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这两吨纸,可不能就这么一直存放着。
必须得清仓出货,给清理掉。
一来可以换点钱回来,二来也可以为新产品腾地方。
没错!
就是新产品!
贺卫国可并不打算做什么卫生纸或餐巾纸。
那样不说没多大竞争力,产量还低,利润就更不用说,更是低的可怜。
要想尽快扭亏为盈,赚取巨额利润,还得上马“新产品”。
而这个新产品,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一次性饭盒,另外一个则是一次性纸杯。
而贺卫国自然更倾向于前者。
毕竟一次性饭盒更具有优势,也更有卖点。
而且,目前市面上的一次性饭盒都是发泡饭盒,数量少不说,就成本而言,发泡一次性饭盒,价格相对比较贵,大多数国营饭店根本用不起,更不用说其他小饭馆了。
反观甘蔗渣做成的一次性饭盒,成本极低,原料只需稻草秸秆、甘蔗渣、竹子等,利润空间比较大。
只不过就技术层面上来说,还需要一定的实验,毕竟这东西以前没人尝试制作过,即使是他,也只知道个大概的制作流程,尚需技术人员反复尝试制作才行。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
县纸厂那边虽然只给了他十名职工,但是退休的纸厂技术工人可有不少,请几个过来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即使还不行,那也没事,他还有备用计划。
技术工人没法实验制作出一次性饭盒来,那他就去找湘省大学里的教授,找那些懂的人,多次尝试,总能实验出来的。
再说此刻,贺卫国在确定上马的新产品后,并未急着跟方东山等人讲明,而是让他们先将厂里内外打扫干净,并将该需要修缮的地方全部报给他,以求尽快修缮好。
几天后,县纸厂“返还”的那十名职工也到了。
贺卫国下令让他们利用厂里的的机器,将那两吨存储在仓库的软纸,制成巴掌大小的餐巾纸。
而后,他又迅速返回了县城,召集徐国民三人,让他们即刻前往向阳纸厂,担任他的左右手,协助他管理车间的生产、销售以及采购。
至于财务这一块,他则找来了原三水大队的王会计。
而出纳,他挑选了县纸厂为他准备的那十人当中的其中一人。
那人姓陈,原本就是向阳纸厂的会计,但这次,贺卫国却让他担任出纳,负责监督王会计。
一开始,这位姓陈的出纳还很不情愿,他觉得自己原本就是向阳纸厂的会计,怎能让一个“外来”的临时工担任会计了。
然而贺卫国毕竟厂长,有着绝对任免权,这是上边在答应他承包向阳纸厂时,给他的权利,所以,那陈会计虽心有不甘,却也毫无办法。
事实上,这十七名职工,不是没有其他想法,但是考虑到他们自己的工资与待遇,这些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
再说那陈出纳,他和王会计在贺卫国前往县城的这段时间里,根据贺卫国的指示,开始了对向阳纸厂所欠下的外债清查工作。
最后,他们一统计,发现向阳纸厂一共欠下了两万九千多块钱的外债。
这些外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三角债,还有一部分是欠向阳制糖厂的,剩下一部分,则是欠信用社的钱。
信用社那边,所欠款项虽然已经到期了,但是可以暂时不做考虑,贺卫国在承包的时候,就已经和县委协商好了,让他们去打好招呼,半年内都不用考虑归问题
三角债就更不用说,这笔钱错综复杂,理清都很麻烦,更不用说还上了。
所以,近期内要归还的就只有欠向阳制糖厂的那笔甘蔗渣款项,大概有八百多块钱。
…………
也就在王会计二人清点外债的同时,另一边的贺卫国也再次找到了李春梅。
他将事情跟李春梅一说,李春梅当场惊得愣在了原地:“卫国,你刚刚说你……你……你承包了向阳纸厂,如今还已经是向阳纸厂的厂长呢?”
“对呀!前段时间我不是找你问过向阳纸厂的事情吗?当时我就是在为承包向阳纸厂做准备!”贺卫国笑了笑,对李春梅解释说道。
李春梅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有想到,贺卫国竟又悄悄干出了这样一番大事来了。
承包一家国营厂,虽然这家国营厂因为效益不好已经半停工了,但那毕竟也是国营厂啊!
怎么能被个人给承包呢?
这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她却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看向贺卫国,说道:“你今天来找我除了告诉我这事,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哈哈哈……知我者,春梅也!我今天过来除了告诉你这事外,确实还有另外件事想问问你,你可知道这县纸厂内谁的技术最好呀?”
“谁的技术最好?”李春梅轻轻念叨了一句,脑海当中顿时闪现出一道身影来。
“那应该是方大乔方师傅吧!他以前是厂里的八级工,从县纸厂建立那时起,就一直在厂里工作,干了快三十年,直到前年退休,他儿子方东山接了他的班,不过他这人脾气挺怪的,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方大乔?你是说方大乔?”贺卫国一听李春梅这话,顿时惊讶万分。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万万没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就是方东山的父亲。
“对呀!其实说起来,还有一个人,这人更怪,他五十六七岁,还没有退休,因为一些原因,如今在纸厂后勤那边打杂,每天只要一闲下来,就捧着本化学书在那看着,那书好像是六十年代的吧,都被他给翻烂了,据说正是因为护住这书,特殊年代那会,差点没被打死。”
“哦……这人莫非是大学生?”
“好像是吧!听说还是湘省大学毕业的原本他是可以留在省城那边的,但也不知后来什么原因,他被分配到了咱们县纸厂,也在纸厂干了近三十年了,以前还是县纸厂的总工程师了!但十多年前,因为那书,就被调到了后勤部门,这一调便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