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婆子也不懂，知道自己儿子过了县试，很快嚷嚷的全村都知道。
    村里人对她也是各种恭维，笑呵呵的恭喜她要培养出秀才了。
    而没有动静的姜与乐就成了群嘲的对象。
    大家都以为她年纪小学的不扎实落榜了，暗自猜测她正伤心。
    沈石和周兰芳急的想解释，被姜与乐阻止了。
    那么多张嘴难不成还一个一个去解释？等她院试一过风向立刻就会转变，何必费力气。
    姜与乐只在家中待了十日就出发去恩阳府。
    沈石不放心她，还是跟她一起，骆县丞干脆将骆元梧托付给她们。
    她们来的早，客栈的人还不算多，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客栈。
    离府试还有些时日，姜与乐便在客栈温书。
    她始终记得庄夫子的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比原主考试的时间还早了些，自然不会考到原主考过的题。
    既然她替代了原主，当然也希望拿下六元及第的荣誉。
    所以即使只是府试，她也会全力以赴，确保万无一失。
    “忘尘，你说你还是个小不点呢，怎么一天天的就知道读书。死气沉沉的，一点没有小孩子的活泼。”骆元梧边说边摇头。
    一副姜与乐“病入膏肓”的样子。
    姜与乐觉得自从她认识骆元梧后越来越有翻白眼的冲动。
    “今年恰巧还有院试，你这底子本就不稳，不好好温书，到时候错过了今年，可有的等。”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姜与乐着急今年下场的原因。
    骆元梧顿时沮丧个脸，“忘尘哪有你这样的，我刚还想出去逛逛恩阳府，你这让我哪还有心情。”
    “既然没心情，赶紧回你房间看书吧。”姜与乐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哼，我偏要在你房间看！”说完骆元梧随手从姜与乐手边抽了一本书。
    一边翻看一边观察姜与乐的神色。
    见姜与乐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看书。
    沈石见两人都这么刻苦，笑的一脸欣慰，连饭都是给他们端上来的。
    沈家靠着肥皂赚了不少，比不得吴员外，但也算得上富有，供姜与乐科举反正是绰绰有余。
    这些年沈家村因着肥皂厂在十里八村出了名，家家有余钱，引得别的村的姑娘都想往沈家村嫁。
    就算是男子娶媳妇，也会优先相看沈家村的姑娘。说不定就跟着沾点光。
    府试这日，姜与乐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就连检查的差役都多看了她两眼，盖因她的年纪太小了。
    这样的眼光洗礼她在县试放榜就体验过，已经可以很好的免疫。
    府试一共三场，等考完放榜，骆元梧看了榜单后看着姜与乐一脸幽怨。
    “你说你的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秘密。”姜与乐摸了摸鼻子。
    “唉，忘尘，看样子你得拿个小三元啊。”他一想到回到家中要面对自家父亲怎样的冷眼。就一把辛酸泪。
    姜与乐见他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道：“怎么？第十还委屈你了？”
    一旁的其他学子：……
    落榜学子：要不把他俩杀了吧？
    感受到落在她们身上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姜与乐果断带着自家爹和二傻子回客栈。
    以前就听说科举会有人因为嫉妒暗害好苗子，她觉得她们还是低调点好。
    院试一过，两人就是童生，虽然还没有真正入门，却也是半只脚进去了。
    周兰芳知道姜与乐又是案首，差点当场落泪，高兴的做了一桌子菜，又买了好酒来庆祝。
    “忘尘，爷爷真是脸上有光啊！”沈富贵醉红了脸，脸上的笑是怎么都止不住。
    本来以为他只是捡了儿孙。
    嘿，没想到，孙子还是那文曲星下凡哩！
    这晚，沈富贵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若不是姜与乐先不让声张，他肯定去沈安那老小子面前说道说道。
    他弃之如履的才是宝贝！
    或许是因为其他人的感染，姜与乐也生出淡淡的喜悦和自豪。
    笑过，闹过后，她又该继续她的征程。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坐在私塾里学习，陶夫子会布置一下功课，她隔几日交给陶夫子批阅即可。
    期间陶夫子还会将一些朝廷实事拿出来与姜与乐讨论，让姜与乐脑中的知识更好的和实际相结合。
    “忘尘，你真是我开私塾以来见过最聪明的弟子。为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少年英才固然风光，但过早的进入朝堂，于你的仕途无益。”
    姜与乐理解陶夫子的意思，她即使考上，皇帝可能因为她年纪太小不敢重用。
    等一茬又一茬的新人进来，谁知道皇帝还想不想的起她。
    但她自有应对之法，只要她足够“有用”，年龄自然不会成为她的问题。
    “多谢老师提点。”
    陶夫子知道姜与乐没听进去，心里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倒不是她想瞒着陶夫子，只是她如今说出那些想法，显得太过妄自尊大，也太过惊世骇俗。
    这几个月陶夫子不仅教导她学业，期间还多次带着她参加他和好友的聚会。
    姜与乐在他们的“唇枪舌战”中收获颇丰。
    当然，她也没忘了她的战友，骆元梧。
    整的骆元梧看见姜与乐差点像看见他爹一样绕道走。
    他始终不明白，他的小弟（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小小年纪咋就成了老古板？
    姜与乐：她只是不想她的学习搭子掉队，徒留她一人科举。
    “等这回考完我就是秀才，老头也不过一个举人。啧，看他以后还怎么打我板子。”
    骆元梧不知道在哪学的整了一把扇子，摇着扇子一脸得瑟。
    姜与乐真是不想打击他，就他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样子，估计就是进士了，该按着他打，骆县丞都不带手软的。
    然而骆元梧却开始大白天做美梦，“我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进士。那以后我就是我们家的老大。我叫老头子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叫他往西，她不敢往东。”
    骆元梧脑中浮现出老头子对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笑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姜与乐表示：没眼看。
    刚好路过一个面具摊，她随手拿起一个扣在了骆元梧脸上，“送你。”
    嗯，是个猪猪，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