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乐略感欣慰。
方兰没有重生,不知道上一世的事,方萱桐现在也没实质伤害她,所以她并不知道方萱桐到底对她怀着怎样恶毒的心思,又多么嫉恨她。
好在,今日之事算是让她有了点警觉。
姜与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危机暂时解除,等方兰心情缓和,它就吐着舌头小跑离开。
“真是个渣狗,都不知道陪陪我。”方兰见它走得毫不犹豫,当即声音幽怨道。
姜与乐抬起的前腿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只一瞬就又毫不犹豫地落下,然后奔向远方。
嗯,它只是一只狗子罢了,又怎么能什么都听得懂呢?
姜与乐好笑地甩甩自己的狗头,总觉得它穿成狗以后,幼稚许多。
它倒也没多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就进空间修炼。
这边的方兰洗好衣服就端着盆回家,没成想看到的是哭哭啼啼的方萱桐,和面色沉重的众人。
方见山吧唧一口旱烟,放轻声音问:“三丫头,二丫头说你故意陷害她,让她掉河里被吴胜救,可是真的?”
方兰猛地扭头看向方萱桐,方萱桐却看也不看她,正不满方见山对方兰态度太温和。
她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方见山的态度怎么能这么轻飘飘。
“爷,是方萱桐说的吗?”方兰已经不想叫方萱桐二姐,她觉得她不配!
方见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问:“二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方兰一口否认,随后一脸恶寒道:“她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今天若不是旺财在,估计掉河里的就是我了!”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方见山皱着眉问:“三丫头,你什么意思?”
方兰厌恶地扫一眼方萱桐。既然对方都不顾姐妹情谊,她又为什么要帮她遮掩?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说道:“今天我在河边洗衣服,方萱桐突然冒出来。等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掉河里,旺财也在旁边。而且我刚想去喊人,那个吴胜就冲出来。这么巧,我不信真是个巧合。”
“何况,她若不是想推我,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出现在我身后?”
“二丫头,你怎么解释?”方见山目光沉沉地看着方萱桐道。
方萱桐没想到方兰这死丫头把来龙去脉猜得这么准,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认输,立马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爷,我怎么可能勾结别人害三妹?”
“而且,我真要推她,一条狗又能懂什么?还知道救她?这明显是她为了狡辩撒的谎!”
“哼,旺财可不是一般的狗。”方兰冷声道。
方萱桐立马反唇相讥:“再聪明的狗也只是狗,难不成还成精了?”
正努力成精的姜与乐:啊切、啊切、啊切!
“旺财不成精也能知道你的险恶,不然怎么一大家子人,就不让你吃兔肉?估计是旺财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不愿意!”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方兰,我要跟你拼命!”
“够了!”方见山忍着怒气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村里都知道了,你们就开心了?”
方萱桐撇嘴,显然不服气。
方见山也懒得跟她计较,警告道:“二丫头,你是做姐姐的,要爱护弟妹,别一天天眼珠子在自家人身上打转。”
话音落下,他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萎靡。他的身子已经不大好,只是强撑着。
“爷,你的意思是你信她不信我?”方萱桐不可置信地问道。
方见山弓着背,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没有起伏道:“你爷吃了几十年的饭,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还是分的清。”
“马上你就是宋家的人,性子最好收着点,不然宋小子再好,你这辈子也过不舒坦。”
方萱桐却像听不出方见山的语重心长,只晓得对方没有按照她的意思责罚方兰,立马阴阳怪气道:“只有方兰是你孙女,我就是一根草。既然这样,不如让我早些嫁去宋家,也好过在您眼前碍您的眼!”
“你……”方见山捂着胸口,手指颤巍巍指向方萱桐,大口喘着粗气,吓得方兰等一众人赶忙过来给他顺气。
“萱桐,住嘴!”
王春梅一个跨步过去捂住她的嘴,然后一脸歉疚地对方见山说:“爹,是我没把萱桐教好。您老别跟她一个小辈置气,免得气坏身子。”
结果她刚说完,方萱桐就用手肘一把将她顶开,继续恶狠狠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你们都喜欢她,都站在她那边。那就让我嫁了,不碍你们的眼。”
方见山挥开围着他的方家小辈,深吸口气,说:“本来我琢磨着过段时日就和小宋提提你和他的婚事。”
方萱桐面色一喜,却没想到方见山接下来的话让她如遭雷击。
“我和世昌虽年纪不同,却视对方为亲兄弟。”他眼神失望地看着方萱桐,说:“如今你被我养成这副性子,我又怎能让你去祸害宋家?”
“你什么意思?”方萱桐骇然道。
方见山却继续说道:“既然你与吴胜已有肌肤之亲,不如就凑做一对,免得我下去之后,无颜见世昌!”
“不!”方萱桐立马拒绝。
如果是上一世,她一定兴高采烈可以摆脱宋衡这个穷酸鬼。可重生归来的她知道,宋衡会平步青云,还对妻子一心一意,她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然而,方见山的话既然出口,就不是在跟她商量。
“等你爹晚上回来,我就让他把宋小子请来。”
“不,爷,不要!”方萱桐连声拒绝,甚至跪在方见山面前乞求道:“爷,我不要退婚,我喜欢宋衡,我非他不嫁!”
方见山没有回她,而是问道:“那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