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归来的建设被王胖子五花大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草垫,和草垫下露出来的脚,建设悲痛不已,泣不成声。
哭声在山洞里回响,形成了立体环绕声。
王胖子被吵得烦乱不已,对着建设破口大骂。“是不是个男人,能不能别哭了!!”
建设朦胧着双眼,委屈哽咽,“男人怎么了,男人受了委屈就不能哭吗?太平的时候背着房贷车贷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还被你们捆着,又冷又饿,我这辈子太憋屈了......”
建设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不用还房贷车贷了!这不也算件好事吗!”王胖子被建设哭得有点动容。
听到这话,建设哭得更惨了。“那我前面省吃俭用,节衣缩食,还的那么多年都打水漂了,啊~~~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舍得买过~~~”
“别哭了!又不是只有咱们家这样!”建设媳妇从穆棉他们给的食物里找了一块面包,剥了包装纸,用长棍子插上,远远伸到建设嘴边。
看到用棍子戳着的面包,建设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鼻涕眼泪横流。
众人担忧得看着建设,不由得捏把汗。
“他不会受了刺激,精神出问题了吧?”张英乔担忧的说。
“不知道,希望他没事吧。”程远原本希望建设能为他们引路,离开这片山区,现在心里也没了底。
穆棉和白兰图图在山洞口,看着氤氲的雨幕,默默祈祷雨快点停。
就在这时,雨幕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身穿黑鹰队特服,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头盔,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棒子,满脸红色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滴滴答答往下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思哲!
他脸上红呼呼的不是血,而是番茄酱!
“不要动!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穆棉嗖得站起来,从腰后拔出枪对准王思哲的脑袋。
王思哲看到穆棉拿枪指着自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微微颤抖,啪得把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众人听到声音全都围过来,白兰护着图图躲到角落里。
建设媳妇等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溜烟躲起来,蜷缩成一团。
程远上前一看,这个黑鹰队员手里没有枪,双手空空,不由得松了口气。
“好啊!这就是虐待老百姓的青狼军吧,竟然敢送上门来!”胖子说着,举着钢叉就要冲出去。
王思哲看大家都不仅认自己,还刀兵相见,以为大家因为母亲孙美娇的事情记恨怨怒,悲从中来,哽咽难言。
张英乔一把拦住王胖子,微微摇头制止。江河也想上前,同样被张英乔拦住。
“我......”王思哲看到江河的脸,激动得伸出手,想要和江河说话。
谁知就在这时,程远突然一钢叉横扫出去,打在王思哲的膝盖窝。王思哲吃痛,大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江河在人群后听到叫声,不由得心一颤。[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王思哲?!]
“他已经发现我们的落脚处,不能让他走了!”穆棉话音刚落,就见江河急切得挤出来。
“你别哭了!”江河看着王思哲趴在地上的背影,疑惑的问,“你是王思哲吗?!”
王思哲听到江河的声音,委屈巴巴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王思哲那张满脸的番茄酱好像血污似的,把江河吓了一大跳。
“思哲!王思哲!真的是你!!”江河激动不已,冲过去拉住王思哲。王思哲被认出来,哭得更伤心了。
大家惊愕不已,凑近一看,果真是王思哲。
“思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江河看着狼狈不堪的王思哲,心酸不已。
王思哲直摇头,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别说了,快把他带进来!”穆棉说着,忙闪出一条路来。大家连拉带拽,终于把王思哲拖进了山洞。
白兰听到消息,也抱着图图过去看王思哲。“思哲,你妈呢?”
经白兰提醒,大家才发现少了孙美娇,不禁疑惑得看着王思哲。
王思哲哭得停不下来,断断续续把吴锦龙和柳泽假扮黑鹰队,如何杀了母亲孙美娇,自己又是如何捡了装备,一路逃生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我在山里迷了路,后来看到这座山上有光,就跟着光过来了。”王思哲抹抹眼泪,这才发现除了程远他们,山洞里还有几张陌生面孔。
听到孙美娇的死讯,众人唏嘘不已。
程远和张英乔从车上找来干衣服,把火堆转移到山洞角落。王思哲换了干衣服,坐在火堆旁取暖,慢慢恢复了精神。
“江河,你们怎么来这山洞里了?”王思哲说着,眼睛打量着柱子和其他几个人。
“我们......”江河话说一半,穆棉和王胖子突然来到他们身边,表情异常严肃。
“王思哲,你现在要上厕所吗?”王胖子看着王思哲,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
王思哲茫然的摇摇头。
“不上厕所就行了。”王胖子说着,突然从身后掏出一卷麻绳,嘁哩喀喳把王思哲像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王思哲来不及反抗,已经不能动弹,错愕得看着大家,“胖哥,穆棉姐,你们要干什么呀?!为什么把我捆起来?”
江河一怔,这才想起柱子的教训,不由得浓眉紧皱。“思哲,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看那边。”江河说着,指向那血淋淋的草席。
王思哲放眼一望,被草席下的鼓鼓囊囊的尸体吓了一跳。
“其中有一个人从外面回来,带着丧尸病毒,又咬了两个人。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只能这么做。”江河耐心解释。
王思哲看着同样被捆起来的建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江河......刚才有一件事我撒谎了......”
“什么事?!”江河紧张得问。
“我其实憋了一泡尿~”王思哲仰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