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惊恐摇头。
【我不要上学,更不要被大哥看着。】
【呜呜呜,大哥好可怕,二哥救我。】
余文书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从明日开始,甜儿也一起上学吧。”
不好。
一点也不好。
得此惊天噩耗,甘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完了,她脏了。
她要被知识污染了。
她差一个月才一岁呢。
对她也太残忍了些吧。
甘甜垂头丧气,人都不快乐了。
慕青兰听说了这事,心疼的抱住了甘甜。
“甜儿还小呢,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送进学堂,这不是胡闹嘛。”
“你们没时间照顾就让我来照顾好了。”
孩子们都在读书,慕青兰也无聊的紧。
知道孩子们都在做大事,她不敢随意出门,生怕遇到了什么人,不小心答应了什么事,让孩子们为难。
所以她整天和李志他娘一起在府里聊天,种菜,做衣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家照顾照顾孩子。
“不用了,我仔细思考了怀璧的话,我觉得让甜儿早些读书好处颇多。”
“女子无才便是德,甜儿一个女孩子识得几个字便好了,不必如此辛苦。”
本来甘甜对读书这件事有点抵触,但听到了外祖母的话以后,便不服气的想要读出个样子来。
【女子怎么了?】
【凭什么男子读得女子读不得?我不仅要读,还要读出个样来,让所有人都瞧瞧。】
【这书我还非读不可了!】
甘甜下定了决心,一屁股坐进了大哥的怀里,等着大哥抱她去学堂。
【读书已经很辛苦了,我才不要自己走路。】
她眨了眨眼,眼巴巴的看着甘怀仲。
甘怀仲垂下眼睫,温和的望着她,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对着慕青兰说道:“外祖母,怀仲以为,男女只是性别之分,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可做得。”
“我相信若是肯给女子机会,那这天下的女子绝不会输过男儿。”
“甜儿聪慧,不该因为性别便绝了她的前途。”
慕青兰摇了摇头:“哪个男儿敢娶这样的女子?你们这样做,小心将来甜儿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我甘怀壁养甜儿一辈子。”甘怀壁挺直了胸脯,语气坚毅。
甘怀仲微微垂首:“怀仲亦然。”
甘甜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慕青兰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坏人了,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随意。”
“我只是觉得甜儿这么小就要读书实打实太辛苦了。”
甘甜还小,需要人照顾,余文书便将甘甜抱在怀里,指着自己画的画册,教甘甜认识里面的动物。
甘甜自然是认识这些的,她的小嘴巴没什么力气,明明会说话,也知道怎么说,可她的口舌就是不听使唤。
她认真的与余文书学习。
一天的时间已经可以准确的喊出爹娘了。
余文书满意极了。
“甜儿果然聪慧。”
甘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了一天的学堂,见到爹娘,便扑进了爹娘的怀里。
“爹~”
“娘~”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很甜。
甘梵仁原本累了一天,一身的疲乏,听到了这一声爹,身上立马有了力气。
他抱着甘甜,笑的灿烂。
慧娘忍不住亲了小家伙好几口。
“乖甜儿,你这学真没白上。”
今日跟着大家在学堂呆了一整日。
甘甜觉得大舅舅真是生来就该做夫子的。
一个字可以反复的教上百遍,而且总是能针对不同的学生,使用不同的教育方法。
他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学生,即便是她这样的小孩子,也不曾有过敷衍。
【多亏了大舅舅,应该给大舅舅加鸡腿。】
何止是鸡腿啊。
甘梵仁带过孩子,知道带孩子有多难。
现在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闹腾。
尤其是青云青天两兄弟,那可是公孙越亲自认定的捣蛋鬼。
大哥真是不容易。
“如今我们手中有了些宽裕,不若给大哥多加些俸禄。”
“前段时间军中开了些地,这些地也给大哥好了。”
“大哥这么辛苦,我们总不能让大哥白白付出。”
面对甘梵仁送来的地契还有银两,余文书倒是没推辞。
他直接将东西收下了。
每天带着这些捣蛋鬼,他都生出白发了,这些钱是她应该得的。
反倒是盼娘有些不安了。
“妹婿,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怎么这般生疏。”
慧娘笑道:“话虽如此,可依大哥的才能,无论去何处都能赚到钱,我们即是家人总不能让大哥吃亏不是。”
余文书揽住了妻子的,轻声道:“这几个皮小子又是吃又是喝的,这钱收的不冤。”
回了房间,余文书一边洗手一边笑道:“你倒是变了不少,当初在王都时,你还因为没分财宝闹脾气呢,今日倒是大方。”
盼娘羞红了脸,慢吞吞的将帕子递给余文书:“那时我们家中困难,我自然是更爱财些,如今我们吃喝不愁,便不计较了。”
此时的王都,完全没人发现四关已经被甘梵仁收服。
官员们还沉溺于享乐之中。
当今陛下坐在嫔妃之中,揽着张贵妃的腰肢喝着酒。
“陛下,最近这宫中的下人是愈发的不尽心了,前日我宫中的人去取布料,那布料的品质还不如往年的一半好,你可得管管这些奴仆才是。”
“这不怪宫中的人,都怪那星月坊,自万烟死后整个星月坊就乱了套了。”
“万烟那么厉害,没想到生的女儿这般无用。”
张贵妃的双手较软无力的攀着陛下的脖子,手指轻轻划过陛下的面庞,轻声道。
“星月坊如今的掌柜不过是个姑娘家,哪里懂得做生意的这一套规矩,不若还是换个皇商算了。”
“不可。”
张贵妃的手被猛地拽了下来。
“星月坊做皇商多年,对大云死心塌地,若是贸然更换恐怕会寒了百姓的心。”
“她不懂做生意,找个懂的好好调教就是了。”
“这件事不必再提。”
皇帝说着,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张贵妃当众触怒了圣上,被许多妃嫔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