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八方乱界一步一路杀出来的,哪个不是肉身成圣?
肉身成圣者是最低要求,并不保证能活着出来。
顶了天也就相当于队伍里的杂兵,钱袋子里的铜板,走在路边一不小心就会被踩死的蝼蚁。
从古至今有多少大帝,步入神灵古战场,最后一去不复返的?
星辰大帝率领在外界嘎嘎乱杀的星辰军都折戟于此地,只有星辰大帝一个人逃了出去,可即便如此,星辰大帝也不过只是在入口处转了一圈而已。
即便如此,星辰大帝在这些人之中,也算得上是厉害了,更多的都是像噬魂老人那样的,连一道罡风都扛不住的渣渣。
当然,这也是因为神灵古战场的入口,同时也是战场的最中心,其名‘天帝战场’。
所谓天帝,皆为一方世界真正的主宰,论逼格,古往今来仅次于创世神盘古,八方乱界的真正战场,便是各方天帝所在之地。
而灵界的这片神灵古战场,便是六位天帝所造就,六位天帝争得寰宇尽灭,最终由伏灵天界的伏麟天帝胜出,伏麟天帝乃始麒麟一脉最强者。
受其影响,神灵古战场的入口充斥着紊乱的天地元素,那将噬魂老人对半开的罡风,便是从天帝战场中刮出。
罡风也出自伏麟天帝之手,这罡风斩断了时间长河,将神灵古战场与灵界断开,斩断的不仅是噬魂老人的肉身,还有其过去。
其威力相当于盘元催动开天斧斩一斧子,若没有战猿帝那样错综复杂的根源力,被斩中后就别想着活了,这也是噬魂老人得知误入神灵古战场后选择开摆的原因。
不过噬魂老人自己也没想到,神灵古战场除了那天帝战场入口外,还有其他入口。
鲛霆与紫灵吹完牛逼后,也是继续疗伤,黄紫灵没有打扰金鳞与鲛霆,反倒是一个人默默地抽泣。
虽然鲛霆三番四次说不是黄紫灵的错,可黄紫灵却不这么认为,说到底还是她不自量力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鲛霆听到了哽咽声,也是摸了摸自己的鱼头,也很自责,说到底紫灵会出现在绯月城,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自己还是太想进步了,既想救紫灵又想帮金鳞最后所托非人,才导致了此事发生。
随着叶金鳞体内翠微古龙经自行运转,亏空的气血与灵魂,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缓缓恢复。
外界时间也这么悄然过了数月,黄平安是急得天天找李晓尧喝茶,连平丹阁之事都不管了。
西海群洲之上,雷麟这几月时常都会看着北方发呆,赵灵霜内心不太好受,若不是因为自己,金鳞与紫灵或许就不会出事。
“我们一起去找紫灵他们吧……”
闻言雷麟急得跳脚:“不用担心,珑师尊说了他们的灵魂玉牌没碎,让我们没必要担心,别忘了紫灵可是紫霞道胎,受天地气运庇佑,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就别去瞎掺和了。”
赵灵霜泪水滴答滴答落下,雷麟见到了是心疼至极:“这小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
“都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才害得雷哥哥你没跟着紫灵金鳞一起去……都怪我……”
雷麟闻言立马将赵灵霜一把搂住,大手轻轻抚摸着赵灵霜微微隆起的腹部:“灵霜小宝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你要这么说,那就是在怪我,这要孩子的是我。”
“不这不是雷哥哥你的错,是我,我太想给雷哥哥生个麒麟儿了,都怪我……”
赵灵霜越哭越大声,雷麟不知道赵灵霜正处于怀孕的焦虑期,是急得团团转,也就在这时,通讯戒传来了消息。
雷麟立马接通,急匆匆问:“墨大哥,怎么样找到了没?”
