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
安王妃一边给小平儿喂粥一边对白昭昭说道:“昭昭,我听说徐贵妃最近身子不太好,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城外庄子上玩几天吧!”
白昭昭明白安王妃的意思,怕徐贵妃作妖,想让她避一避,但是她最近盯着程嘉玉盯得紧,不方便离开。
更何况太子那边还没有反应。
“母妃,您觉得徐贵妃会死吗?”
安王妃轻声道:“那就看她自己了,魏太医是这方便的高手,只要她识时务,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安王妃顿了顿,白昭昭自己就是医者,怎么会这么问。
果然,白昭昭又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您希望她死吗?”
安王妃眼神闪了闪,她当然希望,这么多年来,她饱受寒毒之苦,流过的泪比吃过的药还多!
半晌,安王妃对白昭昭讲述了多年前的事情。
原来当初安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先帝是有意将徐家女儿许配给他的,就差一道赐婚圣旨了,而那时的安王却不小心卷入了一场江南舞弊风波的大案之中。
起因是他游历江南的时候正赶上科考,一时兴起打通了关系,起了个化名便跟着去参加乡试了。
结果那场乡试就出了问题,主考官泄题,导致几个草包竟然中举,事情被揭发出来后,百姓激愤,一路告到了京城。
先帝大怒,派了钦差彻查此事,然后,钦差就见到了被收监在牢里的安王,因为他的身份是伪造的,嫌疑最大。
听到这里白昭昭都想给这位义父点个蜡,这不上赶着背锅吗?
果然,几个草包一口咬定是安王买了题目后再卖给他们,企图保护真正的幕后之人。
钦差大人很是无奈,他自然认识安王,但若是公布身份,岂不是给皇室抹黑,最起码他身份造假是真的,这同样是蔑视科举的表现。
后来安王自报身份并上书请罪,又联合锦衣卫查明真相,最终先帝罚他去西北呆几年再回来。
于是和徐家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两年后,安王认识了江南当地的大族之女,也就是他的原配,一回京城就请旨赐婚,两人琴瑟和鸣。
白昭昭嘴角一抽,问道:“该不会徐贵妃一直对父王……念念不忘吧?”
安王妃点点头:“除了这个解释我也想不出其他,我姐姐生下唐昊没多久就病逝了,听说那个时候徐家又有意结亲,可我家也将我推了出来。”
白昭昭了然:“所以父王选择了您!”
好狗血的剧情,突然觉得徐贵妃好疯批,得不到就毁掉,该不会先王妃的死也和她有关系吧?
此时,安王妃终于正面回答了白昭昭:“我自然是希望徐贵妃死,但我不希望连累别人。”
白昭昭嘲讽一笑:“我那一点药分量少,可她一定舍不得流掉,毕竟我还生龙活虎呢!”
安王妃了然,转而问起了别的:“对了,昭昭,你哥哥……我是说白皓,他性格怎么样?”
白昭昭一愣,随即笑道:“我这个哥哥武功高,城府少,对家里人好得没话说,性格也好拿捏!对外人就不一样了,尤其对别的女子不假辞色!”
安王妃会心一笑:“嗯,改天叫他来王府做客。”
回到白府后,白昭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白皓,倒是遇上了传旨的太监。
是太后下诏,让白昭昭抄写十遍佛经送过去。
白昭昭很疑惑,太后?
太后一向不搭理她,怎么突然就要她抄佛经了?
不过这次白昭昭很聪明,直接给了传旨太监一锭银子,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太后只是让宗室女子积攒些福报罢了。”
白昭昭想了想,又追上传旨太监直接塞了一张银票,那太监看了一眼后顿时僵住了,他不懂为何一件小事昭和县主能给这么多,于是绞尽脑汁后说道:“县主不必多虑,其实太后每年都会让宗室女子抄佛经,然后拿去供奉,只是今年突然提前了,听说是徐贵妃去了太后那里一趟,之后太后便下旨让宗室女子抄佛经来祈福。”
好家伙,这扑面而来满满的阴谋感,只是她不明白抄佛经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徐贵妃还能在她的佛经上动手脚?
虽然不理解,但白昭昭还是抄了,过了几天便有宫人来取经书,被她拒绝了,她表示要亲自进宫交给太后。
宫人神色疑惑:“县主,这恐怕不妥,太后很快就要启程去相国寺了,等您去了再给太后不就晚了?”
“相国寺?”
白昭昭愣了愣,原来太后不是在宫中的佛堂供奉,而是去相国寺。
“敢问姑姑,去相国寺的人还有谁?”
“还有徐贵妃,昭和县主不必害怕写得不好,有的是写不好的宗室女。只要心意到了,太后是不会怪罪的,而且这次祈福主要是希望徐贵妃给皇上添个小皇子。”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提点!”
交出佛经后,白昭昭才明白,这不是徐贵妃针对她的阴谋,而是针对太后的,她肯定是跟太后说了什么,然后太后便答应带她去祈福,佛经只是照例而已。
可能徐贵妃自己都忘记白昭昭也有资格抄佛经了。
哎呦,这么说徐贵妃胆子不小,想把流产的锅甩给太后?这是好甩的吗?就算甩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等一下,白皓!
白皓是羽林卫,该不会跟着去了吧?
若是这个锅没甩给太后,而是甩给白皓会怎么样?卧槽!
白昭昭一阵清明,急忙去了白皓所在的卫所,果然,卫所的人告诉她,白皓所在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马上就要保护太后去相国寺了!
思索一番后,白昭昭决定悄悄跟在队伍后面,再见机行事。
片刻后,一队人马从她面前呼啸而过,为首的人似乎还看了她一眼,白昭昭抬头望去,李荣月。
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而马上的李荣月也有些疑惑,白昭昭的表情似乎不太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多想,又给了身下的马儿一鞭子,带着人直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