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找了根带子先把王三麻绑了起来,看了看其蹲着的其他人随手指了两人,说道:“都老实些,别耍幺蛾子!你,还有你,用裤带吧边上的绑了。绑结实了,要是松了就拿你们开刀!”
看了看又不放心,于是又将他们三人一组,前后两人绑在棍子两端,穿了起来,押往破庙。
留下赵桐看着庙前蹲着的俘虏,其余人进了破庙。
朱文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不停地颤抖着。李力张岳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包倩倩更是不堪,不住嘀咕着,完了完了,杀人了!
赵佳丽见状给几人倒了碗热水,几人咕咚咕咚几口就喝没了。
朱文缓过劲来,朝几人看了看道:“刚才吓死我了,只知道踹了那人一脚!然后就拿刀背使劲的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听到铳响才知道自己在砍人!我那个怕!”
“呵呵,一样一样得,我们也是!跟着了魔似的!”李力看了看张岳苦笑道。
“包倩倩,你没事了吧?”朱文小声问道。
“啊?我杀了人!怎么办?怎么办?”包倩倩一惊一乍道。
“也许没死?就算死了,你也是正方防卫!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们!再说我们在大明朝,不用怕的!”朱文安慰道。
“对对对,我是正当防卫,是他们拿刀冲上来的!我是正当防卫!”
朱文示意赵佳丽去安慰几句,就见她上前轻轻拍打着包倩倩的后背,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小声说着安慰的话,没一会包倩倩居然睡着了。
朱文休息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蹲了一地,有四个受了伤的在那哎呦哎呦的哼哼着,看样子伤的不重,倒是地上躺着的王三麻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走到另外两个领头的跟前,朱文看了看,二话不说直接将先前话最多的那家伙直接踹倒,连着踢了好几下!那家伙立马哭爹喊娘大喊着饶命!
“信不信我弄死你?你们不是来敬香的吗?香呢?没买?丢了?来敬香你不买香?你把香弄丢了?我叫你不买香!我叫把香丢了!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劫道!”每说一句朱文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连抽几下直接换脚踹,把边上几个吓得直打哆嗦。
打累了,心中那股气也发泄完了!一把揪住对方头发,用柴刀在脖子上比划两下后咬牙切齿道:“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我让你说?想来你也是个好汉!还是等我给你上完刑你再说吧!”
“我说!我说,别用刑!”
“不,你不想说的!”
“嗯?”那家伙一愣,哭喊道:“我想说的啊!别用刑啊!我们是马家寨的!这次下山来了十三个人,本想在许家庄做一票的。一打探不想那许家庄早就被人抢了,又听到说这山上有几个短毛和尚占了道观,像是挺有钱的,就想着上来抢一票。我是二当家的,马家老二,他是赵五,地上躺着的王三麻!饶命啊,我全招了!你不能杀我啊……”
“把那几个分开来审,问详细了!”朱文朝身后几人吩咐道。
“知道了!”张力点了点头。
几人上前拖了一串人就朝屋后走去!
过了会押着审完的三人出来又换了一串,没一会就全都审完了。
朱文看着张岳的审问记录道:“都对的上?”
“对的上!原先的马家寨让官府剿了两回,死伤惨重只剩二十多人。现在的大当家是外来的,趁着被招揽的机会把原先寨主干掉了,占了寨子,现在抢来的人口不算寨中有五六十个男丁,能打的有四十多个,这次下山的是二当家!寨子里能打的剩下二三十人。对了那两个是逃亡的军户!”
“没确切数字?”朱文奇怪道。
“确切不了,都是陆续加入的!原有的二十多人跑了一半。大当家的心腹有十三个!怎么着你想做上一把?他们那有山有水!还有些地!”张岳兴奋道。
“这事得商量,我说了不算!”朱文淡淡道。
“要商量现在就去商量!我去提!赵桐你过来看着!”张岳两眼放光道。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意思是晚动不如早动,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要是不动手,对方栽十几个人在我们手里早晚也得找上门来……今天我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可一旦他们打听清楚了,我们的处境就会相当危险!这可是乱世!男的什么结果,女的什么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大家都明白!”张岳直说的唾沫横飞。
“要是我们躲许家庄呢?去县城呢?”
