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假扮杨小姐的?”
“谁让你来救阿蕊的?”
两人同时出声询问,又同时沉默。
白昭昭换了个问题:“我听说这里只有富商豪绅能进来,你不是做官了吗?怎么进来的?”
张知意回道:“我刚调任到附近做县令,而且济世堂也开到江陵郡了!”
出于信任,张知意很快就和盘托出了,原来半年前,白霖就知道了神女庙的存在,所以一直有留意江陵郡的情况,渐渐地,他发现江陵郡的税收和支出有些对不上,但由于政绩很出色,所以没有人怀疑过。
正巧不久前张知意调任到江陵郡的附近,白霖便让他借着济世堂的名义探查了一下这里的底细,看是否有敛财事件。
原本张知意是没查到什么东西的,可两个月前,他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男人自称是驻守在江陵郡的锦衣卫,他们发现不少富商都会在府城的钱庄取出大量钱财,十分可疑,追查之下,发现了这庄子里有官商勾结的交易,但同时他们也遭遇了追杀,最后他希望张知意能帮忙进去这庄子里一探究竟。
于是张知意便联想到了白霖的猜测,他以济世堂股东的身份到处散财,终于被邀请到了这间庄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大概明白了官府的操作,并且他还打探到了那名青衣男子,也就是庄子主事人的身份,他竟然是杨氏家族的下人!
这个结果很让张知意吃惊,可是没办法,那个锦衣卫恢复身体后又查到了这庄子上的一些账本,幕后主使直指杨家。
现在锦衣卫已经准备上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关注杨家的张知意听说有人蛊惑杨老六将杨蕊姑娘送去神女庙当侍者,他心下大惊,杨家怎么可能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所以张知意找到那个锦衣卫,阻止了他们上报,说要想办法将杨蕊救出来试试,看这件事是否还有隐情。
那锦衣卫和他的同伴也很惊讶,他们意识到这件事要么是杨家自导自演,要么就是有人嫁祸杨家,不管怎么样,做戏还是要的,所以当天还是有锦衣卫按照计划假意出城上报去了。
而张知意则是一直派人盯着神女庙,直到白昭昭假扮的阿蕊进去了一天又出来,他便追着来了庄子并且以十二万两银子拍下了白昭昭一个月的所有权。
“我去!十二万两,我这么值钱!”
张知意不禁有些黑线,白昭昭的关注点怎么如此清奇?
“白姑娘,钱不是重点。”
“哦,对,重点是我涨价了!想当初昌兴公主派人算计我也只花了十万两银子!”
张知意一顿,神色莫名:“我若是知道你假扮了杨小姐,可以出价到二十万两。”
“哈哈,算了吧,估计没有这种机会了!张公子,说正事,这庄子的幕后其实就是何知府,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测他应该是想将神女庙和庄子的事情都嫁祸给杨家,一边利用锦衣卫上报朝廷一边想办法拿下杨家,名利双收!”
然后白昭昭讲述了她和王瑾年遇到万维商的事情。
张知意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这么说的话,刺杀锦衣卫是在做戏,账本被锦衣卫拿到也是设计好的!还有庄子上的侍者一个月后都会被放回去,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怕被揭穿,反而揭穿后会有杨家背锅!”
白昭昭点头道:“这手段倒是挺符合秦党的风格,先作恶,再嫁祸,然后自行立功!而庄子上的富商豪绅就像是被圈养的猪,先从他们身上敛财,供他们享乐,最后杀猪吃肉,让他们成为政绩上的垫脚石!啧啧,好大一盘棋啊!”
张知意皱着眉头说道:“这就难了,仅凭那个万维商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证明幕后是何知府,反而锦衣卫这边的账本可以证明是杨家所为,再有就是神女庙确实是杨家建造的,只要那个林管事和庄子上的主事人也指认杨家,就证据确凿!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像还真是!”白昭昭淡定地吃起了桌子上的点心。
张知意狐疑道:“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我有办法啊!”
张知意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等王瑾年!他说只要我先保护好杨家就行,过两日他就回来!”
张知意一顿,这……也行?
不过王瑾年的名头他还听过的,于是他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白昭昭思索一下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跟锦衣卫说一下咱们的推测,然后去暗中保护杨家,我留在这里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
“这怎么行,要是被白霖知道我没把你带出去……”
“你可以不让他知道啊!”
“……”
最终,张知意还是走了,并且吩咐外面看管的下人道:“这两天不要管她,让她饿一饿吧!”
“好嘞!您放心吧!关上两日,再烈性的小娘子都会乖乖听话的!”
傍晚。
白昭昭换好黑衣,从空间拿出了留影符纸,不过她并没有贴在自己身上,而是从空间找了一只温顺的小鸟,将符纸贴在了它的羽毛上。
然后白昭昭带着小鸟浏览了整个庄子上的情况,残暴的,变态的,多人的,花样百出,恶心至极!
差点白昭昭就忍不住要杀人了!
随后她找到了庄子的主事人,也就是那名青衣男子,并看到他去了一个水榭,于是白昭昭迅速将小鸟绑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自己则是躲进空间。
青衣男子在水榭周围查看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之后,便拿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没多久,水榭出现来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白昭昭在空间里呆了大概一刻钟就小心地出来了,见水榭已经没人,她便停止了留影符能量的消耗。
之后白昭昭又回了之前的院子呆着。
翌日一大早。
整个庄子都吵吵嚷嚷的,像是炸开了一般,所有在这里过夜的富商豪绅们都骂骂咧咧或是战战兢兢被官府的府兵们抓了出来,集合在前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