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散去,天空放晴,然而装甲车和吴锦龙等人却不见了踪影。
程远和江河探寻不到,打算回房车去找穆棉等人。
“我们回去吧,还得想办法联系英乔他们呢~”程远说着,陷在沙子里的脚突然感觉一阵异样,好像踩到了什么软噗噗的东西,疑心是什么动物被沙暴活埋死了。
程远抬起脚,踢踢周围的沙子,突然一团黑乎乎的毛发出现在眼前,拨开沙子一看,那哪里是动物毛发,竟是人的头发!
“有人!”程远吓了一跳,江河也凑过来看。
“他不会是被沙暴活埋,死了吧?”江河惊恐的看着天空散尽的黄沙感叹。
“不知道,先弄出来看看!万一还活着呢~”程远把这人从沙子里拽出来,翻身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安民!
只见李安民浑身上下,口、鼻、耳之中灌满了沙子,胸腹部刺满了燃烧瓶上的玻璃碴子,满身是血,头上也有血,早已经死透。
“这不是在吴锦龙他们车上那个男的吗?”江河认出李安民的相貌,顿时警觉起来,紧握着武器环顾四周。“远哥,小心点,说不定吴锦龙他们也在附近!”
程远看着李安民身上的玻璃碴子,剑眉微蹙。这玻璃碴子正是穆棉制作的燃烧瓶爆炸出来的,从数量来看,几乎全都刺进了李安民一个人身上。
“吴锦龙他们走了。”程远笃定得说着,指了指李安民身上的玻璃碴子。“我在装甲车里扔了燃烧瓶,他们竟然用李安民当了防爆肉垫,其他人应该都没受伤。”
程远蹲下来,在李安民身上摸索着,寻找可用的东西。
江河看着李安民的惨状,不禁感慨万千。“吴锦龙这伙人真是太凶残了,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听到这话,程远停下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
突然,程远在李安民的口袋里摸出一叠卡片,取出来一看,正是名片。
【回龙镇李安民诊所】
“他是你们镇上的医生吗?”程远把名片递给江河。
江河看看名片,又看看李安民,直摇头。“不是!李医生长得非常瘦,个子也很高,这个人不是李医生。”
江河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确实不是李安民。他名叫郑郝,回龙镇丧尸爆发的时候,郑郝逃窜到李安民家的诊所,假扮成了李安民。
程远微微点头,心中不禁疑惑。在这艰难的末世,这个人带着一个小诊所医生的名片,究竟是有什么意图呢?这个人又是谁呢?
程远搜遍了郑郝全身上下,确认没有其他可用物资,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程远突然发现郑郝左手食指指尖上竟然刺着一根针!
这根针贴着指甲边缘,刺穿手指,状态非常怪异。
“我们走吧!”程远一心想要快点找到张英乔一家,没有多想。
江河把名片随手扔了,跟着程远向房车走去。
“远哥,你说英乔大哥他们会在哪儿,不会也被沙暴困住了吧?”江河相比于沙暴,更害怕张英乔他们遭遇吴锦龙等人。
程远和江河想得一样,只能自我宽慰。“放心吧,英乔心思缜密,遇见沙暴肯定会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肯定不会有事。”
程远和江河踏着没过小腿的沙子,缓慢前进,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响。
扎着针的手指微微颤动,突然,这只手的手指反向弯曲,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举了起来!
啊~呃~郑郝喉咙里发出怪异恐怖的叫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从沙地里站了起来!
不!他不是人!是一只丧尸!!
————
一个小时前,郑郝被巧巧踹下装甲车,跌入沙地。
看着巧巧无情的脸,假李安民恨意汹涌。[我一定要杀了你!]
郑郝着粗气,眼前发黑,感觉自己随时就会挂掉。
一丝怪异的光在郑郝眼中闪烁。[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必须要活下去!]
郑郝紧咬着牙,缓缓蜷缩起身体,右手向下使劲伸展,终于摸到右脚鞋上的鞋带。
郑郝的手指在鞋带上摸索着,突然指尖触碰到一个尖锐的东西,顿时停了下来。郑郝小心翼翼从鞋带里抽出一根针,针尖一头沾染着黑色血迹。
呼~呼~郑郝累得直喘。他紧紧捏着针,迷离的眼睛盯着刚刚被针扎破的手指。
咳~咳~郑郝呼吸急促,剧烈得咳嗽起来。他身上被沙子糊住止了血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沙子。
“我怎么还不尸变?!”郑郝心急如焚,急切得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一切都没有变化。
郑郝一咬牙,将针刺进左手手指,然而一切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慢慢的风沙淹没了郑郝的身体,他缓缓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
黄沙之中,郑郝的尸体突然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站起来。
他的眼睛血红,黑唇獠牙,双手指甲又尖又利,四肢僵硬扭曲,面目狰狞不堪。
突然,郑郝看到程远和江河的背影,伸出手臂,僵硬得摇晃着,想要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郑郝的嘴唇一张一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喉咙里只发出啊~呃~的恐怖叫声。
郑郝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
[我怎么不能说话了?!]郑郝惊恐得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那丑陋恐怖的手指甲弄的恶心想吐。
噗~
郑郝一阵恶心,黑色的嘴里喷出一股黏糊糊,黑乎乎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在沙子里。
[我……我尸变了吗?!]郑郝狂喜不已,右手手指抠进肚子上的伤口,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我尸变了!我成功了!我以后再也不怕疼了,谁也不能打败我了~哈哈哈~哈哈哈~]郑郝内心狂喜,喉咙里呃~呃~的声响不断。
一种强烈的饥饿感以来,郑郝火红的双眸盯着程远和江河,尖牙咬的咯咯直响。
然而当郑郝看到程远手里的枪时, 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