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时听说聂缨白醒了,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就过来看她,看到花生一直在门口想要进去的样子,把花生抱着哄了一会儿,才进了屋。
“我瞧着花生在外面很伤心的样子,到底母子连心,他这也是关心你。”傅衡时在聂缨白的身旁坐下。
聂缨白轻柔的笑笑,“我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他,这才不让他一直跟我待在一处的。”
“说来这事也要怪陛下。”聂缨白娇嗔的看了眼傅衡时,“要不是那天骑马太疯了,也不至于出了一身汗,这下好了,病了吧?”
傅衡时眉头一挑,“怪我?我怎么记得,那天是聂修仪一个劲的喊着再快点的?聂修仪有令,自当遵从。”
没有说过傅衡时,聂缨白不高兴的噘了噘嘴,“不管,就怪陛下。”
傅衡时只是好整以暇的坐着,“所以我不是提前送了你许多皮草了吗?瞧我,多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你会生病。”
聂缨白直接给了傅衡时一捶,不过因为生病,这一捶下去一点力道都没有,反倒像撒娇。
傅衡时前朝还有事,没有在聂缨白这里多留,倒是在外面陪着花生待了一回儿。
之后两日,聂缨白只敢把花生放进来一会儿,一天最多进来三次。
拓跋卓和慕容澜倒是日日都来,就是听说傅衡时要来了,直接就避开了。
等到曹御医确认聂缨白好了,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
聂缨白在那里高兴不用喝药了,花生在高兴又能抱到娘了。
这次一到聂缨白的怀里,花生就不肯离开聂缨白的怀里了,毕竟才跟聂缨白分开没几天,好容易见到娘了,结果又是每天见得到摸不着的状态。
聂缨白为了让花生舒服点,是让他趴在自己肩头,这下反倒方便花生抱着聂缨白的脖子。
这一抱上,谁说话都不肯下来,就是抱着聂缨白的脖子,好像聂缨白是个负心汉一样。
聂缨白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是抱着花生,走到哪里抱到哪里。
幸好花生饿了还知道要找奶娘,拉了也知道要换尿布。
傅衡时这会儿来了,就看到花生还粘着聂缨白呢,笑着上前,“这是怎么了?这么粘人?”
聂缨白也是无奈,她虽然平常也会抱着花生,但是没有抱这么长时间,现在胳膊都酸了。
“大概是这次生病,一直没有好好抱过他,所以这会儿能抱了就不肯下来了。”
“平常怎么没见这么粘我啊?”傅衡时一时有些好奇,花生会不会也这么粘他,走到聂缨白身后,正好能够看到花生,对着花生伸手,“花生来,父皇抱。”
花生只是盯着傅衡时看了两眼,然后干脆的扭过头去,和刚才大家劝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聂缨白侧首看到了全过程,见傅衡时也吃瘪了,不由笑了出来,“哎呀,果然是母妃的花生啊,不枉母妃平日里对你这么好。”
看着聂缨白脸上的得意洋洋,傅衡时反倒是来了斗志,继续走到花生面前,一副今天非要抱到他的模样,跟花生杠上了。
最后还是花生累了,打了个哈欠,习惯性要躺下来的姿势,才被傅衡时找到了空闲,直接伸手把花生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傅衡时这才得意的朝聂缨白挑了挑眉,好像自己得到了最后的胜利一样。
聂缨白也是一脸无奈,“好好好,陛下赢了,可以把花生给奶娘了吗?他要睡了。”
傅衡时看着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儿子,犹豫了一下,“没事,我也能哄他睡觉。”
以往傅衡时只是看到过奶娘哄花生睡觉,自己并没有试过,这会儿只是学着奶娘的动作,轻拍花生的小屁股,胳膊微微摇晃。
聂缨白在旁边看着傅衡时的动作,从僵硬到自然,花生好像也不嫌弃他爹的不专业,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睡了过去。
发现花生睡了,傅衡时的动作就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生怕动作会把花生吵醒。
好容易把花生给到奶娘,就好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胳膊都酸了。
“怎么样?我就说我能把花生哄睡着。”傅衡时不忘向聂缨白炫耀一番。
“好好好。”聂缨白敷衍的应了两声,转身朝屋内走去,“就是不知道晚点花生醒了,还会不会找你要抱。”
“怎么不会找我要抱了,我可是父皇!”傅衡时特意强调了一句,这才跟着聂缨白进屋。
佟达在一旁都看不懂了,傅衡时明明已经有五位皇子了,就算五皇子是年龄最小的,但绝对是傅衡时抱过最多次的了。
即便是大皇子傅络,当初也就刚降生的时候,被傅衡时抱过。
其他皇子也不像今天的五皇子那样,还需要傅衡时去讨好才给抱,早早的就被自家母妃教导过,要亲近陛下,生怕和陛下的关系冷淡。
倒是聂修仪,一点都不在意五皇子和陛下发脾气,反倒还很开心,偏偏陛下就吃这套。
后来花生醒了,也确实像聂缨白预料的那样,花生醒来继续找聂缨白,不过对傅衡时就亲近了点,不像之前不肯理他了。
不过也仅限于此,抱是不肯抱的,摸摸小手还是可以的,也算是给傅衡时的福利了。
大概是花生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让傅衡时很有成就感,接连几天都来找花生。
父子两很快就亲近了起来,傅衡时还会故意抱着花生来聂缨白面前来显摆。
聂缨白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理这个幼稚的男人,专心算着手上的账本。
到月底了,就该去和柳贵人汇报了,但是这账目聂缨白看的头大。
收支记录凌乱,笔迹也不同,一看就是好多不同的人经手的账本。
有的人这里动点手脚,有的人那里动点手脚,动手脚的人多了,这账就哪儿哪儿都对不上了,聂缨白只能把有问题的一条条列出来。
到最后也是没耐心了,直接让人去叫汤总管来,怎么才几天的功夫,账本就成了这样?
汤总管也是有苦说不出,这账本有问题,他如何能不知?
一听到聂缨白的传召,赶忙就来了,在门口还看到了傅衡时身边的太监也在,这下心里一紧,不会是陛下要替聂修仪出头吧?
还好聂缨白没有这个打算,虽然她不想管这些宫务,但事情已经交到她手上了,就要干的漂亮,现在这样凌乱,她还不好意思让傅衡时知道呢。
也就是现在没耐心了,也顾不得傅衡时在这了,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汤总管走进屋内,不等聂缨白开口询问,先一步跪在地上,诉说这段时间的委屈。
之前冷静的施修仪,这段时间又开始作妖了,本来这人员调动的事情,是聂缨白来管的,但是那些时日正好聂缨白陪伴圣驾去了秋猎。
之后聂缨白又病倒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小半月的时间了。
聂缨白回来前还好,施修仪只是酌情罚了两个宫人,又挑了主管的刺,换了两个厨子。
但是前几日不对了,先是这个主管做事不好,手脚不干净,被换。
又是那个厨子偷偷带宫中的吃食出宫,偷盗宫中财物,被换。
然后这个记账的不对,贪墨了银钱,犯了宫规,被换。
不过几日功夫,御膳房里大大小小的人,除了汤总管没动,其他让施修仪轮番换了个遍。
所以聂缨白手上的账册才凌乱不堪,这到后面基本上就是一天换个人在记账了。
别说汤总管头疼了,聂缨白听了都有些头疼,“柳贵人就不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