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给靳北赫做饭的。
“还是靳阎王的面子大,人顾医生这两天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回来还得为你下厨。”宁朗兮一脸钦佩的模样看着靳北赫,也确实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衬得顾喻之温柔绵弱一些。
靳北赫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赞扬。
顾喻之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知道她一忙起来就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会开口要求她为自己做饭,也是希望她能好好吃饭。
他的本意是为她下厨的,可是自己受了一身的伤,她根本就不会让他踏进厨房一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他就直接省了无用的步骤。
“你这次在峄城待几天?”宁朗兮继续问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靠近靳北赫之后,他就可以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有药物的味道,自然也就知道他受了伤。
御骋基地并不在峄城,靳北赫进了御骋基地之后就很少待在峄城,每次回来也都是任务需要,或者是掐着时间赶回来看顾喻之一眼的,一般不会停留太久。
“三五天吧,看心情。”靳北赫懒懒地说道,他扭了扭酸痛僵直的脖子,发出咔咔的骇人声响。
他刚执行完一个高危任务,本来后面还有很多繁琐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但是他半年没见顾喻之了,处理完要紧的事情就把剩下的事务全部抛给手下去处理了,连衣服都没换,伤口也没处理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看样子你的事情好像没有处理完,就这么走开没问题吗?”不用靳北赫说出口,宁朗兮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心上人将手头的事情全部抛开了。
靳北赫闭上眼睛养神,淡淡地说:“如果我离基地三五天都不行,那群废物我早就拉去填海了。”
宁朗兮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事?”靳北赫语气平淡得仿佛是自言自语。
宁朗兮轻轻笑了笑,说:“受人之托,前来看看这位无私的白衣天使。”
靳北赫勾唇一笑,对答案了然于心,“顾褚弋让你来的。”
“城东一片郊区准备重建,他忙着和政府那边商议重建的事宜,抽不开身过来,又说打来几次电话都没接,心里不踏实就让我过来看看。”宁朗兮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里面俏丽的身影来回忙活着,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可惜他不会做饭,不然也不会坐在外面陪靳北赫聊天。
“你现在看见了,可以走了。”靳北赫幽幽道,语气里满满都是驱逐的意味。
看靳北赫这副模样,宁朗兮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要是现在赶我走,估计你也吃不成这顿饭了。”
没错,如果顾喻之出来发现宁朗兮离开了,一定会猜到是靳北赫赶走的,那么她也会把他赶出家门。
“你说我把你做掉,是不是就方便多了。”靳北赫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瞳孔一片平静,倒映着宁朗兮那张温柔好看的脸。
宁朗兮没有因此不悦,反而调侃道:“以你现在的能力,要做掉我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就是怕我前脚踏进阎王府,你后脚就来陪我了。”
靳北赫看着宁朗兮笑眯眯的模样,不由得苦恼地皱起眉来。
是啊,如果他弄死宁朗兮的话,顾喻之就会弄死他。
啧啧,不值得,不值得!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不计后果的莽撞小男孩了,如果真的要动手,他必须要仔细斟酌,想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