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乐看着突然冲过来扒着自己腿的赵凌音,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是这样。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女人带进去!”萧炎冥立马冲那些呆愣住的仆从吼道。
“国师,让你受惊了。”
“王爷无须客气,只是贫道见王妃似乎身子不适。贫道懂些岐黄之术,不如替王妃看看?”
“王妃?国师何出此言?”
萧炎冥探究的目光落到姜与乐的脸上,似要看出些什么。
“王爷忘了?在皇上为贫道举办的接风宴上,贫道见过王爷和王妃。”
“原来如此。”萧炎冥了表情然,解释道:“王妃不过情绪不稳,国师不必挂怀。”
姜与乐面容平静,说:“既是如此,不如让贫道为王妃诊治一二。”
“多谢国师好意,本王已经请过大夫为王妃看诊。国师前来想必有要紧事,不如先随本王去书房商谈?”
虽是问句,但语气里是不容置疑。
姜与乐不急于一时,于是点头道:“也可。”
然后萧炎冥便带着他到王府的书房。待丫鬟上茶退出去后,萧炎冥才开口道:“所以国师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其实贫道此番前来,是为皇上。”姜与乐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道:“皇上虽觉得丹药确有奇效,但心疼各位殿下,不愿言说。于是贫道只能自作主张,来征求殿下的意见。”
“国师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语气里是隐忍的怒意。
姜与乐平静地说:“皇上体恤殿下,并不强求,殿下若不愿,皇上亦不会怪罪。”
“呵,本王喊你一声国师你还真端上了?别跟本王装蒜,不管你怎么糊弄父皇的,但是你把手伸到本王身上……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萧炎冥突然出手,却没想到竟然打了个空。
“王爷真是心急。”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萧炎冥转头,赫然发现姜与乐已然在他身后,刚才的位置只余残影。
姜与乐右手搭上萧炎冥的肩,微微一笑道:“王爷,贫道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怎么对贫道动粗呢。”
说话间,他掌上灵力运转。
萧炎冥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中大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轻易躲过自己一掌,而且仅凭一只手就让自己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与乐收回右手,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道之人。”
姜与乐收回手后,萧炎冥只觉身子疼痛发软,他运转内力,勉强稳住身形,等坐回位置才松一口气。
“你知道本王问的不是这个。”
“王爷何出此言?贫道在山中苦修数年,得上天引导,为天下苍生而来,未曾隐瞒过。”
萧炎冥审视的目光看向姜与乐,根本不信他口中的一个字。
姜与乐微微一笑道:“贫道若是有什么想法,王爷此时可不会坐在这与贫道品茶。”
萧炎冥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肩膀,低垂的眼眸泛着冷冽的杀意。
他原以为对方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蹦哒不了多久。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骗得父皇要他们献血,武功还如此高强。
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国师到底是什么目的。
姜与乐看他脸色不断变化,然后变得一派平静,问道:“王爷可想好了?”
“既是能让父皇延年益寿,本王又怎会推辞。”萧炎冥盯着姜与乐,似笑非笑地说道。
姜与乐似乎没察觉对方的怨气,轻笑一声道:“皇上一定会感念王爷的孝心。”
“不过贫道觉得王爷请的大夫似乎不擅治王妃的病。贫道既已在府中,不如为王妃诊治一二?”
姜与乐再次提出看赵凌音,让萧炎冥心中的警惕更甚,他沉默片刻:“国师这么关心本王的王妃,若是本王再推辞,倒是本王地不是了。”
赵凌音住在王府最偏僻的院子。与王府其他院子相比的确差强人意,但比很多穷苦人家好得多。
院外围了一圈侍卫。姜与乐猜想是因为赵凌音今日跑到前院,萧炎冥加强了守卫。
打开门,便见赵凌音了无生机地趴在桌上。
“救我!”
在见到姜与乐的那一刻,赵凌音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冲过来紧紧抓住姜与乐的袖子。
“救救我,救救我……”
“啪”
“贱人,又发什么疯?这是国师,也容许你这等疯妇冒犯?”
萧炎冥一巴掌狠狠甩在赵凌音的脸上,仿佛要把刚才在姜与乐那所受的屈辱一同发泄。
赵凌音摔在地上,抬眼间已是眼泪模糊。
“萧炎冥,当初真的不是我抢亲,是赵清瑶,是赵清瑶把我换过来的啊!”
谁知萧炎冥不仅没有相信,反而上前一把抓起赵凌音,恶狠狠道:“疯妇,你以为你空口白牙本王就会信你?亏得清瑶纯真善良,被你从她手中抢走本王,还愿意你幸福,你竟在她背后这么诋毁她?”
“赵凌音,你以为两句话就能改变你骨子里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的事实?本王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更别想和你的那些野男人双宿双飞。”
然后他低头凑近赵凌音的耳边,如恶魔低语般说道:“哦,对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神医本王已经通知药王谷把他领回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赵凌音眼中溢满绝望,无助地落泪,随后她眸子发出一点光亮。
“大人,救我,救救我,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她趁萧炎冥不防备,猛地推开他,往姜与乐奔去。结果萧炎冥眼疾手快,一扯,又给她摔回去。
姜与乐踱步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流泪的赵凌音,而后收敛神色,淡淡道:“贫道这就为王妃看看。”
他蹲下身,搭上赵凌音的脉搏。
萧炎冥折腾起来还真是毫不手软。就赵凌音这情况,估计她乐意和萧炎冥大团圆都没这个命。
被活活打至流产,又时不时被放血,再坚强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不过,赵凌音不能用正常人衡量,毕竟正常人在五十大板打到小产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王爷,王妃这样下去性命堪忧。”把完脉,姜与乐直白地说。
然后萧炎冥如他意料中冷酷道:“死了也是她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