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看着像是逗弄一个宠物一样逗弄自己的林玉书,心中无比的悲哀。
曾经殿下对自己那么好,就像是待夫婿一样的时候,自己不屑一顾,认为殿下将自己当成男宠对待。
现下里殿下对自己如此轻慢,甚至于只是当自己是个玩意。
但就是这样,也是他苦苦求来的。
林玉书看着沈泽恍惚的样子,淡淡的说:“掌嘴!”
沈泽下意识的听从她的指令,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林玉书看着沈泽:“九千岁当久了,就忘记了怎么做奴婢了吗?朕同你说话,你也敢走神?”
沈泽狠狠的扇着自己,垂着眼睛解释:“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
林玉书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泽跪在地上掌嘴,嗤笑一声:“九千岁既然说要做朕的狗,那么就好好的学一学,一只狗是怎么服侍自己的主人的。”
沈泽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地毯,乖巧的说:“是,只是那蛊虫,陛下可需要?”
林玉书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要学的很多,给我找个机灵的贴身太监,至于你,就好好的跟着学学。”
沈泽抬眸看了林玉书一眼,陛下的意思是要让他做个奴婢的助手吗?
他猛地对上了林玉书似笑非笑的眼神,连忙低下头,抿唇不语。
他可以做陛下的奴婢,但是怎么可能去做个奴婢的奴婢呢?
林玉书看着沈泽无声的反抗自己,没有任何的意外。
沈泽这个人,是骄傲的,现在这么对自己,不过是觉得愧疚而已。
一旦他觉得过了,他不可能听的。
但是,她要的,可不是沈泽的愧疚。
林玉书看着沈泽,许久之后,都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她忽然笑了:“滚出去!”
她手边的茶盏被扫落在地上,砸在沈泽的身边,锋利的碎瓷片划破了他的衣裳。
洁白的衣袍被染上了茶水的色彩。
沈泽低头,掌心在落了一地的碎瓷片上,湿润的血液沾染在了华美的地毯上:“陛下息怒,奴婢遵旨。”
他感觉到了掌心的疼痛,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心。
他知道,林玉书这是在警告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另一个也是在试探他的服从度。
若是他不从,那么只怕就要和陛下彻底的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她不会要一条不听话的狗!
林玉书的指尖捏起他的下巴,垂眸看着他的反应,嗤笑一声:“沈泽,你记着,是你自己求着要做朕的狗的,你没有资格拒绝朕,明日,朕要看见你的蛊虫。”
沈泽垂着眼,不敢直视她的圣颜,手掌紧紧的攥紧:“奴婢遵旨。”
林玉书甩开沈泽的下巴,淡淡的说:“收拾好这里,滚吧。”
-------------------------------------
林玉书和沈泽这边闹成这个样子,皇宫外头是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此刻的丞相府里头是灯火通明。
如此半夜,还在宴饮的齐丞相,自然并不是为了高兴的,此刻他高坐在主位上,笑着看着下方的同僚。
齐丞相见宴饮的已经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诸位同僚,今日你们敢来此处,老夫不胜感激,在此,请受老夫一拜。”
老年的丞相对着众人深深作揖,许久不曾抬起身子。
离他最近的中年男人连忙扶起了他:“丞相大人这是在说哪里的话?如今朝中外有奸臣横行,内里又有牝鸡司晨,吾等深受皇恩,怎么如今正是吾等报效之时了。”
齐丞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一亮:“李尚书所言极是,吾等深受先帝皇恩,怎么忍心让他的江山被毁呢?”
李尚书深深看着齐丞相,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只是此时诸位藩王都在属地,皇室宗亲之中并无能胜任皇位之人,不知……”
如今京城的皇室宗亲何止是没有能胜任皇位的人?那些皇室宗亲本来就被几代皇帝当成猪养了几代,现下里没有一个能用的皇帝。
谁会把宝压在这样的人身上呢?
而且,京城之中的皇室,现下里都在锦衣卫的监督之下,谁敢去接触,谁知道下一刻迎来的是不是人头落地?
齐丞相轻笑:“李尚书不必担心,诸位藩王已在几日前到了京城,只是要将他们带来的人悄无声息的带入京城之中才花了些许功夫。”
李尚书抚须而笑:“丞相大人果真是深谋远虑,李某佩服。”
他视线转向了下边坐着的大臣们,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都是熟人呢……
也对,一群男子,又怎么会容忍被一个女子骑在头顶,即使那人是皇帝的血脉。
想到这里,李尚书笑着说:“不知是哪位藩王来了京城,可否让我等一见,不然吾等心中不安。”
齐丞相看了一眼李尚书,笑的神秘极了:“现下里锦衣卫那些人都盯着吾等,我暂时不能将这一切告知于你等,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看了一眼围墙外头,眼中闪过一抹锋利,很快,什么九千岁,什么女皇帝,他都会让他们成为笑话。
等诸位藩王杀了他们,无论哪个登基,他也都算是占了先机,齐家未来也能昌盛下去。
李尚书自然是知道齐丞相的打算,他笑了笑,说:“是下官欠考虑了,希望丞相大人不要计较才是。”
齐丞相笑了笑,他就喜欢这个李尚书识趣的样子。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提拔他呢?
他扫视了一圈,才笑着说:“为了诸位的安全,本官才会如此的谨慎,毕竟此事关乎我等的身家性命,希望诸位能够理解老夫。”
说完,他拿起一杯酒,对着诸人所坐的方向一一敬上。
这场宴会,一直到即将宵禁的时候才结束,刚刚结束,大家就赶紧四散回家,生怕被穷凶极恶的锦衣卫抓住。
但是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李尚书。
此刻的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悄然的来到了一座院子里头。
院子不大,是个很小的院子,一眼就能看完。
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边上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男人。
男人旁边正跪着一个少年,拿着药膏,仔细的涂在男人的膝盖上。
李尚书这才看见,男人的膝盖青肿着,已经到了发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