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楚楚从出了监狱之后,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快,但还是回到了何家。
她并不喜欢在赵家,那能让她感觉到……赵家的所有人根本就是看不起她。
这一个晚上,到了半夜的时候,她的窗户被人给敲了。
她有点儿奇怪,却还是下意识便打开了窗户。
在门外,站了一个穿着褐色夜行衣的人,
在何楚楚尖叫之前,面前的人便丢下了一句话来:“何楚楚?你可知道,你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
“……”
何楚楚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
她听到了面前的人轻笑了一声,便没继续打什么哑谜了。
“赵十七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能送给下人来享用。还不惜主动给自己带绿帽子,可是有趣?”
他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根本不给何楚楚任何回话的机会,便彻底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
“!!!!”
何楚楚整个人都傻了。
她恍惚之间,便想到了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每一次和赵十七有点儿什么,总是那么别扭。
她的眼睛一下子便变得血红,甚至都顾不得了,去找了何母。
两个人才商量好了,这一个孩子绝对不能留的时候,到了第二日的早上,却得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消息。
“……你说什么?!”
何母整个人都傻了。
“怎,怎么可能?!”
何母的嘴唇哆嗦。她的儿子确实是做了错事,但何母是一直都认为,总是能找到机会赎罪的。
可是……
怎么就真的死了?!
这罪魁祸首竟然还是赵十七?!
这让何楚楚和何母怎么能受得了?!
“你,你的哥哥,这个年纪,便是连一个孩子都没留下啊,这让我怎么去见祖宗啊!?”
何母几乎要晕厥过去,说话的时候哆嗦颤抖。
“赵十七你这个混账,哪儿有你这么做人的啊!”
何楚楚终于在这一日做了决定。
她拉住了何母的手:“娘,您别伤心,我有办法。”
她要带着现在赵家所有的财产,和何母一起奔逃,至于肚子中的这一个孩子,她本是打算打掉,可是现在……
她便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日后过继到了 何富贵的名下,也不算是让她的哥哥白白来了这一趟。
在做完了决定之后,自然便和何母有了打算。
何母想到了何富贵现在已经去了,又想到了可能面对的结局,终于还是点头了下来。
至于何富贵的后事,并非是她不愿意好好处理,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在这个深夜,何母便和何楚楚一起消失在了京城。
暗卫们也将消息告知了玄德帝。
对于这一切,玄德帝自然也是接受了。
他并非是不能接受这两个人逃走。
但是……
“去找个人,将这两个人身上不该有的财产给拿回来。”
他淡然说道。
赵十七的资产,不应该让这两个人得到。
至于剩下的,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有判断。
得了消息之后的暗卫迅速便带着人离开了。
……
苏南南是在第三日的早上,得知了何富贵死了的消息。
【……】
【芜湖,何富贵死了!何富贵终于死了!】
【芜湖!】
【那赵十七是不是也可以死了哈哈哈!】
【希望我的蠢爹千万别傻乎乎的,一定要让赵十七死死死!】
她欢呼雀跃的声音,从昭阳宫一直传入了隔壁的皇后宫里头。
皇后捏了捏眉头,颇为无奈,却又带上了笑容来。
“这孩子……对了,皇上,您说,您打算如何处置赵十七?”皇后询问。
玄德帝沉默。
玄德帝叹气。
对于这样的玩意儿,他自然是希望千刀万剐了,可这处置便怎么也下不去。
最终……他叹了口气:“朕也欲杀了他,但是他……”
“现在只能是流放了。”
“还不能去那太过于边关的地方了,只能……”
玄德帝的手最终定在了一个地方。
“朕让人去信老大,让他看着点儿这赵十七,暂时先将那赵十七流放至那个地方。若是得了什么消息,也方便随时处置吧。”
玄德帝便如此定了下来。
赵十七的事情,从开始到了结束,便很是迅速。
他挨了一顿打,第二日便被迫上路。
此时,正是六月天大热的时候,他被鞭打得鲜血淋漓,便是起来都困难,却不得不上路。
福柔在听到了这一个消息之后,差点控制不住晕过去。
她死死咬着舌头,才制止了自己晕过去的冲动。
福柔死命拉着身边的人的手:“带我去见十七,带我去见十七!”
“我要跟着十七一道儿,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便是父皇,也休想在挽留住我!”
安王正好到了门口,听到了这一句话,几乎气得要厥过去了。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人千万护好了自己唯一的希望,让福柔陪着赵十七一道儿。
马车里头,被放了很多软被褥。
可以说,自从福柔又一次挨打了之后,身子骨便一直很不好,需要靠着这一些软被褥,才不至于太过于疼痛。
她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同安王保证:“父王,我知道您对我的心思的。”
“您放心,等我和十七想办法回来的时候,便一定给您带着小孙孙。”
“也会让您不再受到任何屈辱了。”
安王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从今年,他感觉自己格外老得快了一些。
但是身为父亲,他却是别无他法。
他轻声叮嘱:“只要是你好好地,本王便别无他求了。”
“好好儿的,千万别折腾自己了,可知道?”
福柔含着眼泪,一直点头点头,又决绝地上了马车,甚至便是连马车的帘子都再也不曾撩起来一下。
安王目送着福柔走了。
他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应该是如此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之后,再也看不到福柔的马车了,他方才叹了口气。
“若是你知道了当初会这样,你是不是还会如此选择?”安王低声呢喃。
但现在已经成了这一般,说再多也是没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