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新戴的面具还没有摘掉,盛澜清把他抵在门板上,这样近的望着他,感觉也看不清贺屿新的脸。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然后盛澜清就退后一小步站直了身子,朝贺屿新缓缓的抬起手臂......
“他要做什么?”贺屿新眼睛微微瞪大,“难不成......他气到都要打我了??”
贺屿新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如果盛澜清打他的话,那他是......反抗啊?还是不反抗啊?
他这般生气,也是担心害怕自己会受伤吧......
贺屿新两手悄悄的攥紧了衣服下摆,也不打算反抗了,盛澜清对他这样好,应该也不会......打很重吧,反正,总比不上以前,没完成任务,主子罚他来的重。
既然没有,那他就能承受的了。
盛澜清哪里晓得这孩子脑回路这么不同常人,他其实只是想......
盛澜清的一只手,绕到贺屿新的脑后,掐住了他的后脖颈,让贺屿新的后脑勺和门板之间,腾出一点距离,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脑后,轻轻的解开了绑着面具的带子。
面具便顺从的滑落下来,被盛澜清拿在手心里。
“果然,这张脸就不应该戴着面具,这样干净的露出来,看着才顺眼......”盛澜清拿着面具,手指摩擦着面具,看着面前这张帅气利索的脸,心里暗道。
贺屿新都做好准备,可能会挨两下了,结果,盛澜清他只是.......摘了自己的面具?!!
贺屿新低头看了看盛澜清手里的面具,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的看着盛澜清,他试探的开口询问道:“盛哥,你...你摘我面具,做什么?”
盛澜清握着面具不回答,另一只掐着和贺屿新后脖颈的手,也还没撤回来,贺屿新就感觉到,盛澜清一下又一下的,捏着自己的脖子......
像捏着小猫的后脖颈。
贺屿新不自在的缩了下脖子,这样危险的地方,他还从未这样交给别人。
下一秒,贺屿新就被盛澜清揽入了怀中。
两人身高相差七八公分的样子,贺屿新这样被抱住,脸下意识的抬起,然后下巴也刚好勉强抵住盛澜清的肩膀。
“贺屿新,”盛澜清把人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下次...别这样了,我......我宁愿今天摔一次。”
贺屿新愣住了,隔着几层厚厚的古装,也能感觉到盛澜清微快的心跳,宁愿自己摔......
贺屿新嘴角微微扬起,兄弟似的回抱住了盛澜清,然后学着电视剧里的那样,拍了拍盛澜清的后背,声音里露着笑意,“盛哥你放心,我...马术很好的,之前说一般,是在和你开玩笑,今天救你,我是有一定把握的.......”
盛澜清猛地抱紧了贺屿新的腰,让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贺屿新好像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闭嘴。
“有一定把握?那就是也有失败的几率了?”盛澜清微松开贺屿新的腰,侧低着头问道。
贺屿新还没回答,盛澜清就又重新抱住了贺屿新,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会让你受伤的可能,我也不想让你,像今天这样......疯狂。”
疯狂,是的,盛澜清觉得贺屿新今天这一手,是疯狂的,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威压安全措施绑在身上,马是真的马,发疯也是真的发疯,稍有不慎,就能摔得不轻。
也许今天他也有些被这疯劲上头了,盛澜清抱着贺屿新,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今天他从马上朝自己扑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贺屿新对自己的想法。
“你对谁...都这么疯的吗?”盛澜清微微撤开,低垂着头,试探的看向贺屿新的眼睛。
“怎么可能!”贺屿新仰着头看向盛澜清,蹙着眉头下意识反驳道,他也从来不是心软良善之人。
当年入选影卫,他是经过了多少次的选拔,干掉了多少一起日夜训练的人,最后才成为了那十三分之一,自己那时,可从未心软手软,对谁好过。
可若是有人对自己好.....贺屿新自然也会,拿命去对他好的。
盛澜清凝住他,眼中的担忧、气愤、心疼,渐渐褪去,无尽的笑意,在他的眸中蔓延开来,本就精致完美的五官,点缀着这样一双“含情眼”,盛澜清整个人似乎都在熠熠生辉。
贺屿新本是仰头看着他的,可盛澜清这样看着自己,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别扭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到盛澜清身上的味道,贺屿新有些不习惯的......
味道?!贺屿新猛地想起来,可能是哪里不对了。
贺屿新朝着盛澜清凑近了,两人本就只有两只手掌长度的距离,现下,便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了。
盛澜清还在那里,因为贺屿新的回答,心猿意马呢,刚才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贺屿新的心中,是颇有分量,很不一样的?
自己还没缓过来呢,贺屿新就又凑近过来,盛澜清心跳陡然加速,此时若是给他监测心跳频率,他的心跳肯定呈大幅度的波动。
“怎...怎么了?”盛澜清结巴了一下,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贺屿新的胳膊。
贺屿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贴近了一点,使劲闻着盛澜清身上的味道,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难道他是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想...亲近我?那......那我要不要回应他呢?如果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却没回应他,他是不是就......放弃了?盛澜清脸上神色莫名,眼底透露着一丝挣扎。
身体僵硬的任由贺屿新越来越亲近自己,就在盛澜清抓着他胳膊的手,要挪到腰上时,就听到贺屿新兴奋的说道:“找到了!!”
贺屿新闻了好半天,终于在盛澜清腰间的荷包上,发现了不对劲,那个味道,不对劲。
贺屿新抓着荷包就要给盛澜清看,猛地抬头,顶到了盛澜清的下巴,两人都痛的闷哼了一声。
贺屿新没有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近了,他着急告诉盛澜清,马为什么发狂的真相,便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将荷包举到盛澜清面前,眼睛发亮,激动道:“盛哥!我找到马发狂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