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散发的是咖啡的气味与芬芳香甜的味道。
    她先用筷子夹了一点包菜，又放上了一块表面煎的焦焦的五花肉，然后带着裹满炸酱的面条吃下了一大口。
    熟悉的炸酱味道，以及辣度适中的，属于火鸡面的甜辣口味？
    吴秀在看了一眼操作台，果然看到了火鸡面的黑色袋子躺在角落。
    虽然炸酱面中和了火鸡面的辣味，但是对于平时吃的有些清淡的吴秀在，这个刺激的味道还是辣了一些。
    方才还觉得适中的辣度，此时口腔里都被口水充满了。
    顾忻城打开了一罐香蕉牛奶，用这个补满了杯子剩下的空间。
    拿起一根扁扁的不锈钢筷子带着冰块一同搅拌了几圈，把这杯冰凉的饮料放在了吴秀在手边。
    看着她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甚至还吃了一个冰块。
    “对你来说有些辣了？”
    “才没有，只是……”吴秀在咽下了嘴里那口带着咖啡味与淡淡甜酒味道的香蕉牛奶，整个人放松的把腿伸到了茶几下面，后背找了个舒服的感觉靠在顾忻城的怀里。
    顾忻城很喜欢吴秀在发丝的味道，他低头有意的贴近了吴秀在的头发。
    “只是你做的这杯饮料很好喝，我很喜欢。”
    顾忻城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咖啡力娇酒，然后用普通的牛奶填满杯子剩下的空间。
    拿起放在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顾忻城打算和吴秀在看她喜欢的旅游节目。
    亮起屏幕的电视里，最先播放的却是一段视频。
    “……”
    顾忻城看着视频内的吴秀在站在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生对面，此时正一步步的靠近她。
    就看到那个女生后退到了画面外，随后就是一声大叫。
    顾忻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脑海里想起了白天朴智英说过的，她手中掌握着吴秀在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手指慢了一些，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但依旧是新闻台。
    电视里，主持人背后的视窗封面就是吴秀在和朴素英对峙的身影。
    顾忻城关闭了电视。
    “……”
    “今天说给朴智英的话，其实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吴秀在感受到了顾忻城温热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
    “就像我说的那样，无能的……”
    “努那。”
    顾忻城把吴秀在往自己的怀里抱紧了一些。
    她是那么的瘦弱，尤其是现在。
    “说这些的话，会让人觉得你软弱的。”
    “那我能说给谁听呢？软弱的那个吴秀在也是我不是么？”
    “啊，那就说给我听吧。”顾忻城用脸蹭着吴秀在的头发。
    “站在我这边的人，总要多了解我一些的，不是么，听过了之后依旧会站在我这边，或者听过了之后赶快离开才是好的。”
    “怎么会啊。”
    顾忻城的脸贴靠在吴秀在的耳边。
    “如果人只有好坏。”
    “那我也只站在吴秀在的那边。”
    “呀。”吴秀在仰着头向后靠着，躲避了让自己耳朵有些痒痒的顾忻城。但身体却慢慢的，整个人都躲进了顾忻城的怀里。
    “今晚只准叫我努那，不许说我的名字啊。”
    两个人抱着相互取暖了一阵，随后顾忻城打开了电视，找到了旅游节目的付费频道。
    两个人看着电视，把微微凉了但依旧热辣的炒炸酱面吃完。
    最后各自端着一杯红酒，茶几上收拾过后，放了一袋打开的坚果。
    吴秀在还是靠在顾忻城怀里，后背紧贴着他。
    顾忻城靠着沙发，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电视节目，直到一瓶红酒喝完，吴秀在躺在顾忻城的怀里睡着。
    “真是。”
    顾忻城觉得自己把吴秀在软弱的一面彻底都看到了。
    这份关系反而变得更加难以斩断。
    把躺在怀里的吴秀在抱起，抱着她放到了床铺上，看着吴秀在自己抱紧了被子呼吸平稳，顾忻城又回到了沙发上。
    一夜无话。
    早起的顾忻城刚好去楼下的健身房锻炼，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又去了那家巴黎麦田，这次他只买了一袋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白吐司，这才回到了公寓内。
    回到了位于二十八层的公寓，他走到吴秀在卧室的门口，听到了里面淋浴的声音，随后来到厨房，把白吐司的边切掉。
    用淡奶油炒了一份柔软的鸡蛋，撒了一些调味料在里面，然后把炒蛋放入吐司内，又在烤箱内微微热了一下。
    用厨房纸包好三明治，又给她准备了一包牛奶，顾忻城听着吹风机停止的声音，自己也去另一个洗手间洗漱去了。
    他发现吴秀在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备品。
    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吴秀在走向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手里拿着顾忻城准备的早餐。
    “还去西中大？”
    “没错，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也准备好好的承担法律咨询中心主任与教授的职责。”
    “那今天要好好吃饭啊。”
    吴秀在看了顾忻城一眼，“今天的身上不要沾上那么浓的烟味啊。”
    “咳，烟味很大么？”
    “反正，虽然都是你的烟味，但是里面还有，唔，是那个李斗娜的味道？”
    吴秀在稍微仰起头的看着开车的顾忻城。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生确实帅气的让她心动，也走进了她的心中。
    所以这种安康云身上，以及其他自己谈过的男人身上都不会出现的，那一丝吴秀在也不愿承认的妒忌，在想到是顾忻城后，心中也酝酿了那种酸涩的感受。
    “明明我也没有拒绝不是么？”
    “嗯？”顾忻城让过一辆强行并道的车子，倒是没听清吴秀在的话语。
    “这个三明治很好吃，我今天会好好吃饭的。”
    “这就对了么。”
    吴秀在看着顾忻城的侧脸，想起了那个在电梯里打算拉自己手，被自己甩开的男生。
    那个叫公灿的男学生似乎认识自己？如此接近自己，或许目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我喜欢您”。
    吴秀在稍微提高了警惕，以及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裙装。
    “这套打扮好看么？”
    “嗯？”
    “我是说牛奶也很好喝。”
    “哦，下次给你准备其他口味的。”
    “顾忻城。”
    “嗯。”
    “我让公寓将你的车牌号输入进去了，下次来的时候把车子停在公寓地下的停车场就好，你知道我的车子放在哪里，一旁的停车位也是我的，你把车停在那边吧。”
    “好啊。”
    “嗯，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睡衣呢？”
    “……”
    顾忻城看了身侧一眼。
    明明穿着打扮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的律师吴秀在，说出的话语却一点也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