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痛快了，可我就郁闷了。”王队笑了笑，他也知道高丰这些天压力比较大。同样是执行任务，高丰还要考虑安全问题，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就算不与当地警方联系，寻求一下支援也是需要的。”高丰说道。不动用当地警力，不代表就无人可用。高丰觉得异地用警，也能够缓解现在人手不足的问题。

    “那就从北边调人。距离越远越好。”王队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高丰的建议。毕竟现在面对的海哥可是一个省级大头目，没有足够的人手，可能还真拿不下。

    “曲伟，你真的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杨清波看了看对面的曲伟。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曲伟也是刚刚吃完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吃饭的时间，是一个很好的喘息机会。利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曲伟反复思考如何应对杨清波、汪克二人的审讯。

    想来想去，曲伟还是决定坚持零口供。因为进来时，海哥对他专门交代过。他能够出去，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招供。要是招供，就一切都完了。

    曲伟不是说没动摇过。你可以理解，当一个人的反抗没有任何效果时，他的内心会是一个怎样的绝望心态。在审讯的压力不断加码之下，曲伟有几次觉得已经撑不住了。但是最后他还是凭借意志力坚持了下来。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做到在心理上不会崩溃。人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不同于普通人，军人在承受压力时，会显得更加坚强。因为他们通过平时的训练，已经把内心练就得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

    “听说你非常喜欢姚军的妹妹。”杨清波再次转移话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曲伟问道，这其实是一种反制。你不是要问这个问题吗，那么我就先来问你提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曲伟淡淡地说道。对于姚鑫娣，曲伟在降低她的存在感。他不想让姚鑫娣成为他的软肋。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但表情细微的变化，还是让杨清波捕捉到了。

    这个小子是喜欢上人家妹妹了。要不他怎么会为姚军出手。这一刻，杨清波觉得他找到了曲伟犯罪的心理动机。这也是一直在困扰他的因素，曲伟为什么会为姚军复仇！

    曲伟因为见义勇为，认识了姚军兄妹。但这不是曲伟为姚军复仇的理由。这个社会上类似的情况多了，也没有见有人如同杀手一样，进行精确报复。曲伟实际上并不只是将姚军兄妹当成好朋友来看待。在他的内心，已经把这两兄妹当成自己的家人。如果自己的家人被残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么来说，曲伟的报复就一点也不意外了。

    “姚鑫娣那个女孩子，我见过了，长得很漂亮，性格很好。”杨清波说道。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曲伟说道。当提起姚鑫娣时，曲伟的心态有所变化了，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已经被对方抓住了。

    “不论你对她是怎样的看法，有一点我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她是喜欢你的。”杨清波看到了曲伟的情绪波动，心中不由感叹一声。

    虽然找到了曲伟的弱点，不过他的时间已经不够了。最后的时刻能不能把口供取出来，那就要看运气了。

    “曲伟，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你在想，我说了就是死罪，不说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不说总是要比说要强，对吧。”杨清波看向曲伟，目光无比真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伟头一摆，这是他第一次逃避杨清波的目光。

    “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其实你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已经对你说过，你是否招供，其实并不影响我们办案。”杨清波说道。

    “我说过，我没有杀人。是你们一直在逼我。”曲伟辩解着。

    “你没有说真话。你是在说谎。曲伟，你应该知道，在晋城有你这种身手的人不多。我们对三名死者进行了尸检，他们都是死在标准的军事手法下。”杨清波轻松揭穿了曲伟的谎言。

    不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让所做的事情无迹可寻。曲伟可以尽量避开周围的行人，也可以清除留下的痕迹，甚至可以让整个杀人过程干净利落。但他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杀人的手法。这种手法并非个人独有，而是经过系统训练而形成的。

    虽然掌握同样技术的人还有很多，可是与本案被害人产生关联的，却只有他。就如杨清波所说，在晋城具备同样军事素质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这些人的行踪其实很好调查。所有人都知道，凶手就是曲伟。包括曲伟自己都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

    “我想问一下，姚军被打成植物人的案件，现在办得怎么样了？”曲伟突然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打伤姚军的人，已经投案了。我们已经对他们进行处理了。”汪克答话了，这个案件是派出所办的，他知道承办情况。

    “已经办完了？”曲伟问道。

    “办完了。”汪克说道。

    “你们知道，投案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只是受人指使。他们与姚军产生冲突，只是找个借口，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报复姚军。”曲伟缓缓地说道。

    姚军是他的好朋友。曲伟这个人性格内向，他的朋友不多。姚军这样的朋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姚军这个人很真诚，而且姚鑫娣也非常喜欢这个哥哥。如果没有这些歹徒，一切都会非常美好。但是这个美好的生活，被毁掉了。

    “这个案件，我们专门进行了调查。但对方不承认是受人指使，只是说因口角发生冲突，失手把人打伤。曲伟，我们已经尽力调查了。”汪克说道。

    “尽办了？这一点我并不怀疑。只是为什么，对于姚军的案件，你们可以接受不完美的结果，对于蔡铁他们的案件，却不能。”曲伟的一句话，让杨清波、汪克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