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逆漆黑眸里浮现出阴鸷与凛冽,以一种上位者的角度睥睨着楚绫。
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少爷皮肉金贵,最怕的就是暴戾威胁,作为娱乐圈的明星能够掣肘他的东西可太多了,所以就应该用点手段让他臣服。
周逆才不像他一样,处处小心谨慎,又处处隐忍。
可让周逆意想不到的是身下的人不但没有害怕还突然笑了起来,瑰艳的唇撩起讽刺笑意,挑眉问道:“不让我出去乱说?不让我乱说什么?乱说你是个喜欢自残的精神病,还是用暴力威胁人的暴力狂?”
楚绫这两句话完全戳在周逆的逆鳞上,相当精准。
他眸里的威胁调笑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注视着楚绫眸光愈发是冰冷摄人。
“周逆,我看你就是个精神病,大大方方承认然后早发现早治疗,还有哥陪你呢。”
楚绫漂亮的眼眸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张狂,说的每句话都精准踩在周逆的雷点上。
周逆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毛起来,俯身握住楚绫细软柔嫩的肩颈张口咬下去——
牙齿陷入柔嫩皮肉的瞬间他能感受到身下的人突然一僵,甚至呼吸都停滞住了。
周逆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唔……靠!”
楚绫没想到他骂不过竟然咬人,这人今年三岁半吧!
他狠狠推了一把,但因为地势原因根本没将人推开,这一口把楚绫咬的忍不住飙泪。
“你真有病!”
周逆直到口腔中感觉到血腥气他才松了口,见到方才骂他的人这会儿气地脸红,他心头就被一股满足感给充盈了起来。
他微微挺起身,黑曜石般的眸重新焕发得意的光彩,沾染了血液的唇显得他嗜血又疯狂。
他虎口握住楚绫的下巴,指腹捏住楚绫柔嫩的两腮,欣赏着他憋屈又隐忍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神经病,所以跟神经病相处你可当心着点,把我惹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罢,精神病再次颔首,温热却叫人背脊发寒的吻落在楚绫唇畔:“包括你。”
楚绫:“……”
周逆说完,没再继续折磨他,而是下床捡起楚绫被丢在地上沾了血的睡衣,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那模样像是要扣下证据。
楚绫握住自己肩膀揉了揉,被狗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疼,他瞪了周逆一眼才闷闷离开。
来送个汤而已不但衣服被扒了,还被咬了一口,真是要命了。
楚绫已经离开,可周逆想到他裸露着漂亮孱弱线条流畅的身影,心头便微微荡漾。
这个哥不愧是混娱乐圈的,肩颈线条生得十分漂亮,皮肉跟玉似的滑腻柔嫩,周逆那一口甚至咬出了血印。
其实挺狠的。
但也很销魂。
不过……
想到白嫩皮肉上鲜血淋漓的牙印周逆心头便一阵荡漾。
如果不是刚刚真的被他激怒太生气了,他其实……
想要舔一舔。
味道应该十分美妙。
周逆垂眸看着手腕上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不过伤口狰狞又难看,一阵阵地疼。
那个傻子一旦认为自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就想要用这种方式离开,真是愚蠢。
周逆站在窗前,见到一众佣人没有休息,连夜整理花园。
可即便如此仍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扰主人休息。
想到隔壁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哥哥这会儿估计在骂他,周逆心头一阵舒适。
他懒洋洋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心想夜晚这么美妙,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要去死?
他才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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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绫回到卧室,看到肩膀上的牙印忍不住骂了一声。
系统这会儿坐不住了:“小王子你看我说什么, 他精神病来的你惹他干啥?”
楚绫盯着镜子里自己肩膀的伤口看,清秀的眉微拧着,清润漂亮的眸里却不复刚刚的气急败坏。
周逆的腐烂的陈伤被他遮遮掩掩了这么多年,想要治好自然要让他暴露在阳光之下。
难道他不说,周逆就没病了吗?
但从目前的进度来看,周逆他的确还不想死。
现在,游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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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绫有个活动需要参加,所以郑良早早就过来了。
一天时间过去他自然是没空去找助理,周逆现在做楚绫的助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今天一早周逆下楼开始,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别扭的状态。
餐桌上,他目光轻轻瞟了楚绫一眼,在对方转头过来的瞬间马上做贼心虚似的撤回视线,紧接着耳垂便染上一片绯色。
周逆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疯子把楚绫压在床上的种种,心里是扣出三室一厅的尴尬。
不但扒了他的衣服,还咬人!
他很想解释那些不是他做的,但不是他又是谁?
他现在甚至还能够记起贴在楚绫唇瓣上的触感。
昨晚楚绫明显对他释怀了一部分敌意,他也觉得两个人关系在慢慢地变好。
全都被那个疯子突然发狂给搅和了!
想到这里,周逆心里憋屈又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疯子威胁起了作用,今早楚绫对他一如往常。
“周逆,你很热吗?”他盯着周逆耳垂明知故问。
“没、没有。”周逆放下勺子说了句‘我吃饱了’转身就上楼去了。
“等会要出去参加活动,周逆你没反悔吧?”楚绫激将道。
周逆顿住脚步,心想若是自己拒绝反倒显得心虚,况且就算不做他助理,在家里也难免会碰上面。
“没有,我拿些东西等会就下来。”
楚绫唇角露出得逞的笑来。
最近这个活动要去邻市,所以要带一些随身行李。
周逆带着他们两个的行李箱一直安静跟在身后,不时地听郑良嘱咐楚绫的小习惯。
下午到了酒店后,有人来提醒楚绫去试服装。
周逆跟着楚绫一块离开,与工作人员一同来到了换衣室。
那妆造师与楚绫许是熟人,两个人见面就聊了起来,周逆只安静坐在一边,对这个环境还不是很适应。
直到那妆造师突然暧昧地说——
“楚少休假这段时间这么放浪?身上的印子没干净就来工作了,真是……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