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比赛结束。
    辽东队6：2在主场拿下申城浦东，继续领跑甲b积分榜。
    当晚6点。
    辽东队训练基地。
    新改建的战术学习室内灯火通明。
    呈阶梯向上排列的座位，
    李锦玉、徐胜勤、黄亮等原辽东队员聚成一堆，交头结耳。
    比赛总结后。
    一帮人被单独留下。
    因为今天场上的表现，他们有些心虚，说到底，都是从小在辽东队长起来的。
    哪个熊孩子犯错回家，能不害怕！？
    不大一会儿。
    秦风、克鲁伊夫、商印三人一起进门。
    “今天的2个丢球，我不太满意。”
    克鲁伊夫皱眉道：“球可以丢，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拿过遥控器按动按钮。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刚刚的比赛录像。
    郑志传球失误，他放弃了位置更好的莫德里奇，强行越过中场，长传徐胜勤，导致了第一个丢球。
    第二个丢球。
    徐东向右斜传，张安华的拿球区域明显更加安全。
    但右前卫李遥反冲回来，抢先接球，导致辽东后防混乱，给了浦东队外援卡洛斯机会。
    至于守门员刘剑声的两次失误，克鲁伊夫并未提及。
    在他看来，一名守门员不可能不犯错。
    刘剑声的表现，还算是正常范畴之内。
    “最近外界，戓是队内，都有一些不和谐声音。”
    克鲁伊夫按下暂停键，大屏幕画面定格在辽东球门被攻破的一瞬。
    “一名职业球员，该把精力放在比赛本身，而不是其它什么。”
    克鲁伊夫用词委婉。
    做为一名西方人，他更习惯用提醒的方式，点醒众人。
    老帅商印可不同了。
    李锦玉这帮小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老头儿可不会对他们这么客气。
    “大玉，还有胖子，你们要是不想踢，就马上滚！”
    “黄亮，你脑袋进水了？能不能行？
    “不能行，你上食堂报到，那还缺个倒泔水的！”
    “老六啊……”
    “……”
    商印挨个点名，把一帮人骂得抬不起头。
    “我明白你们的心思，不就是秦董没让大玉去法国，你们心里过不去吗？”
    “秦董是什么人，不让去，自然有不让去的道理。”
    “人家日理万机，难道什么话都要和你们说？”
    “为了个人，拖累整个球队！”
    “一帮缺心眼儿的犊子玩意儿……”
    被商印指着鼻子骂，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李锦玉几人脸上发烧。
    特别是李锦玉，他本身性子傲气，不会圆滑处事，再加上年轻人脸皮也薄。
    等到商印话音刚落。
    他噌的站起来，“老爸，我有能力，凭什么不让我去？”
    “秦董为了辽东队做的事情，咱们都看在眼里，也服气。”
    “可秦董，也得讲理！”
    商印都气笑了。
    都21岁了，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讲理？
    这世道谁跟你讲理？
    别说是社会上，就算是在家，你爹跟你讲理？
    秦风在一旁看着李锦玉，目光柔和。
    这位未来在龙国联赛，第一个打入一百个进球的前锋，此时还是个楞头青。
    或者说，李锦玉，永远有颗赤子之心。
    职业巅峰期，因为“话太多”，被足管部排除在国家队之外。
    9年后，30岁的李锦玉，仍然敢高调发声，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消灭国家队的害群之马……
    这种有性格，有实力的球员，被曾经的龙国足坛所不容。
    简直就是笑话！
    在自己手里，说什么也得让李锦玉登上更大的舞台！
    看克鲁伊夫道理也讲了，商印该骂的也骂得差不多了。
    秦风上前，拦住还要张口的商印，又示意李锦玉坐下。
    拿起遥控器按了两下。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法甲南锡队的比赛集锦。
    做为今年的升班马，南锡上赛季还在征战法国乙级联赛。
    秦风选取的是法乙第6轮，南锡3：0战胜土伦的比赛。
    所有辽东球员都被比赛画面吸引。
    一帮人看的目不转睛。
    这个年代，国内咨询还不畅通。
    能获得的信息有限。
    法国乙级联赛，对于他们太过陌生。
    他们也想看看，李锦玉想加盟的南锡队，到底水平如何。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问题。
    貌似南锡队，不太强啊！
    他们一直处于防守地位，只是不停依靠反击骚扰对方。
    在阵地进攻中，南锡的办法不多。
    而且法乙联赛的节奏和对抗，也真的一般。
    当然，比龙国甲A还是强了不少。
    可去这里踢球，真的可以得到锻炼吗？
    包括李锦玉在内，一帮球员都产生了疑问。
    “南锡队，自成立，获得过一次法国杯冠军。”
    秦风按下暂停键，看向李锦玉。
    “他们以防守反击战术为主，需要的是有速度，突破能力强，有拿球做球能力的前锋球员。”
    “这些， 你具备吗？”
    李锦玉抿着嘴不出声。
    速度，持球突破，成为前场支点……
    都是他的弱项。
    “李锦玉，你不是马拉多纳，能以一己之力， 带领球队拿下冠军。”
    “如果去了南锡，等着你的就是质疑，冷板凳，蹉跎岁月，最后黯然回国。”
    秦风没再客气。
    良言利于行，李锦玉的短板就摆在这，越早让他知道越好。
    李锦玉几次想开口，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事实摆在眼前，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其他帮助李锦玉的球员也是如此。
    他们互相看看，都面露尴尬。
    咱们好像误会秦董了！
    他不是为了钱挡着李锦玉。
    而是南锡，实在不适会李锦玉发挥。
    都是懂球的，再加上秦风一番讲解。
    所有人都明白了，李锦玉只要去了南锡，就彻底废了！
    秦董不是要毁了李锦玉，反而是真真正正在为他着想！
    一时间大伙都低下了头。
    明白了真相，他们都在羞愧。
    就像商印说的，为了个人利益，不顾球队集体荣誉……
    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
    看队内氛围改变，秦风大声道：“你们在辽东队一天，我就会对你们所有人负责！”
    “龙国足球想要变强，需要有更多人的走出去。”
    “只要有适合你们的球队，我绝不阻拦！”
    “在这之前，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努力提升自己！”
    “能不能做到？”
    一声大吼，所有人心里都震了一下。
    “能！”
    他们下意识抬头端正站好，齐声回答。
    秦风眼神锐利，缓缓扫过每个人。
    等看到李锦玉……
    李锦玉和秦风和坦然直视。
    他瞪着眼睛，紧抿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