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赤精子这才姗姗来迟,姜子牙听到赤精子来了,也是出门相迎,二人一碰面,赤精子就向姜子牙请罪。
毕竟这事确实是赤精子有罪在先,没有调教好弟子,致使殷洪下山,反与姜子牙为敌。
“子牙公,贫道得罪!吾使殷洪下山,助你同进五关,使这畜生得归故土。岂知负我之言,反生祸乱。”
“道兄如何把阴阳镜也付与他?”
赤精子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他本意是好的,谁能想到这番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贫道将一洞珍宝尽付与殷洪。恐防东进有碍,又把紫绶仙衣与他护身,可避刀兵水火之灾。
这孽障不知听何人唆使,中途改了念头。也罢,此时还未至大决裂,我明日使他进西岐赎罪便了。”
姜子牙内心虽有怀疑,不过听赤精子这么信誓旦旦,也就点头同意。
次日,赤精子孤身来到辕门,对辕门将士高声道:“辕门将士传进去,着殷洪出来见我。”
将士见赤精子这等打扮,忙向殷洪禀报,殷洪还在为自己失利而满腔怒火,听到有一道人求见,不知是他师父赤精子,招呼手下,骑着高头大马一同出了辕门。
“师……师父?”
殷洪一见赤精子,心中自觉羞愧,欠背打躬,口称:“老师,弟子殷洪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赤精子看着殷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好生教导殷洪,不就是为了帮助姜子牙,早日攻破朝歌吗?
可如今却是自己教的弟子,反而与自己同门作对,帮着敌人打自己,他心中怎能不恼。
不过想到与他往日的师徒之情,赤精子还是用心规劝。
“殷洪,你在洞中怎样对我讲?你如今反伐西岐,是何道理?徒弟,开口有愿,出语受之,仔细四肢成为飞灰也!
好好下马,随吾进城,以赎前日之罪,庶免飞灰之祸。如不从我之言,那时大难临身,悔无及矣!”
赤精子一片苦心,殷洪却不以为意,他可是记得那日申公豹同自己说的话,所以对誓言也没那么看重。
“老师在上,容弟子一言告禀:殷洪乃纣王之子,怎的反助武王?
古云:‘子不言父过。’况敢从反叛而弑父哉!即人神仙佛,不过先完纲常彝伦,方可言其冲举。
且老师之教弟子,且不论证佛成仙,亦无有教人有逆伦弑父之子。即以此奉告老师,老师当何以教我?”
赤精子直接被气笑了,“畜生!纣王逆伦灭纪,惨酷不道,杀忠害长,淫酗无忌。天之绝商久矣,故生武周,继天立极。
你之助周,尚可延商家一脉;你若不听吾言,这是大数已定,纣恶贯盈,而遗疚於子孙也。可速速下马,忏悔往愆,吾当与你解释此罪尤也。”
“老师请回。未有师尊教人以不忠不孝之事者,弟子实难从命!俟弟子破了西岐逆孽,再来与老师请罪。”殷洪说道。
赤精子登时大怒,手持长剑对着殷洪砍来,虽然一身法术用不得,可是一些武艺还是在身的。
只是他忘了,殷洪经由他的教导,不仅精通各种法术,还有法宝傍身,而他的手中,除了那长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殷洪出于师徒之情,也不敢还击,只是使出方天戟抵挡。
“老师,你偏执己见,我让你三次,吾尽师礼,这一剑吾不让你了!”三剑过后,殷洪心中也是有了火气。
旋即不再抵挡,施展武艺与赤精子打斗一场,正是:
师徒共战抡剑戟,
悔却当初救上山。
双方打斗不过二十回合,殷洪趁着空隙掏出阴阳镜,欲晃赤精子,赤精子见了阴阳镜,恐有差讹,藉纵地金光法走了,进西岐城,来至相府。
姜子牙接住,问其详细。赤精子从前说了一遍。
哪吒听后也是分外无语(¬д¬。):“赤老师,你太弱了。岂有徒弟与师尊对峙之理!”
赤精子也是无言可对,纳闷厅堂。
且说殷洪见师父也逃遁了,其志自高,正在中军与苏侯共议破西岐之策。
忽辕门军士来报:“有一道人求见。”殷洪传令:“请来。”
只见营外来一道人,身不满八尺,面如瓜皮,獠牙巨口,身穿大红,颈上带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人半个脑袋,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顽蛇吐信一般,殷殿下同诸将观之骇然。
那道人上帐,左右看了一圈,打了个稽首,说道:“哪一个是殷殿下?”
