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归来的傅纮,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迫不及待的就来找聂缨白炫耀。
“母妃母妃!我今天把三哥打趴下了!就这样!嘿嘿哈!”
傅纮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向聂缨白展示一下自己的动作,完全完了他二哥的功劳。
傅纮一开始和傅继打架,并没有占多少便宜,两人只能说是旗鼓相当。
傅继也就是占着年纪大了点的优势而已,没了身边的人帮忙,傅继也拿傅纮无可奈何。
因为有傅绍在,傅绍又特意说了,让两个弟弟自己打,化解恩怨。
傅继这边的人,但凡有个什么举动,就会被鲁藏发现,鲁藏笑眯眯的一直在旁边盯着。
要是有人想要偷偷动手的,糖糖也在暗中扔个石头什么的,不让人上去插手。
傅绍这时就在旁边指点两句傅纮,这个时候应该出腿,应该踢在膝弯处。
那边应该打上一拳头,拳头要打在腰侧或者肚子上,让对方没有回击之力。
偶尔也指点两句傅继,怎么能用指甲乱挥呢?又不是个娘们,打架还用指甲。
怎么能用牙齿呢?又不是狗,打架就应该拼拳脚,哪来那么多不讲究的方式。
看傅绍这样,好像是真的在教两个弟弟打架一样,全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傅继没人帮忙,很快就在傅纮手下求饶,哪有上次的意气风发?
看傅纮这么高兴,想来清馨轩的那位恐怕不太高兴呢,不高兴就好。
聂缨白让蜜汁拿上点伤药,给清馨轩送去,务必说清楚了,小孩子打架而已。
蜜汁了然一笑,带着伤药就去了,既然是要说清楚,那当然是把那位的话再还回去。
聂缨白留了傅绍一起吃了点心,才放了傅纮去玩,也就今天了,明日也该重新上课了。
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傅衡时和皇后的车马才刚刚踏进皇宫。
傅衡时特意下了旨意,天色已晚,免了各宫前去请安。
聂缨白悠闲的躺在床上,就是不知道那边会不会主动去哭诉呢?
要是她,她应该不会选择哭诉,本来就是他们先跳起来的事情,再去哭诉,未免下乘。
就算傅衡时要来找他们对峙或者算账,也不带怕的,又不是她说的小孩子打架。
聂缨白睡得舒服,清馨轩那边就不太高兴了,张妙盈心疼的看着傅继的伤。
这次傅纮也聪明了,学着傅继都打在了身上,没在脸上留下痕迹。
傅继脸上之前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要是张妙盈想要以此去告状,恐怕二皇子也会出来说,这是兄弟间的切磋。
张妙盈有心想要告状,但是现在不能是她自己出面,聂缨白可等着她告状呢。
次日去椒房殿请安,傅纮也从被窝里被提了出来,梳洗完塞给了傅绍去练武场。
自己则是梳妆打扮好,才坐着轿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今天说不定有戏看呢。
聂缨白到的时候,张妙盈已经到了,在和旁边的张修仪聊的热烈。
这位张修仪也是挺好玩的,最早跟着仇氏,后来跟着施氏,现在又跟着张妙盈。
不知道张妙盈的结果,会不会像前两位那样呢?一个弄不好就是国破人亡呢。
不过张妙盈现在倒是看不出有一点不高兴的,还照常跟聂缨白请安。
聂缨白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让自己落人口实,看上去和张妙盈一点龃龉都没有。
柳夫人和郭淑媛稍晚点也到了椒房殿,皇后才缓缓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皇后这次秋猎应该玩的挺开心的,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心情好的皇后,只是问了问柳夫人这几日宫中是不是太平,有没有出什么错?
柳夫人悄悄看了眼聂缨白,“启禀娘娘,这几日宫中并没有出什么事。”
皇后刚要点头,大殿中就出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柳夫人何必说谎呢?”
“这两天宫里最热闹的,应该就是两位皇子打架了,这还不算大事啊?”
柳夫人的眉头一皱,看了眼出声的张修仪,真是个蠢货。
也不想想这件事情满宫里的人都知道,怎么旁人都不提,唯独她开口了呢?
“这事,其实并不算大事,不过是两个孩子间的打闹罢了,连两位皇子生母都不曾开口,怎么反倒是没有关系的张修仪开口了?莫不是想看热闹吧?”
张修仪不屑的撇了撇嘴,“怎么就变成两个皇子之间的打闹了?柳夫人不会是因为二皇子也牵扯在其中,所以故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柳夫人的脸色稍稍冷了点,对张修仪也懒得给什么好脸色了,没那个必要。
“二皇子牵扯其中?不是二皇子看到两兄弟切磋,所以在旁指教吗?怎么就牵扯了?”
这话是聂缨白说的,既然她把傅绍牵扯进来的,当然要保证傅绍没事。
不然,柳夫人怕是第一个就不放过她,再者,傅绍本来就没有做什么。
“张修仪对这事好像一无所知,但又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一样?谁告诉你的?”
聂缨白暗指张修仪是受人指使,张修仪脸上的表情微微有点不自在。
“哪里需要旁人告诉我?这事宫里知道的人可不少呢,皇后娘娘不妨叫来问问。”
张修仪既然已经提出来这件事了,当然希望皇后能插手去查查。
“查当然是要查的,不过娘娘也可以听听嫔妾和张修仪的话,再盘问也不迟。”
聂缨白当然不会拦着皇后去查,就算张妙盈能让一部分的人改口,但也不是所有人。
皇后皱着眉点了点头,她才刚回宫,还来不及过问宫里发生的事情。
聂缨白简单的说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傅纮和傅继前后打了两架。
当然特意说了,张修仪来道歉的时候,强调了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打闹。
所以聂缨白也就没有管,既然是孩子间的打闹,大人还是不要随便插手比较好。
皇后也跟着有点疑惑了,既然两位皇子生母都说了这是孩子打闹,那张修仪又在干嘛?
皇后看向了张修仪,“张修仪,你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张修仪立刻坐直了身子,“不错,妾身觉得,三皇子就是被六皇子给欺负了,然后聂修容仗势欺人,故意打压三皇子母子,才说的小孩子打闹。”
聂缨白无语的看了眼张修仪,“张修仪,还是长个耳朵比较好,这打闹可不是我说的,是张修仪这么觉得,我也认了,所以才有的这么个说法。”
“莫不是张修仪的耳朵只听自己想听的,旁的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啊?”
张修仪撇了撇嘴,“那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不愿意得罪聂修容,所以才说是打闹的。”
聂缨白轻笑一声,“所以张修仪是查也没查,问也没问,就直接定了本宫的罪,真厉害。”
张修仪像是听不出来聂缨白的嘲讽,只是不屑的转了个头,不想理聂缨白的样子。
皇后有些头疼的看了眼张修仪,眼中还带了点嫌弃的意味。
转头看向张妙盈,“张修仪,你说呢?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张妙盈只是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聂缨白,然后一脸乖顺的开口,“妾身没有什么委屈。”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怕是都要以为聂缨白真的欺压了张妙盈呢。
“那就请皇后娘娘查查吧,也好还妾身一个清白,也让张修仪安心。”
聂缨白直接请皇后插手查,懒得再看张妙盈在这里演戏,辣眼睛。
皇后点了点头,查就查吧,看看能查出来点什。
张妙盈坐下的时候,嘴角划过一抹笑,重新抬头的时候,脸上依然有点忧愁。
张修仪倒不是真的为了帮张妙盈,只是想到这事能让聂缨白不痛快。
要是什么时候能让聂缨白失宠,那张修仪就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