“你墨大哥出手什么找不到,放心吧紫灵他们没事。”
雷麟立马吧唧一口亲在了赵灵霜的额头上:“小宝贝你听到没,我就说了不用急。”
赵灵霜闻言是一手掐雷麟腰,另一手夺过通讯戒。
“墨大哥,紫灵她们没事吧?”
“不好说。”
“墨大哥什么不好说?难道是受了重伤?”
远在仙界透过天道网正在观察灵界的黄依依也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说呢?人是找到了,但怎么带回来是个难题。”
雷麟一听直接急了:“什么?!他们在哪?墨大哥找我,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黄依依有点无奈:“别急,根据时空乱流观察,他们应该是误入神灵古战场了。”
“墨大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神灵古战场。”
“呃那个,小雷子你先别急,金鳞这边我已经想办法了,找你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坑货,用我的名头在外面坑蒙拐骗了?你们能联系得上四海跟岿黎吗?”
赵灵霜闻言差点动胎气,是急得不行:“墨大哥是不是天赐他们出了什么事了?我们这边联系不上他们,前不久上界传来的消息,是他们在天羽圣域。”
黄依依一边思索一边蹂躏着赤霞仙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那应该不是他们,灵霜丫头你先别急,天赐他们要真出什么事,珑前辈那边有灵魂玉牌珑前辈会知道的,金鳞那边也不用急,我已有了办法。”
雷麟听后松了一口气:“灵霜你听,墨大哥有办法,别急。”
赵灵霜还是很担心,雷麟见状是立马转移话题,炫耀似的开口道:“墨大哥你有没有女儿啊?咱要不订个娃娃亲?”
墨明云闻言有点无语:“亲女儿没有,干女儿有一个,要订不?”
“小柔妹妹啊?那算了,你还是抓紧地跟玥圣女生一个吧,咱也好定娃娃亲不是。”
黄依依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知道你有个娃了,恭喜恭喜,灵霜丫头你心态还需放宽些才是,别想太多以免动了胎气,先挂了下次聊。”
有墨大哥出手,雷麟心情是好了不少:“小宝贝你看墨大哥都出手,金鳞他们肯定没事的。”
赵灵霜却依旧担心,毕竟那可是神灵古战场啊:“但愿如此吧。”
黄依依切断了通讯后,神情罕见的多了几分肃穆。
正四仰八叉躺在其大腿上的赤霞仙子仰起蛇头歪了歪:“主人主人怎么不挠了?”
一边说还一边撒娇似的蹭着黄依依的大腿,黄依依猛地起身,赤霞仙子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黄依依像没看到似的一拖鞋就踩着赤霞仙子往外走。
赤霞仙子见状立马跳到了黄依依脑袋上:“主人主人你要去哪?是不是要去那神灵古战场,带我一个撒。”
“不去,灵界的古战场我早就留了后手,那边问题不大。”
“那我们去哪?”
“去看看究竟是哪个鲨臂居然敢嚯嚯我赵大炮的威名。”
……
黄依依不知道的是,那顶着她马甲去土巫族抢亲的人正是她所猜想的那几人,只不过这一次黄依依注定要扑个空。
两个月前,赵天赐一行结束了闭关,从六御祭元九玄结界出来后,叶无殇就吵着嚷着要去幽都找洛桑神女玩。
虽然大家都知道叶无殇不是真为了找洛桑神女玩,只是想去幽都吃喝玩乐,自从上次叶无殇喝了洛桑神女随身携带的琼浆玉液后,就瞧不上兑了水的灵果酿了。
但没办法,毕竟大家也没准备更好的灵果酿,一行六人就叶无殇一个喝得欢,其他人更喜欢喝成天新城的沙碧阔落。
一行六人是学着洛桑神女的打扮,都入乡随俗换上了神皇飞天服混入了土巫族地界之中。
一路吃喝玩乐到幽都,却得知了洛桑神女比武招亲的事,六个脑袋是齐齐懵逼。
六人都是知道,洛桑神女并不喜欢洛川与洛尘的,知道这事是土巫族的族老逼洛桑神女在洛川洛尘之中做选择。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所谓的比武招亲只不过是噱头,土巫族内最强的俩人便是洛尘与洛川,决赛也确实是他们二人决胜负。
二人打了一天一夜,最终是洛尘险胜一招,获得了与洛桑神女诞下神子的资格。
六人就这么看完了全场,不是他们没想过上擂台,而是实力差距太大,除了叶无殇以外没有一个能碰瓷那洛尘洛川的。
洛尘洛川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实力却是一等一的强,年纪轻轻都是超脱境强者。
六人与洛桑神女虽是萍水相逢,却也把她当自己人,怎可能眼睁睁看着洛桑神女嫁给不喜欢的人呢?