殷洪见其是来找自己的,开口回答:“吾是殷洪。不知老师哪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小营,有何事吩咐?”
道人交代自己的来历:“吾乃骷髅山白骨洞一气仙马元是也,遇申公豹请吾下山助你一臂之力。”
殷洪听后,顿时大喜,先是问了马元:“请问老师吃斋吃荤?”
“吾吃荤。”
殷洪传令,军中治酒,管待马元,苏护见殷洪又得助力,心中不悦。
待到次日,马元初来,便对殷洪请战,殷洪欣然答应,他也想看看马元的实力,就跟着手下几人出辕门观战。
姜子牙听到城外有一不认识的道人叫阵,于周围人讲道:“我有三十六路之厄,理当会他。”
传令:“排队伍出城。”姜子牙遂带众将、诸门人出得城来,只见对面来一道人,甚是丑恶。
二人话不投机,马元仗剑跃步砍来,姜子牙手中剑赴面交还。
未及数合,姜子牙祭打神鞭打将来,马元不是封神榜上人,被马元看见,伸手接住鞭,收在豹皮囊里。
正当姜子牙惊讶之际,马元接着持剑劈来,却被一把大刀拦了下来,姜子牙向那人看去,才知对方是秦州运粮官、猛虎大将军武荣,因催粮至此,见城外厮杀,故来助战,一马冲至军前,展刀大战。
马元抵武荣这口刀不住,真若山崩地裂,渐渐筋力难支,在心中默念咒,道声:“疾!”。
忽脑后伸出一只手来,五个指头好似五个斗大冬瓜,把武荣抓在空中,往下一摔,一脚踏住大腿,两只手端定一只腿,一撕两块,血滴滴取出心来,“啯喳啯喳”嚼在肚里。
“姜尚,捉住你也是这样为例!”
吃完后,马元舔了舔手中鲜血,有些失望,只可惜不是姜子牙的心。
马元仗剑,又来搦战,土行孙从军中走出:“马元少待行恶,吾来也!”
抡开大棍,就打马元一棍,马元及至看时,是一个矮子。
“你来做什么?”
“特来拿你。”
说罢,又是一棍打来,马元接着这一棍,怒骂一声:“好孽障!”
绰步撩衣,把剑往下就劈,土行孙身子伶俐,展动棍就势已钻在马元身后,拎着铁棍把马元的大腿连腰,打了七八棍,把他打得骨软筋酥,招架着实费力。
继而念动真言,把土行孙抓起对着地上狠狠一摔,这法子对上别人或许有用,对土行孙却是逃脱之机。
一碰地面,土行孙使出地行术,瞬间没了踪影,马元看着地上没有土行孙的身影,心中奇怪:‘想是摔狠了,怎么这厮连影儿也不见了?’
且说邓婵玉在马上见马元将土行孙摔不见了,只管在地上瞧,邓婵玉见是个机会,忙取五光石发手打来。
马元未曾提防,脸上被一石头,只打得金光乱冒,“哎呀”一声,把脸一抹,大骂:“是何人暗算打我?”
“马元,还不受死!”
杨戬思索片刻,从军中杀出,刀势疾如飞电,打的马元虎口发麻,架不住三尖刀,只得又念真言,复现那一嘡神手,将杨戬抓在空中,往下一摔,也像撕武荣一般,把杨戬心肺取将出来,血滴滴吃了。
一轮打斗过后,马元也觉得身体疲累,不敢多待,放下狠话后快步退了回去。
殷洪看马元败了西岐众人,心中也是欢喜,口中对马元食人心肺的道术连连称赞,为马元摆起了庆功宴。
却说马元同殷殿下饮酒,至二更时分,只见马元双眉紧皱,汗流鼻尖。
殷洪察觉他脸色不对,关切询问:“老师为何如此啊?”
“不知为何,腹中疼痛难忍。”
一旁的庞弘挠头,“莫不是吃了生人心的缘故,故此腹中作痛,吃些热酒冲一冲,自然无事。”
马元觉得有道理,命人取热酒来吃,一杯下肚,反而越吃越疼,捂着肚子‘哇呀’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
“老师腹中有响声,请往后营方便方便,或然无事,也不见得。”
苟章也开口提着建议,得到允许后,搀扶马元去后营方便。
岂知是杨戬用八九玄功,变化腾挪之妙,将一粒奇丹,使其泻了三日,泻的马元瘦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