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王千林眉毛都立起来了。
    “好，秦风，你们辽东要是能主客场双杀天达，并且净胜3球，你西班牙球场改建，我给你免费！”
    “要是不行，滨城天达队，你接手！”
    玩这么大？
    秦风嘴角翘起。
    他一把推开跳起来劝阻的钱智松。
    “好，就这么定了王董！”
    见到秦风答应，王千林冷脸忽地一暖，“好，吃饭吃饭，小刘，把粥拿下去热热，再上两屉包子，秦董爱吃！”
    一旁。
    钱智松跌坐回椅子，完了，秦董太年轻，喝了老王的洗脚水了！
    秦风也愣了一下。
    激将法？
    这么大董事长，还玩这套？
    缓缓坐回座椅，秦风盯着王千林不说话。
    等到短裙服务员送上包子。
    秦风抓起一个，热气腾腾就塞到嘴里狠咬一口。
    “王董，你们天达的包子，确实好吃！”
    王千林笑了，滋溜喝了口凉粥，“话不是这么说，用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天达了！”
    得意吧！
    笑吧！
    等比赛结束，让你笑不出来！
    秦风把剩下的包子一口咬下，起身告辞。
    上了车。
    他直嘬牙花子。
    这包子里的肉是真的，塞牙。
    旁边伸过来一支牙签，“秦董，我从桌上顺来的，就知道你用得上！”
    老钱？
    顺手接过，秦风转头看去。
    钱智松苦着一张老脸，“天达就像包子里的肉馅，看不见，只觉得好吃。”
    “等一口咬下去，tNNd，塞牙！”
    秦风被这比喻逗笑了。
    他知道钱智松是在隐晦提醒自己，不该这么冲动。
    可自己是冲动吗？
    看来大家对辽东队的实力，还是一无所知啊！
    接过牙签，“老钱，塞牙是真的，可只要这么小小一根牙签……”
    剔出牙缝里的肉馅，开窗噗地吐出去。
    秦风满意地撇撇嘴，把牙签一起丢出窗外，“一根牙签就能解决的事儿，不叫麻烦！”
    “别发愁了，先去西南路小学，找我老校长合计合计校园足球的事儿，和天达的比赛，还有半个月呢！”
    “唉……”
    钱智松叹了口气，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只能祈祷辽东队在比赛中大爆发了。
    但滨城天达，可不是谁都能咬上一口的肉包子。
    天达队内国脚如云，三名外援都是强手。
    特别是他们的后腰，绰号“瓦瓦”的杰克外援瓦茨拉夫·内梅切克，
    他可是捷克国家队场上队长，96年欧洲杯，捷克打入决赛的最大功臣之一。
    面对这种能攻善守的中场，辽东队办法可不多。
    更别说天达还拥有那个号称龙国第一前锋的……
    要想主客场双杀天达，还要净胜3球……
    秦董怕不是疯了！
    到时候打赌输了，接手天达，可有得辽东队苦头吃！
    钱智松愁眉苦脸。
    秦风也紧皱眉头。
    但他愁的和钱智松不一样。
    天达是强。
    可别忘了，张安华和孙吉海，都被自己挖到了辽东。
    天达丢了半条主力后防线。
    在这种情况下。
    辽东都不能战而胜之？
    老王，就等着大出血吧！
    秦风现在愁的是。
    怎么解决龙国校园足球的困境！
    现阶段。
    龙国校园足球，正处于萌芽状态.
    各地都开始重视校园足球规划，这是个好现象。
    以滨城为例，基本每所学校，都会有一支校队，学校之间每年也会有类似赛会淘汰制的足球比赛。
    看起来一切欣欣向荣。
    但发展的同时，也催生了很多相应问题。
    在校队选拔上。
    一般就是体育老师从外形上选拨。
    长得高的，身体壮的，跑得快的，优先入队。
    可这批孩子，真的适合踢足球吗？
    那可未必！
    要是按这个标准，小梅西，小罗、拉玛西亚的小布布、小法……
    像是这种天才，在龙国连校队都进不去！
    这明显不科学。
    再有就是吃拿卡要……
    进校队，可以加分。
    踢得好了，还有机会走专业化路子。
    上层先不说。
    从校队选拔开始。
    什么培训费、择优费、选材费……
    各种收费名目繁多，实际上，想踢球就是两个字，“拿钱！”
    龙国足球，从最底层就开始腐烂，还能有好？
    有利益，就会催生腐败。
    这在各行各业都难以避免。
    可要想在儿童层面推广足球，这都是绕不过去的坎。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种烂事儿，从普遍现象压低成个别现象，再到基本杜绝。
    难啊！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
    秦风吩咐司机直奔飞霞路老金小吃部。
    在王千林那没吃什么，早饿了。
    饭后。
    两人直奔滨城西南路小学。
    秦风望着窗外，仍然忧心忡忡。
    龙国的校园足球，已经形成了固有套路。
    其氛围风气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也不知道老校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正发愁。
    路边一处中学操场上，十几个飞跑的小身影和在天上乱飞的足球，吸引了秦风注意力。
    吩咐司机放慢速度。
    球场上，比赛双方年龄都不大，看起来是小学生。
    秦风眼尖，一下认出，其中一方守门员，是龙国未来国门，差点留洋法甲的黄大雷。
    看看时间，下午两点？
    大周三的。
    这帮小子怎么不上学？
    拍拍司机肩膀。
    黑色皇冠靠边停下。
    秦风撑拐下车，走到场边看球。
    沙土球场，球门没有球网。
    场上两方孩子年龄各异，大的十几岁，小的七八岁，有穿皇马球衣的，有穿Ac米兰球衣的，也有穿桑普多利亚球衣的。
    当然更多的，是穿着滨城天达的球衣。
    到底是本地球队，球迷就是多！
    不过令秦风欣喜的是。
    还有三个孩子，穿着辽东队球衣。
    守门员，9岁的黄大雷就是其中之一。
    他上身一件刘剑声的1号红色球衣，下身一条滨城天达门将韩闻海的1号黑色短裤。
    脚上，一双黑色“疙瘩鞋”磨损得厉害。
    做为守门员。
    黄大雷微微躬身立在门前，眯着小眼睛，严阵以待。
    秦风注意到，这小子连手套护具都没有。
    “祼守”？
    倒是有胆量！
    正赞叹。
    对面小球员一脚劲射。
    黄大雷个子不高，但动作极快。
    他倏地横移两步，飞身侧扑。
    看动作，已经相当专业。
    足球擦中黄大雷手掌，飞出边线。
    黄大雷嘭的砸到地上，又马上跳起，对着射门小球员摇手指。
    “你不行！”
    队友跑上来庆祝，黄大雷笑嘻嘻，用胳膊抹了下额头汗水。
    瞬间他脸上血乎乎一片。
    队友都吓了一跳。
    倒是黄大雷无所谓，笑着跑去边线捡球。
    边线外。
    盗版98世界杯三色足球，正在一只大脚和拐杖间欢快跳跃。
    盯着足球和拐杖看了一会。
    黄大雷疑惑抬头，随即露出惊喜表情。
    ……