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只好实话实说,惹得钟景婷捂嘴发笑,然后告诉白昭昭还是不要想着皇后娘娘赐下的珍稀品种,因为你想要就代表着你想入东宫。
白昭昭暗叹,这次算是白来了,当个陪衬得了,应付完赶紧走,但是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邀请她呢?难道觉得她适合做太子妃吗?
或者说,是她在皇后娘娘的心中升级了,以前是配得上承恩侯府,现在是配得上太子?
该不会是徐贵妃怀孕事件给了皇后娘娘压力吧?嗯,看来作为皇帝的真爱也会有焦虑。
环顾一圈,白昭昭没有发现秦莎,便问钟景婷:“这里面有秦阁老家的人吗?”
钟景婷小声回道:“算有吧,那边那个穿蓝色衣裙的韩小姐,是秦阁老的外孙女。”
白昭昭了然,果然皇后不太可能放弃拉拢秦阁老,或许错综复杂的关系更合适,可进可退。
“皇后娘娘到!”一声传唱使得众位贵女安静下来。
只见皇后端庄地坐到了主位上,她笑着对大家点点头,看到白昭昭的时候眼中还闪过一丝满意,不过随后她便和大家寒暄起来,然后让人端来了好几盆花草。
“这是本宫精心培养的珍贵花草,大家随意看看,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跟本宫说。”
白昭昭有些不懂,这么简单?难道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大家轮流来点才艺表演吗?也不对,表演什么的适合出现在宴会上,今天只是皇后娘娘邀请过来聊聊天,本身能被邀请就已经是皇后筛选过了的,不需要用表演来锦上添花。
正思索着就听皇后娘娘点了白昭昭的名字:“昭和县主,你可有喜欢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白昭昭,毕竟她是贵女中唯一有封号的,皇后娘娘最先问她也是应该的。
白昭昭定了定心神,说道:“娘娘恕罪,我这人对花草一窍不通,若是真赐给我,恐怕会把它养死,那岂不是浪费娘娘的心意,所以就不厚着脸皮讨要了。”
皇后点点头,显然没在意,转而问起了别人,有的贵女说得头头是道,和皇后聊得很好,有的略懂一点,但也和皇后聊得开心。
最后皇后让大家自行观赏迎春花,到晌午的时候会赐饭,皇后便先离开了,临走前还给几个小姐赐了香囊。
钟景婷告诉白昭昭,赐饭的意思就是太子到时候也会过来一起吃饭,算作相看,带了香囊的女子太子一定会重点看一看。
白昭昭懂了:“那你没有香囊是皇后没相中你吗?”
钟景婷伸手理了理头发,漏出来手腕上的白玉手镯:“错,香囊是备选,或者良娣的意思,来之前我被赐了镯子,除了我,还有韩小姐和梅小姐。”
白昭昭懂了:“所以你们三人就是太子妃的竞争者?”
钟景婷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在没有确定之前就有变数,比如这次选得不顺利,或者选好了皇上不同意,那么下次皇后娘娘再选人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格局了。”
白昭昭默了默,她没有镯子也没有香囊,所以皇后是出于客气,叫她来凑数的吗?
凑数就凑吧,反正她还没见过太子本人,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
毕竟原着里的太子是个短命鬼,啥也不了解,咦,说起来上次秦莎设计太子没成功,太子也没有对秦莎情根深种,那他算不算改命成功呢?
不好说,原着里太子挡了程嘉玉的路,剧情君自然要除掉他,现在太子依然和程嘉玉不是一路人,没准还会有死劫呢!
很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众位贵女去到了一个偏殿中,每个人的桌前都摆满了精致的食物。
太子也如约前来,一身蟒袍,贵气逼人,跟皇后请安后,便与众位小姐打招呼,礼数周全,又平易近人。
整个宴席的过程还算顺利,大家说说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昭昭此时心情还不错,看来她真是被皇后叫来凑数的,太子除了一开始见她的惊讶之外,再无其他,甚至之后看她的眼神中还带了一点探究,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让她看不懂的是,太子并没有对三个戴玉镯的女子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对每个女子都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仿佛一个端水大师一样,全部平等对待。
厉害!
就这样,白昭昭在心里啐啐念着赶紧结束的时候,宴席真的结束了,皇后命宫人们送各家小姐出宫。
所以到最后白昭昭也没看出来太子妃会花落谁家。
只是她走着走着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不是出宫的路线,而是去御花园的路。
哟,看来是有人要见她?
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请皇后把她叫来相见?
要说皇宫里有什么人想算计白昭昭,那肯定是徐贵妃和昌兴公主,但皇后不可能帮她们,更何况是太子的相亲宴?
那就只有……
果然,走到一个亭子的时候,里面一位打扮贵气的夫人装作偶遇的样子站起身问道:“这位是昭和县主吧!瞧瞧,长得越发好看了呢!”
承恩侯夫人,年前宫宴的时候见过。
不过白昭昭可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记得她:“敢问夫人是哪家的?本县主怎么没见过。”
承恩侯夫人面色一僵,这昭和县主真是农女出身,不懂规矩,都成县主了怎么能不好好认人呢?安王妃也不仔细教教?
她眼神略带轻蔑道:“本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承恩侯府的,今日有缘遇到县主,不妨一起喝杯茶水吧?”
白昭昭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茶水就算了,本县主还有事离宫,夫人自便吧!”
承恩侯夫人错愕不已,这么我行我素的女子要嫁入侯府还得了?这可是皇宫,面子都不做的吗?叫她以后如何拿捏?
皇后娘娘怎么非要看中她?还说什么只有这样厉害的女子才能让侯府真正翻身,错过可就损失大了,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可眼看着白昭昭转身她又急了,赶紧上前叫住白昭昭说道:“哎,县主别急着走啊,这里与宫门距离远,歇息一下再走也不迟。”
一旁带她来的宫人也劝道:“是啊,县主,奴婢走得脚都酸了,您就当是心疼奴婢,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白昭昭没有看宫人,而是一边坐下一边无所谓道:“行吧,那我就可怜可怜你。”
承恩侯夫人松了口气,但她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白昭昭不是可怜宫人,而是可怜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