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用了两次舌尖血,一次中指血的马庆伟这会儿已经连站立都困难,村长的出现简直让他雪上加霜,只能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屋外是试图闯进来的村民,屋内是虎视眈眈的村长。
一时间,众人有些绝望。
好在上次一战村长元气大伤,而且似乎村民也没法突破这座屋子。
如此,他们只需要先对付村长即可。
姜与乐把自己气息收敛,只要她不刻意出声,其他人基本不会注意她。
江泽林反应很快,一把将孟悠悠抓了过来。
“啊!你干什么?”
孟悠悠惊声大叫,村长却已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由于上一次被马庆伟的舌尖血和江泽林的血符所伤,这会儿村长看着愈发恐怖。
眼珠子像两颗绿玻璃球镶嵌在眼眶,青灰色的皮肤,乌黑的唇。他整张脸坑坑洼洼,仿佛一堆烂肉胡乱糊在骨架上。
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指甲越发地长,泛着幽幽黑光。
江泽林刚咬破孟悠悠的中指,村长就向他扑来。
他一脚将村长踹开,一边和村长周旋,一边快速地用孟悠悠中指画符。
符文的画法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用中指血画符,即使没有修为,也能发挥作用,盖因其中的阳气。
一直摸不到江泽林的村长怒了,嘶吼一声紧紧抱住江泽林再次横扫过来的腿。
他也不顾其他,抱着腿就想肯。
好在江泽林的符已经画好,急忙丢开孟悠悠,腾空而起,用另一条腿将村长踹开。
他站定后,立马乘胜追击,一掌打在踉跄的村长身上。
“啊啊啊……”
本就被重伤过的村长,被这道符打的痛不欲生。
他的眼球猛地凸起,由于没有眼皮,好似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脸上的腐肉也因着痛苦扭曲成一团。
江泽林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右手拿出铜钱,嘴里念念有词,下一秒,直接将铜钱打向村长额头。
巨大的危机感让村长顾不得疼痛,直接强行摆脱江泽林的控制。
最后铜钱打歪,打在他的胳膊上。
他哆嗦了一会儿,捂着胳膊,好似身后有鬼在追,竟逃之夭夭了。
他也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江泽林竟变得如此厉害。
本来他是想趁那个女人还没来,吸食精血提升修为,结果没想到这次竟然碰上硬茬子。
他们之所以那么热情地邀请原主一行人到自己屋里,为得就是他们的精血。
因着村长修为最高,又有生前的余威,其他人才不敢跟他争。
那个女人把他们的灵魂禁锢在自己的尸体里,让他们不能生,也不能投胎。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女鬼留在他们尸体的力量会越来越弱。
同时,他们的鬼力会越来越强,有朝一日灵魂就能从尸体里挣脱出来。
然而,女鬼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每年他们的祭日,女鬼会出来把他们的灵魂重新禁锢回他们的尸体。
一开始,他们像活死人,能动能跑,就是身子僵硬,吃东西味同嚼蜡,而且永远走不出这个村子。
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怨气越来越深,以至于后来每当临近祭日,女鬼力量变弱,他们就会鬼化。
如果他们能挣脱尸体的禁锢,他们能直接化为厉鬼。
但女鬼为了一直禁锢他们的灵魂,每一次他们的祭日,都会出现重新加深禁锢他们灵魂的力量。
随着他们实力越来越强,女鬼要禁锢他们所需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不过他们实力增长的同时,女鬼的实力也在增长,导致他们依然没法摆脱女鬼的控制。
所以那些偶尔闯进来的活人就成为他们抗争女鬼的捷径。
女鬼力量削弱,他们鬼话的时候,若能吸食活人精血,他们就能快速提升修为,或许能在女鬼出来之前逃出尸体。
如果不是昨日女鬼突然出声将村长吓退,村长定然不会错过机会。
村长越想越恨,已经顾不得独占,决定把村民放进来。
接连在江泽林手上吃亏,他现在最想要的已经不是他们的精血,而是他们的命。
……
村长逃跑,江泽林没有再追,因为他敏锐地嗅到更大的危机。
正当他准备抓紧时间调息吐纳,小木门应声而碎,众人只见一个个熟悉的村民涌进来。
往常总是笑容满面热情招呼他们的村民,这会儿俨然已经不是正常人类。
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灰,眼珠子同样冒着幽幽绿光。
“啊!”
南纯熙和孟悠悠惊叫一声,接触到江泽林冰冷的目光,两人赶紧用手掌紧紧捂住自己嘴巴,同时颤巍巍地往远离村民的角落挪。
马庆伟这会儿强撑着,才没让自己腿软瘫在地上。
他可不觉得他倒下后,江泽林会救他。
之前种种,他如果还想不明白其中缘由,那就真傻了。
田博仁第一反应则是往江泽林身后躲。
“社长,我们能活着出去吗?”他的声音仿佛已经要哭出来了。
先进来的村民已经向他们袭来,江泽林哪顾得上回答田博仁的问题,一边防御一边吼道:“想活命赶紧过来!”
尽管众人害怕,依然向江泽林聚集。
姜与乐默不作声地跟在她们后面,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啊!”
孟悠悠一脸惊恐,原来是一个村民的手已经伸到她胸前,只是村民的手还没挨到她,就被七彩的光芒弹飞。
“你脖子上戴了什么?”江泽林寒声问道。
孟悠悠就是再害怕,这会儿理智也回笼,忙说:“没、没什么。”
说完,她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很快,他们被村民逼到角落。
好在这些村民比村长弱上不少,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们。
这个时间江泽林没空和孟悠悠计较,踢开身前的村民,一把抓过马庆伟。
“想活命就撑住了!”
略带警告说完,他退到后面,让田博仁和南纯熙、孟悠悠、梁蓉、姜与乐顶在前面。
姜与乐仿佛被吓到失常,胡乱踢打着靠近她的村民,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不过精神紧绷的众人哪里能注意得到这一丝丝异样。
“社、社长,你要干什么?”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马庆伟心头,只是他这会儿头晕目眩,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是童子吗?”
一句话问得马庆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很快,他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只是……
“不是。”
他面色惨白地否认,总觉得这个答案或许会决定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