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言倒下的瞬间,对方快速地收了拳头,然后非常绅士地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承让了。”
“不不不,是你实力强。”
赵瑾言很少这么心服口服,但今天这人他是真的服了。
“瑾言,你就是不自量力,刚刚阿昌都招架不住,你上去找打,展现实力不是跟高手过招。”
面对陆琛的嘲讽,赵瑾言摘了拳击手套朝他砸了过去。
“我是看人家厉害,想学两招,你有病吧,思想怎么那么狭隘?”
赵瑾言说完转头对着跟他打拳的人,笑道:“哥们儿,一起喝一杯,认识认识。”
对面的人缓缓摘下头盔,挑眉,“很荣幸!”
说完冲着台下的沈易则道:“沈总,又见面了!”
沈易则这会儿已经有些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卫晋廷。
陆琛见沈易则神色有些不好,拿胳膊碰了碰他,“给你打招呼呢,谁呀?”
沈易则嘴角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卫总,还真是有缘!”
赵瑾言这会儿更兴奋,“熟人呀,这可太好了,走走走,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卫晋廷从台上下来,直接被赵瑾言搂着肩膀往休息区走。
经过沈易则时,赵瑾言拉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都是熟人,走啦,喝点东西去。”
沈易则推开他,嗓音淡淡,“我自己会走,别拉拉扯扯。”
看沈易则一直盯着那个卫总的背影,陆琛勾头问道:“不喜欢的人?”
“看得出来?”
“还不够明显吗?”
也是,他向来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是卫晋廷。”
这下轮到陆琛惊讶,“冤家路窄啊!”
沈易则很想说他上周还跑到了自己办公司,而他像个傻子一样笑脸相迎。
但这么蠢的事,他说不出口。
四人在休息区坐下,沈易则兴致缺缺地喝水。
赵瑾言热情似火地跟卫晋廷嗨聊,“哎,卫总是吧,看你这年纪应该不大,我就叫你一声弟弟,没有意见吧?”
“当然可以的,我比沈总小了不少。”
卫晋廷说着抬眸瞄了瞄沈易则,某人脸上这会儿除了冷漠,还有隐隐的不悦。
也是,沈家的当家人,向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高兴与否都挂在脸上。
不像他,即便不开心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弟弟,你这拳击在哪儿学的,估计整个申城都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了。”
“我在国外学的,业余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拳。”
陆琛不停地给赵瑾言使眼色,奈何这人这会儿已经被卫晋廷那毫无破绽的拳法吸引,根本看不到他的小动作。
“卫总只会打拳?”沈易则突然接话,转眸看着他,“高尔夫应该也不错吧?马术应该也很了得。”
卫晋廷淡笑,“沈总,人在江湖走,逢场应酬总是要有所涉猎的。”
“嗬,是吗?”
沈易则这声冷笑带着压不住的讽刺,这才引起赵瑾言的注意。
“易则,会这些也正常吧,你不是也很会,这是干什么?”
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沈易则,想象不出沈易则为什么对一个优秀青年这个态度。
陆琛无奈地摇头,刚刚给他一个劲儿使眼色,这会儿又往钉子上碰。
“我没怎么呀,这不是聊天吗?卫总,你要不要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见了两次面你好像都没有介绍你叫什么?”
卫晋廷闲散一笑,“看来沈总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不过不能怪我没有介绍,是沈总根本没有给我自我介绍的机会。”
赵瑾言听出来不对劲儿,转脸看向陆琛,陆琛赏了他一个白眼,暗暗摇头。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俩有什么不愉快吗?”赵瑾言不再耽搁,直接问卫晋廷。
“小弟卫晋廷,刚刚回国不久,以后还请各位哥哥多多指教。”
赵瑾言听到这个名字“唰”的一声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被他推到一边。
“你小子就是卫晋廷?”
他说着直接走到沈易则身边,站在他身后。
卫晋廷看着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一下子像躲瘟疫一样走开,默默站到沈易则那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看看所有人都会选择沈易则,只因他是卫晋廷,就避之不及。
“看来各位哥哥都听说过小弟的名字,而且感觉印象不是很好的样子。”
卫晋廷笑笑,并没有将心里的不爽表现出来。
“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有什么想法尽管放马过来,是个男人就别玩阴的。”
卫晋廷摇头,不紧不慢道:“沈总,你这话说的,我该怎么接呢?谁敢跟你叫板,又有谁敢跟你明着来,那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你沈易则跺跺脚,申城的经济都得抖三抖。”
沈易则的话犹如铁拳打在棉花上,沉重的打击无力地消散在柔软的防守中。
赵瑾言这会儿看着卫晋廷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子深藏不露,不动声色中将沈易则反驳得无话可说。
别说沈易则接不住他的话,就连他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间,陆琛笑着解开尴尬,“卫总,此言差矣,不敢跟沈易则叫板,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大家都要做一个守法公民,不会无故挑起事端。再说了沈氏是申城纳税大户,沈易则也是我们申城的优秀企业家,人品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为什么要叫板,互帮互助不香吗?”
卫晋廷点点头,“哥哥说的是,小弟肤浅了,以后一定多跟沈总学学,做一个对社会,对百姓有用的良好市民。”
赵瑾言听着脑袋疼,这么虚了吧唧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那个卫总,咱好好说话,你要是回来好好做生意的,我们也不会难为你,但你要是怀有别的不良目的,就别怪哥哥们一致对外了。”
“哥哥,我就是回来好好做生意的,我跟沈总已经签了合作协议,怎么可能不是好好做生意,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难不成我拿那么多钱玩儿呀?”
沈易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人真的城府极深,你说什么他都能化成绕指柔。
关键是说的跟做的明显不一致,人家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