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看着穆棉手里的针线,不由得头皮发麻。“穆棉,这伤口也不怎么流血了,一定要缝针吗?”
穆棉打开医用针线,不容质疑得说。“你的伤口有两厘米深,伤及静脉,当然得缝。”
说到这,穆棉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震惊得看着王胖子。“坏了,我忘了准备麻醉,只能给你生缝了。”
一听这话,王胖子的汗滴滴答答往下掉,硬咬着牙说。“没事,要是非缝不可,你就随便缝吧!”
穆棉点点头,将一块纱布递给王胖子。王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纱布放在嘴里咬着。
白兰和张英乔一起按着王胖子的胳膊。王胖子点点头,示意穆棉可以动手了。
穆棉穿针引线,双手灵巧得来回穿梭,很快把伤口缝合完毕。
穆棉在伤口上放置敷料,用纱布轻轻缠住伤口及周围。最后解开伤口上端捆绑的纱布。
“好了!”穆棉忙完,抬头一看,王胖子已经满脸汗水,全身湿透。尽管这样,王胖子甚至没吭一声,没动一下。
张英乔为王胖子竖起大拇指,直夸王胖子是真汉子。白兰拿来一条干净的温热毛巾,为王胖子擦脸。
“我自己擦吧!右手还能用!”王胖子说着,憨憨直笑。
穆棉收拾好医药箱,起身稍稍松了一口气。王胖子对穆棉连声感谢。
穆棉点点头,眉心微微皱着,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你的伤口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有所恢复。这期间不能碰水,不能污染,也不要触碰它。如果渗血,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给你换药。”
穆棉一口气给了一长串医嘱,听得王胖子脑袋直发蒙。
白兰端起地上的盆,将水倒到房车外面。“王胖子,你不用担心,穆棉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给你看着的。”
王胖子看着穆棉和白兰,心里暖暖的。自从王胖子母亲过世后,再没有被其他人这么关心过。
泪光在王胖子眼中闪烁,王胖子转过头,偷偷抹掉眼泪。
“情况怎么样了?”程远实在不放心,来到张英乔家的房车,关切得看着王胖子的胳膊。
“没事了!穆棉都给我缝好了。咱们接着往前走吧!”王胖子收起感动,又是一副硬汉模样。
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继续前进的时候,穆棉却眉头紧锁。
“我们恐怕得改变路线了。”穆棉一句话,让房车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穆棉,为什么要改变路线呀?”张英乔一心想快点离开清远市,离开这片危险重重的自然湿地。
程远和白兰也不明所以,全都茫然得看着穆棉。
“王胖子是被镰刀割伤的。”穆棉解释说。“被污染的金属割伤皮肤,很有可能感染破伤风。一旦感染,就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大家脸色全都变了。不由自主得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穆棉,你有破伤风的疫苗吗?”白兰期待得看着穆棉的医药箱。
穆棉摇头。离开辽海市,穆棉确实准备了非常多的药品和医疗用品,但是像破伤风疫苗这种需要单独、特殊保存的药品,穆棉没有准备。
“那怎么办?哪里才有疫苗呢?得去医院吧!!”白兰不希望王胖子出事,那样她会愧疚一辈子。
程远立即打开捡来的手机,在地图软件搜索疫苗接种中心的位置。
很快,程远在目前所在位置的偏西北位置发现了一家疫苗接种中心。
“我们不用改变路线,在清远市东边有一家疫苗接种中心,我们只需要稍稍偏离路线,不用进去市中心。”程远兴奋得把地图展示给大家看。
张英乔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穆棉看了地图,连连摆手。“疫苗接种中心不行!这里只能给孩子们接种预防疫苗,打狂犬疫苗。”
“王胖子属于外伤,需要到医院外科,才能打破伤风针。如果这家医院没有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就得打破伤风抗毒素,这之前要做皮试……”
穆棉试图用简洁易懂的语言给大家解释清楚,可是大家越听越糊涂,只隐隐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破伤风针,非打不可!
“那再往北走走怎么样,按照原来的路线,刚出清远市就有一家乡镇卫生所,应该会有药吧!”张英乔指着地图上一个乡镇卫生所给大家看。
穆棉看了还是摇头。“这是一家乡镇医院,首先不能保证有没有破伤风疫苗,就算有,我们也无法保证能在20个小时内到达那里。”
大家都沉默了,此时天光微亮。单单是个巨型森蚺抗争就用掉四个小时。如果再遇到别的插曲,谁也无法保证时间。
王胖子见大家都在为难,哈哈大笑着打趣。“你们别这样啊!穆棉说只是有可能得破伤风,又不是说百分百会得,咱们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往前走吧!”
“不行!这太冒险了!”白兰坚决反对。拿起地图寻找医院。
突然白兰眼前一亮,发现在目前位置的正一侧就是清远市的市中心,有一家县级医院。地图测距,只有50公里,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咱们就去清远市医院吧!这是县市级医院,肯定有破伤风疫苗!”白兰满眼恳切的看着大家。
穆棉看看地图,终于点了点头。“破伤风病毒的潜伏期最短24小时就会发作,一旦发作会导致呼吸衰竭,以现在情况,我根本治不了!王胖子需要尽快接种疫苗。”
王胖子眉头紧锁,现在大家被通缉,去市里等于自投罗网。“我何德何能让大家为我冒险!别去了,赌一把,继续往前走吧!”
程远走到王胖子身边,紧紧抓着王胖子的右肩膀,目光坚定。“王胖子,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当赌注,但是命不行!”
“王胖子,你必须打疫苗!”白兰十分坚定。
张英乔二话不说,启动汽车,调转方向向西。“时间紧急!这件事关乎生命,不用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