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就说不会这么简单。”马凤英骂一句,就要冲去神殿前查看,结果刚走没两步,身影忽然消失。
这一次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兀不见的,就好像整个人被从这世间抹去。
放天行试探着伸手,一点点感知着面前那看不见的结界,果然,当他将手伸到方才马凤英与灰金宝消失的位置,一条手臂消失不见,像是被砍去了一般,还好,众人只是看不见他那条试探的手臂,并未见他有任何痛苦。
放天行略显紧张的神色刚刚放松,那不见的半截手臂忽然感受一股大力,还不待他呼救,整个身子便被吸入进无形结界,如前两人般消失不见。
“不好,有危险!”
张铁、翠花、蒙喀释放气势,做好应战准备,“嗖”一声朝无形结界飞去,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可当大家越过刚刚三人消失之处,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同,依旧的冰天雪地,依旧的寒风凛冽,如果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原本前方的神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原,而非之前那触目可见崖壁的雪峰之顶。
张铁一众人进入到这片空间,脸上满是戒备,换来的却是对面三人的哈哈大笑。
马凤英没心没肺的指着一脸懵逼的陈雪儿,“怎么样?我把你家老公忽然抓进来,吓了你一跳吧…”
放天行无奈的摊摊手,原来之前的那股吸力,并不是什么危险,而是马凤英搞怪,见凭空出现了一条手臂,知道是自己人试探,索性一使劲直接给拉了过来。
众人四处打量,一片白茫茫,温度比在峰顶时好像还要寒冷一些,能有零下四五十度。
灰金宝略有担心,“不用看了,又是单向传送,雪峰之顶可以进来这片空间,在这里却是无法返回雪峰。”
“应该是另有出路,就是不知那雪峰神庙,普通人来,是否也会误入此地。”
放天行想要飞上半空,看看附近情况。
可当他刚刚提气运力,身体拔高,却是只跳起十几公分,便又落回地面。
“这…禁空?”
张铁等人纷纷尝试,果然,在这片空间中,无论如何使力,都是无法飞行的,不止于此,因为脚下雪地松软,空中寒风凛冽,众人就连想要跳的高些都不能。
小钰双臂环胸,冻的嘶嘶哈哈,“这…这是哪啊?一眼看不到个尽头,我们…我们不会找不到出路,被冻死在这儿吧。”
张铁让小钰拿出军用卫星电话,果不其然,没有一点信号,甚至因为天气寒冷,手机有被冻的关机的迹象。
放天行仰头看天,太阳朦胧的隐在高空的白雾中,星星点点的雪花飘洒下来,寒风卷过,雪花消失不见。
“这雪原,也看不出个东南西北,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张铁想了想,他现在愈发相信直觉,“管它呢,原本咱们是面对着神庙进入的这里,那就一直朝前走,就不信这里永远冰天雪地,没有尽头。”
之前只听老一辈革命先烈爬雪山过草地,如今张铁小团队可是体会了一把雪国跋涉的极致体验。
团队里张铁和翠花都是华夏东北土生土长,更有灰金宝和白小草两个长白山的仙儿,他们是惯看了冰天雪地的,可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中,还是有些惊讶,这里除了冰雪之外再无它物,地球的北极,那也不会是一路坦途,多少还是能够见到冰山峡谷。
而此地,就如同铺上厚厚一层雪的无尽草原,又或是将整片的大海冻上。
“咱们再这么走下去,我怕眼睛要瞎啊…”灰金宝有气无力的前行,众人已经在这雪原走了半天,眼前景色如故,只留下身后雪地上长长的一溜足印。
张铁脸色铁青,他将小钰护在怀里,两人如连体般的艰难走着,“这么下去不行啊,容易雪盲,咱们走了能有几个小时,好像没什么变化。”
马凤英皮糙肉厚,此时一身脂肪成了最好的御寒之物,她比其余人的状态好些,“记不记得,咱们在日本,进入的那个水之劫狱,当时也是冰天雪地,见不到尽头,不过后来雪女就出现了…”
她说的是众人被老太太安倍熏用五行桔梗印算计那次,三女被传送的是青坊主与雪女镇守的水之劫狱。
陈雪儿心有余悸,“当时还好雪女出现了,如若她一直隐身暗处,不用她出手,像今日这般,咱们迟早会被冻死累死在那里。”
放天行提议,“不然咱们今日就找个地方留宿吧,看天色有些暗了,想来已近傍晚,好在金宝空间中有帐篷,咱们再找些可燃之物,生个火堆暖和暖和。”
众人也实在是走不动了,无不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可问题是,这里只有冰雪,哪里去找可燃之物。
正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天际传来,笛声婉转动听,是印度的曲风。
灰金宝胖脸一抖一抖,“我…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好像有声音。”
众人戒备。
“不是幻觉,是笛声!”放天行确定道。
可这冰天雪地中,人影都不见一个,哪儿来的笛声?谁又会这般有闲情逸致,在这茫茫雪原上吹奏乐曲?
不对。
张铁提醒大家小心,“此处冷风呼啸,就是有笛声,又怎会传出这么远?”
“可那明明就是有人吹奏…”
张铁想了想,“先不要想着休息了,咱们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众人雪地跋涉继续,那笛声忽远忽近,飘渺灵动,好似在有意为众人做着指引。
天色渐渐黑下来,张铁小团队在这漫无边际的雪原走了一天,在笛声的指引下又行了几个小时。
初略估算,以大家在雪原的行进速度,怕是走出了五六十公里,主要这里无法飞行,天气寒冷,好像灵气都被冻在了身体里,无法使用。
“扑通”
灰金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再也走不动了。”
他这一泄气,引来的连锁反应就是众人驻足,叫苦连连。
可那笛声仿佛就在前方不远,偏偏走了几个小时,众人还是无法拉近与笛声的距离。
“铁爷,我,我是不是得雪盲症了?”蒙喀使劲揉着自己眼睛。“你看前面,好像有火光…”
众人朝着蒙喀指引的方向看去,因为天已暗淡,夜空薄雾中的朦胧月光挥洒在皑皑白雪上,隐约可见远处亮起的红色光点。
马凤英高呼一声,“太好了,有火光,有人,我们终于不用挨冷受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