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岭被逼的不得不弃城而逃，东方吟风屠了那座城池，男女老幼，一个也没放过。
    就是那场战役，东方吟风的名声传开了，不止让敌军闻风丧胆，也让大章国上至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都对东方吟风又惊又怕，得了个称号：“活阎王”。
    那场仗之后，东方吟风，搬师回朝，从那个爱说爱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那时，她听梁雨婷说起这些，就因为误会他推自己落湖，只觉得他真的太残忍了，两军交战，百姓是无辜的，他居然屠了满城的百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过程如何，我们已经赢了，周秦岭也已经身亡了。”
    东方吟风不想说起那些血腥的画面。
    “吟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对吧？你才屠了那座城？”
    她不相信，他会那么残忍。
    “不提了，影响孩子。”
    东方吟风不想说。
    周秦岭弃了城，还下令屠城，他们攻进城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已经被屠戮殆尽了，他气愤之余，就下令将那些屠城的士兵，全部一个不留的杀了。
    最后，屠城的恶名让他给背了。
    “算了，这次放过你。”
    梁雨晨心疼地看着东方吟风，“你过来。”
    东方吟风神情恍惚，沉浸在回忆里，听到梁雨晨叫他，本能地走到软榻前，蹲下身。
    梁雨晨伸手把东方吟风的头摆在自己胸前，“吟风，你可以哭的。”
    梁雨晨想象不到，那个连打猎都不忍伤害猎物的少年，是怎么样才能在战场上杀敌的，怎样才能麻木地看着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东方吟风一动不动地把脸埋在梁雨晨的胸前，微微颤抖的身躯，释放了他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悲悸。
    十五岁上战场，他也怕过，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彻夜难眠，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他不能让皇兄担心。
    别人伤他怕他，他都不在乎，他最怕的就是晨晨嫌弃他，他满手血腥，配不上明亮皎洁的晨晨。
    前世，他是这么想的，晨晨怕他躲着他，他就以为晨晨是嫌弃他了。
    “吟风，前世，我也一直觉得你没有做错，你守护了大章国的百姓，你是英雄。”
    是的，梁雨晨是怎么想的，就算前世误会他，也一直没有觉得他是卑鄙的小人。
    梁雨晨摸了摸肚子，柔声细语地说道：“宝宝，你可不要觉得你父王爱哭没有用，你的父王可是大章国的大英雄。”
    ……
    过了许久，“吟风，你这样歪着，不累吗？”
    她有些累了。
    “累到晨晨了。”
    东方吟风抬起头，把梁雨晨扶起来，眼睛红红的，而梁雨晨的齐胸襦裙上，有一大片污迹，明显是东方吟风的眼泪。
    “我帮你换身衣裙。”
    东方吟风调整好心态，压下内心的酸楚。
    “嗯。”
    梁雨晨知道，东方吟风不想让除了她以外的人看到他的软弱。
    梁雨晨换了一身红色的齐胸襦裙，宽松的裙摆罩着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