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堵墙。
当沈祁走到了系统为他标定的目的地,不出意外,他面前就是一堵墙,但是和其他墙不同的是,这堵墙上有着未干的墨水的痕迹,仿佛曾经有人在上面起笔作画。
想必这就是通往夕的画中世界的地方,而他只要走进这堵墙,就可以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沈祁如是想,这种生活对于夕来讲,肯定不错。
“嗯?你是哪里来的?”
正当沈祁走神的时候,一名有着翠绿色头发和龙角的少女,突然从这堵墙里走了出来——显然,她就是夕,那位“被困在罗德岛的大画家”。
“我的代号是千年。”
“千年?我听大哥说过你,武力倒是不错,可惜不是像我一样的泼墨之人。”
在夕的眼里,千年只是一个和其他干员打斗过的人,论艺术他沾不到半点边。况且她多数时候只是在画室和自己的空间里待着,对于罗德岛的其他事情和人并不在意。
“那么此番过来,你是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夕摆摆手示意沈祁不要纠结,不然她就要回画里了。
“那么,夕,你可否为我创造一处空间?”
夕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幅能进去的“画”,也就是请求她为他再造一个空间。
她并不想在与人的交涉上花太多时间,于是就同意了:
“那里有一堵墙,你进去便是,那是我曾经作画的废案,那幅画从此归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夕给沈祁指了另外一堵墙,示意沈祁可以过去,沈祁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道谢,她就一步走回了墙里,或者说——自己的画里。
沈祁很快就走到了那堵墙前面,然后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进去——就像那个少年冲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沈祁也没有直接撞墙上,而是感觉到一阵轻薄的感觉,随后眼前一白——
(原神,启动!)
随后,沈祁就站在了一片平地之中。在夕口中的“废案”,其他人来看,是难得的佳作。待到他见着全貌,仿佛回到了曾经在现实世界的日子。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幻觉和真实感知的界限在哪里?
当沈祁俯下身来,去抚摸这里的草,发现这触感与画外并无差别——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但是在夕的眼里就是废案。
他摘下一朵蓝色的花,不过这个颜色并不是所谓的国际克莱因蓝,而是一种炎国的传统色彩——鸢尾蓝。
但是不变的是蓝色的浪漫。
沈祁把花放进口袋,就立刻走出了这片画中世界——他发现这朵花是可以被带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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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德克萨斯还在宿舍里发呆。
那个空瓶已经被她放回了房间,但是里面似乎总是缺少了什么——她打开的时候,那句话就冒了出来,随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或许在里面放一束花还不错,不过她也不擅长开口,去温室里找干员要一束。
难道还要找千年去帮忙?瓶子是他的,难道这花也要让他去找吗。
德克萨斯还没有想好,但是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哪位?”
“千年。”
德克萨斯推开门,看到沈祁正站在门外,手上正拿着一朵蓝色的花。
这个场面怎么有一种“丫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的感觉。
“送你。”
沈祁说的倒是言简意赅,不过他没有和德克萨斯说,这朵花来自画里。
或许哪天他可以带她去画里看看,然后告诉她,这幅画属于他。
也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