钮文心小声问道!
“许家庄前些日被劫了,许财主也死了!去那里一两天可能没事!可一旦被对方知道了呢?还是会找上来!县城?我们没根没底去了那靠什么生存!别忘了这是登州地区卫所所在!当兵的比贼都狠!更别说是当官的了!”张岳继续蛊惑着。
“把人放了不行吗?”赵佳丽怯声道。
“放?放了,他们就以为我们怕他们了,即便找到我们不杀我们,跟我们要这要那,你给不给?给了!下回要人你给不给?别忘了,他们是土匪!你,我们现在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战斗到底!”张岳慷慨激昂道!
“不用说的这么正义凛然!其实你就想抢他们!你们想自己占山为王!不过确实也就这么条路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我支持你们!”一旁的包倩倩盯着火堆道。
“你……你看你说的!”张岳老脸一红。
“就我们几个可不行,就像你刚才说的先前那是运气!得打打外面那些人的主意!他们不是有个二当家的在我们手上吗?让他们立个投名状!”包倩倩一脸坦然道。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用瞎想了,我是想明白了,这世道人命如草菅!”包倩倩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送你们去阿虎那暂避!记得不要多说!剩下的交给我们!”朱文决定道。
“你会用弓箭吗?你不会!我得跟你们去!记得不要用刀背砍人!”包倩倩一脸不屑道。
“呃……”朱文恨不得地上裂条缝直接钻进去!
直接让张岳李力两人负责护送三名女生收拾东西去了许家庄后,朱文几人又来到了院子里!
“我也不跟你们绕圈子了,给你们个机会!我现在手里缺人,你们有什么想法?”朱文拎着柴刀看着地上众人。
“我们是马家寨的,你这不合规矩!”二当家道。
“嗯!现在不合规矩,但很快就合规矩了!”
“你们想要干嘛?我们寨子里还有几十号人!”二当家意识到了危险!
“你们谁先来?”朱文扫视众人。
地上蹲着的一个个互相看了看,有的想要说什么,有的往后退了退!都明白这是要逼着立投名状啊!
“地上躺的要是没死就让他先来!浇醒他!”朱文看了眼躺着的王三麻。
王三麻早就醒了,就是浑身疼的厉害!眼见要拿水浇他,赶紧应声道:“别浇!醒着呢!”
“怎么着,要不你先给他们带个头?要不是他推你一把你,不至于这样惨!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没地方去!回卫所?回山寨?回卫所发配早晚被他们弄死?回山寨大当家那里你怎么交代?二当家的没回去,你回去了他们会放过你?你不是心腹!下山你得冲第一个!第一个挨刀的也是你!想想吧!你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些?有老婆孩子没?有后没?我不为难你,一会你去留自便!”
“只要捅上一刀,捅肚子上一刀,一下死不了的!那么多人都有份的!到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再一起打下马家寨,那就是一起打下来的,再苦能比现在还苦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突然响起。
“对啊!再苦能有现在还苦吗?捅了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王三麻嘴里念叨着。
其他人也念叨着:“对啊,就捅一刀!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场面相当诡异,二当家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今晚他是必死的……
朱文割断了捆绑王三麻的带子,将一把短刀放在他跟前,道:“现在你可以选择留下还是继续逃亡了!”
王三麻捡起刀子二话不说,一瘸一拐的走到二当家跟前一把提起,直接对着肚子捅了一刀。
抽刀转身,看着其他人道:“我和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
“我来!”那个叫赵五的喊道。
王三麻将他捆绑解开,把刀递给他后跑到朱文跟前冲几人一抱拳道:“见过几位当家的!”
朱文笑了笑让他站到身旁!
那边赵五已经捅完,将刀递给另一人,那人提着裤子上前也是一刀,转身去割其他人的带子。
“等一下!别割了!解开就行!”朱文出言阻止道。
“直接割断省事!”赵桐有些不解。
“一会你给他们找裤带啊?你让他们提着裤子去打马家寨?”朱文反问道。
“呃!”
几人赶紧上前帮忙解开……
二当家的已经倒在地上两腿抽搐着,嘴里往外涌着血沫子……至死都没叫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