随即是怀揣满腔热血脑袋一热,立马准备抢亲,当然,不是自己抢,而是煽动洛川抢,毕竟人在他乡身不由己,在人家的地盘六人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
旋即六人开始疯狂散播谣言。
说洛尘在擂台上磕了能短暂提升修为的丹药,还说洛尘是族老洛阳朔的亲戚,走了后门,借此煽动洛川的拥趸。
果不其然,洛川听后便带着人在大婚之日开干。
幽都想俩个部落是越打越上头,谁也不服谁,洛尘觉得洛川输不起,洛川觉得洛尘卑鄙无耻。
躲在暗处看戏的六人是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大戏。
姜云升现在也放飞自我了,磕着瓜子抖着腿,疑惑不解地问到:“这些人怎么像没脑子一样?有没有磕药难道那些族老看不出来吗?这也能打起来。”
霖四海一口冰可乐一粒花生米,是笑意盈盈解释道:“姜哥,你还是格局小了,有些时候根本就没人在意真相,就算洛尘是凭实力赢的又怎么样?我早就打听过了,那些族老暗中分为了俩派,一派支持洛川一派支持洛尘,即便知道洛尘没有磕丹药那些族老也会支持洛川,退一百步来说,就算是洛川赢了,支持洛尘的那些族老也会想办法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哪怕是我们瞎编排的。”
岿黎点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不重要,只要不是你的对,这我很重要,换句话来说,洛桑神女最终与谁结为道侣不重要,但就是不能与对方部落之人结。”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事最后就会不了了之,是吗?”
赵天赐岿黎霖四海赵无殇四人皆是露出贱兮兮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一般。
可事情并没有随着计划发展,土巫族三位地位最高的族老一阵头脑风暴后,最终是做了个没十年脑血栓都做不出来的决定。
三位族老直接找上了洛桑神女,开口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人夸洛尘实力强,一人夸洛川有情有义,最后一人便腆着一张老脸开口道。
“神女大人您看,这洛尘洛川皆是土巫族的天之骄子,如今俩大部落为了神女大人大打出手实是不该,二人之中不管是谁皆有天帝之资,不若效仿娥皇女英,神女大人与洛尘洛川三人共结道侣,如此也能更好的延续土巫族血脉。”
这话前半段说得好像很尊重洛桑的意见似的,后半段却直接替其做了决定,最后甚至还要扣上一个,更好的为土巫族血脉做延续,听得洛桑神女内心窝火。
虽然这种事在神灵古族内并不稀奇,像自己父亲除了自己母亲以外,还与三个部落之女结为道侣,自己也因此多了几个弟弟妹妹。
这一切说白了是为了笼络人心,自己父亲与母亲之间,并没有所谓的感情,对自己的事也没有多管。
当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只是知道他们管不了,古往今来神女神子皆是为了血脉延续而存在,父母是如此,祖辈亦是如此。
洛桑神女的父母,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不在乎自己女儿,就像的那六个嗑瓜子掰花生的六人,对这俩货是印象极差。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即便二人之间没有所谓爱情,却有六人看不见的牵绊,身为土巫族的顶尖天骄,二人身上肩负着壮大土巫族的责任。
有很多话很多事,他们不能说不能做,只能将对女儿的爱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