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边境处的战争走向,决定着整个西南之地的归属,无数的目光汇聚于此。
曙光城中,得到边境消息的米西奇皱着眉头道:“这秦军已经无数次凭空出现强大的部队,真是神秘莫测,如此一来,盘龙军团那边面临的压力,十分巨大。”
格日勒却有着不同意见:“以盘龙军团的精锐,即使是面对秦军,也无丝毫畏惧,我相信扎西勒元帅必然能够成功拿下边境处的秦军,进入湄州。”
米西奇笑道:“你可知,边境第一战,盘龙军团麾下的玄冰营,已经吃了大亏,伤亡过万。”
格日勒大惊失色道:“秦军居然有如此实力,之前我也曾与秦军的骑兵部队交手,实力确实是极为恐怖,但我麾下的惊涛铁骑,还能够与其对抗一二,怎么如今盘龙军团出手,都拿不下他们。”
其实格日勒的惊异也有迹可循,若不是吴起的特殊天赋加持,猝不及防之下,魏武卒也是要吃大亏的。
神农镇中,农至高此时气的面色涨红,一双浑浊的双眼此时散发着万丈怒火,议事厅中的其他农家长老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自从湄州的农家军彻底覆灭之后,农家是惶惶不可终日,今天翁长贵带着几名随从来到农家,话语中对农志高极尽嘲讽,农志高这个位高权重的农家家主,何时被小辈如此对待过,差点被气的驾鹤西去。
偏偏农家还没有任何办法,一万无当飞军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们只能够忍气吞声。
就在此时,刚刚离开的翁长贵突然去而复返,大大咧咧的走进议事厅,看着农志高道:“农老伯,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成立反秦联盟之时,你可是答应过,会给我们经济上的援助,我们翁家三万大军损失半数以上,这数目不小的安家费,是不是应该由你们农家来出。”
不远处的农家长老,农志权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翁长贵道:“你这厮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如今你们翁家已经背信弃义,投向了秦军,怎么还有脸让我们农家拿钱!”
翁长贵毫不在意的冷笑道:“一码归一码,之前我们翁家出现伤亡之时,可是毫不余力的支持你们农家的,若不是你们先不仁在先,不顾我翁长贵的性命,我们翁家又怎么会选择秦军!”
农家小辈农青丘此时双目通红的提着一把大刀走进来,咬牙怒喝道:“翁长贵,你信不信今日我就宰了你,让你埋骨在这农家祖宅内!”
农青丘身后,跟着十余名农家年轻一代,在与秦军的交战中,农家嫡系不知道死了多少,他们对于秦军恨之入骨的同时,也同样对翁家有着痛恨之意。
翁长贵将手中咬了半边的苹果扔在地上,背负着双手来到农青丘身前,突然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农青丘脸上,嘲讽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威胁老子,我在翁家的地位,跟你在农家的地位能比吗?你今日若敢动手,我就敢血洗整个农家祖宅!”
农青丘立即就要拔刀将翁长贵当场斩杀,老狐狸农志高却在此时出口阻拦道:“住手!还嫌整个农家的境况不够糟糕吗!”
面对家主,农青丘这才冷静的下来,但依旧是双手颤抖,死死盯着翁长贵。
农志高拄着拐杖站起身来缓缓开口道:“这笔抚恤金,我们农家出了,小崽子,你也要记住,风水轮流转,一旦秦军落败,你翁家,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翁长贵嗤笑道:“还风水轮流转,你们这群老头子,哪个不是黄土埋到了脖子,尤其是你农志高,真是个老不死的,不过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农志高威严的目光,再次扫过蠢蠢欲动的农青丘等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按一个人二百两银子的抚恤金来算,我农家给你四百万两,账房,马上给翁长贵拿取现银,我们农家不欢迎你,日后若是再敢上门挑衅,小心我们跟你鱼死网破!”
面对散发着吃人目光的农志高,翁长贵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颤,咧嘴笑了笑道:“没得玩了,想不到你们农家的气量如此狭小,既然如此,你们把银子给我,我就离开此地,这一座笼罩着死气的破宅子,还真是没什么好呆的。”
很快,翁长贵赶着几辆驴车,带着满满登登的现银,离开了神农镇。
而农家祖宅之中,此时的农志高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鲜血,昏倒过去。
农至权急忙一把扶起农志高,慌忙吩咐道:“快点请刘医士过来,家主千万不能有事。”
整个农家因为翁长贵的到来,鸡飞狗跳,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翁长贵,此时如同狗腿一般,直接将银两送到了无当飞军大营中。
“王将军,这是从农家要来的银两,刚好给你们当做军费。”
王平目光玩味的看着翁长贵,心中不禁自语,这小子看似不着调,还真是个人才,能够从农家要来这许多银两,还能够全身而退。
“不必了,你们翁家之前也损失了不少人马,这些银子,就当做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吧。”
翁长贵假模假样的推脱几句之后,就心安理得的把这笔银两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农家祖宅内,耗费了无数灵药后,刘医士总算是勉强吊住了农志高的老命,农志高此时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吃力的半坐在床榻上,对着农志权吩咐道:“一定要注意边境的战况,若是盘龙军团战败,你们就用我的人头来向秦军投诚,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农家的香火,不能让百年传承,毁于一旦。”
农志权强忍着泪水道:“家主,盘龙军团强大无匹,必然可以击溃秦军入境,到时,我们农家就能够扭转乾坤,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农志高叹息道:“秦军的神秘莫测,让我这个老家伙,心里越来越没底了,你说我们农家阻拦秦军,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