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愣了愣，什么时候这个儿子也能据理力争了？说得还挺有道理，不错，平庸的官员有名字不算什么大事，若是本就名声很大的人也留了名字就相当于在他死之前就肯定了他的地位，万一他将来有什么罪过不就麻烦了吗？
别说，像这样的人历史上多的是！
更何况，本就光芒四射的人也不需要一本文集去刻意宣扬，他一生的功过将来留给后人自行讨论即可。
想到这里，永康帝点点头：“你做得很好，这样，也不用你花钱，从朕的私库给你拨些银两，办去吧！”
“是！”
齐王兴奋地走了，要知道，永康帝很少开私库，毕竟国库都不富裕，作为一个好皇帝，怎么可能富得流油？
很快，《永康帝实录》这本书迅速占据了京城各大书斋和书院，永康帝也收获了满满的民心。
甚至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百姓都种植了土豆，他们对永康帝更加信仰了！
与此同时，齐王也开始在朝堂上崭露头角，颇受皇帝的信任，程嘉玉更是官升一级，春风得意。
白昭昭看着白霖带回来的书，蒙圈了，这就是程嘉玉的大动作？这就是他给三皇子的大功劳？
好好好，不得不说，真的很高明。
这件事连原着上都没有，感觉程嘉玉已经完全偏离了主线，开始玩起了阳谋，这不就是明晃晃弱化白霖的声望吗？
而这个阳谋似乎无解，毕竟皇帝都认可了。
但令白昭昭没想到的是，白霖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他给出的解释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神女下凡那件事在民间流传的版本太多，时间长了对我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现在刚刚好，百姓们会慢慢将此事归功于圣上，我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反而圣上为了保持形象，就要一直勤勉爱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白昭昭佩服地举起大拇指：格局！
又过了几日，永康帝下旨，赐婚太子和钟阁老的孙女钟景婷，赐婚齐王和徐家的嫡次女徐宝珠，赐婚昌兴公主和程嘉玉。
并且在封程嘉玉为驸马都尉的同时，破天荒又给了他一个国子监学政的官职，主要就是负责《永康帝实录》的传播。
而昌兴公主搬到公主府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嘉玉的背景全部调查了一遍！
这天，她拿起一盏茶直接扔到了程嘉玉脚下，嘲讽道：“这就是你让我看的诚意？这本书上没有一个名字是本公主的人！还有你，家中通房美妾好几个，我母妃到底看中你什么了？”
程嘉玉呆了呆，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徐贵妃当然不可能看中他什么，而是中了他的迷惑道具。
昌兴公主等了一会看他不说话，突然就有些反省，难道是她太过分了？不可能，过分的明明是他！
终于，程嘉玉叹息一声：“公主这心急的毛病往后要改一改了，臣今日就是来表诚意的！”
说着他拿出了一叠纸交给了昌兴公主，正是为齐王尽忠的官员名单，还详细写着这些人的喜好，又为齐王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把柄。
“公主，您是齐王的亲妹妹，这些人对您基本上不会有防备，只要利用得当，齐王就是您的傀儡！至于臣后院的那几个女人，公主随意处置就是。”
昌兴公主看着名单，目光闪烁，没错，她完全可以代替齐王，成为他背后势力的实际掌权者，包括徐家。
很好，她很满意，不过她还是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随意处置你的后院？你舍得吗？”
程嘉玉靠近一步笑道：“别说后院，公主就算是把我处置了也没问题！”
昌兴公主耳根一红，该死，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如此轻浮！
“哼，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就自行将那几个女人都杀了吧！也省得本公主亲自动手！”
程嘉玉眼眸微垂，拱手道：“谨遵公主的命令！”
正转身离开之时，程嘉玉又定住身形回头道：“公主！”
昌兴公主道：“怎么？舍不得了？”
程嘉玉邪魅一笑：“当然没有，之是今日臣为公主立下大功，怎么也没点奖励？”
昌兴公主一愣：“奖励？行啊，你想要什么？本宫好东西多的是！”
程嘉玉内心一喜，好东西多的是？哈哈，那都是他将来的积分啊！
不过他还是暂时忍住了贪婪，而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昌兴公主：“臣想要公主闭上眼睛，让臣好好看看您的绝世容颜！”
昌兴公主又愣住了，闭上眼？还能好看？
可就在她呆愣之际，程嘉玉却突然凑近，吻了吻她的嘴唇后说道：“睁着眼也行！”
昌兴公主瞬间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事，而是太突然忘了反应，可程嘉玉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吻上去，并加深，同时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肢。
慢慢地，昌兴公主的眼睛缓缓闭上，在程嘉玉的引导下，面红耳赤摊在了椅子上。
不过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挣扎着推开了程嘉玉，气若游丝道：“你……大胆！”
程嘉玉略微遗憾，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温柔道：“等咱们成亲，臣还可以更大胆些！”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脸潮红的昌兴公主。
当晚，程嘉玉就安排人将后院的几个女人遣散了，包括陈薇。
陈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昨日他还和自己温柔缱绻，今日他转头就要让她自生自灭！
相对于她的震撼，另外几个婢女则是绝望，尤其徐家送来的婢女直接表示她要自尽！
只有那个叫做兆儿的女子平静地对程嘉玉行了礼，说了几句关心保重的话，便去收拾东西了。
程嘉玉也有些疑惑，兆儿是被他用了滤镜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伤心似的？
闹了一通后，这几个女子终是走出了程家的大门，而兆儿却在踏出大门之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清冷，淡淡说道：“祝郎君前程似锦，昭儿以后不管去到哪家都会念着郎君的！”
昭儿？是他听错了吗？去别家？
也是，她一个被赶走的婢女，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别的大户人家继续为奴为婢，没准还是做通房呢！
恍惚间，兆儿那清冷自傲的目光好像跟白昭昭重合了！程嘉玉内心闪过一丝晦暗，不过直到兆儿走远，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昌兴公主知道这件事后不太满意，随后吩咐暗卫将那几个女子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